没错!就是听懂了,哪怕她说的不标准,还有口音,猛听上去就象听天书。但只要仔细听,再仔细琢磨一下,自己就能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风张开嘴问了一句:“我醒了,是你救了我吗?”
风一说完,更是愣住了,自己说的也是那种叽哩嘎啦的话。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话,还说的这么顺畅,标准!难道我真的是这里的野人,不是自认为的那个科技世界的文明人
五颜六色的花脸人,听到风这样问,就又叽哩嘎啦的说开了。她的意思是:“我看到你从高崖上跳下来的,见你被冲到岸边,我就把你拉上岸了,你怎么会跑到河那边去的呢?”
风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片森林的,却只能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在那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脸人道:“你跳下来的这条河,叫做恶魔河,你跳下的那边叫恶魔山林,这一边叫做大王森林。”
“我叫风。怎么称呼恩人?”
老女人似乎没想到风会这么客气,笑着说:“我是山鬼,你叫我老山鬼就好了。”
风看着这个真的与鬼差不多的老女人,不知这样叫她是不是有些冒犯,迟疑道:“老山鬼?”
老山鬼听到风这样叫她,高兴的咧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却比哭还难看,特别是五颜六色的花脸更是扭曲成一团。不过看得出来,听到风叫她老山鬼,她非常的开心。
见她不介意这个难听的名子,风放下心来,诚恳道:“多谢老山鬼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定当报答今日的搭救之恩。”
老山鬼见风这样说,愣了一下。笑道:“你要是真想报答我,那就等你伤好了。给我弄两张鹿皮来就好了。”
想了想可能感觉两张鹿皮有点太过分了,又道:“一张鹿皮也成,我能躺在上面睡觉就成。年纪大了,夜里睡觉还是感觉很冷的。”
风听到老山鬼这样的要求,心中黯然,看来这老山鬼的日子过的不容易啊,救命之恩那能是两张兽皮能报答得了的。但怕说多了会让老山鬼觉得自己是在说大话没诚意,于是真诚道:“放心,两张兽皮,大大的,完整的。”
老山鬼听了又开心的笑起来。眼睛里都放着光,但还是一直说一张就够了,大一点一张就足够了。
风见自己身上全是药泥,而且全身都在痛,也不能动,估计有骨头断了。就询问老山鬼自己的伤势。
老山鬼道:“那么高掉下来,我以为你骨头得断了,没想到我摸遍全身,骨头竟然完好如初,没有一处受伤,只是身上的筋肉肿胀的利害,我就用山神泥把你全身给糊上了。”
“山神泥是什么?”
老山鬼不悦道:“这是我为你从山神那里求来的神泥。”
风马上明白这是老山鬼不想告诉自己用的什么材料治病。一般都是巫师祭祀之类糊弄别人的办法,明明是草药治病,偏说是自己有借助鬼神之力治病的能力,从而让人尊敬与害怕。这也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手段。
风也不说破,只要能治好自己,她说她自己是山神都行。于是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我想早点去为你猎兽皮。”
老山鬼笑道:“你昏迷了两天,身上的肿胀的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明天如果你感觉不那么痛时就可以去除了。至于你什么时候站起来,那就看山神的意思了。”
风听老山鬼这样说,心中奇怪,我的骨头没断?那怎么会这么痛还全身肿胀呢。这明显是骨折才会有的现象啊。风相信这般大年纪,又懂草药的老女人,在部落里肯定是巫师一类的人。虽然会装神弄鬼的,但治病肯定是有经验的。
自己有没有骨折这种简单的病症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还是摸过的。难道是全身的肌肉拉伤。现在身上痛的利害,除了知道内脏应该没有受伤外,其它的还真不好判断。希望能早点好起来。如果起不来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风虽然不能动,却与老山鬼聊了很多,老山鬼虽然人长的吓人,但却很健谈,似乎很喜欢与风说话。尽管两人交流有些困难,需要仔细琢磨意思还要更多的猜测才能明白。
风还是从聊天中得知,老山鬼已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过同类了,只记得她跟随部落来到这里狩猎,在她掉落到这里时,还很年青。从那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那时她是部落的山鬼,曾是认识的几十个部落中最漂亮,最有能力的山鬼。现在虽然老了,能再次听到风喊她山鬼,她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山鬼是这片山林里非常尊贵的存在。
从老山鬼的口中得知森林中生活着无数的大大小小的部落,部落的最高领导人不叫族长也不叫酋长,而是叫大王。
部落也极为简单,一个大王,一个山鬼。带着所有族人在森林中靠狩猎生活。有的部落四处游荡,居无定所。有的部落占居一山或守护一谷过着定居的生活。
大王是一个部落的最高的首领,他拥有着绝对的权力,而山鬼就类似于大祭祀或巫师的存在,在部落中拥有的权力仅次于大王。
风还从老山鬼口中得知,大王森林中的各个部落间经常争斗不断,每天都有着无数的部落灭亡,但同时也有无数的新部落形成。因为这座山林中的大王多的数不过来,所以这个地方自古就有一个霸气的名子,叫做大王森林。
老山鬼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见风又进入了昏迷状态,就把手中搅成粥状的草药拌果肉灌到风的嘴里后,起身离开了。
风又断断续续的昏迷几次,每次醒来时都与絮絮叨叨的老山鬼说上一会,了解一下这片山林的情况。在老山鬼精心的照料下。风恢复的很快,在风从高崖上跳下来受伤后的第十六天时,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去除身上的药泥,看到还有些肿胀的皮肤,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胖了一大圈的壮汉,果然象老山鬼说的,身上除了一些早已结疤的小伤口外并没有大伤,而且骨头也没断。
风在老山鬼的搀扶下站起来,虽然全身都还有些酸痛,但可以忍受了。风扶着岩壁试探着向前走去,两腿一用力那种痛的让人失去感知的疼痛瞬间就又回来了,只走了五六步,风就不得不停下来。
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又逐渐消失疼痛的双腿,风心想,我的腿是没有骨折,恐怕是骨裂了,而且不止一两处,否则也不会这么痛,想想从足有一百多米的悬崖上跳下来,没有摔死,只是骨裂了,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