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告别湖州

湖州。

乌醒石和穆子同出现在了都督府的门前。

乌醒石觉得这一次来都督府跟前几次来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在左丘给了自己那首诗之后，他觉得自己来都督府更像是来到自己曾经的家一样。

左丘的心中还在怀念着老朋友，那么左丘会全力支持自己的复仇计划吗？

算了，不去想它，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目标。

虽然不能确定目标，但是目标肯定是在那高高的庙堂之上。

要想接近目标，就要查出真相。

不管最后用什么途径去完成目标，都需要聚集更多的力量。

单凭自己的力量那太微不足道了。单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完成那么大的目标，只能是痴人说梦，或者，就是在做梦。

神仙才有那样的本事。但自己不是神仙。

乌醒石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平凡的人，即使自己拥有超出了一般人所有的能力，即使有穆子同这样的高手帮助，力量依然太薄弱。

他也想自己能是一个盖世英雄，有呼风唤雨的本事，能有力量快意恩仇。

可惜，自己不是。

乌醒石和穆子同走进都督府的议事厅，左丘和欧阳炯以及几个将领已经在里面坐着，看起来已经商量了好一会儿了。

早就有人报告给了左丘。

左丘见乌醒石、穆子同两人进来，说：“正要去请两位公子，谁知你们就来了，看来我们认识久了，心有灵犀了。”

乌醒石一笑。左丘的话里有话，但是乌醒石并没有任何反应。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一下子就互相信任。多深的交情，分开的时间长了，都要重新建立那份信任。更何况，乌醒石和左丘之间，本来没有多深的交情。

乌醒石跟房内的人客气了一回。

然后，他对左丘说：“我已经把消息递进了毛文锡的都督府，至于这位毛都督信不信，那我就没办法左右了。”

左丘与欧阳炯等人都一脸惊讶，连连夸赞乌醒石办事迅速。

欧阳炯问：“你是怎么把信送进毛文锡的手上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乌醒石没法跟他解释，只是淡淡一笑：“我有我的办法。”

欧阳炯却听明白了：一定是用什么动物去送的。这是乌醒石的拿手功夫。

左丘和其他人都不明白。但是，也没人问。

大家坐下来，互相说了对时局的看法。

看来，梁国马上就要攻打魏国，这是大家都同意的了。

争议就在于，梁国会从哪里打过来。

乌醒石对左丘道：“左督，我想，目前形势紧张，魏梁之战很快会爆发。我们在这里徒劳无益，只能坐等梁军打过来。因此，我和子同决定立刻去漓州再去见毛文锡。”

左丘点点头：“你们是怕毛文锡不信你们传过去的消息对吗？说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担心。只不过……”

左丘停了下来，看来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乌醒石说：“左督是怕我们去了漓州，却为时已晚，梁军已经偷袭成功了，对吗？”

左丘点点头。

欧阳炯也点点头，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那不好说，但总要去试试。就像我和子同上次去了漓州，毛文锡不相信我们，我们就到湖州来试一试，结果左督就相信了我们，不是吗？”乌醒石侃侃而谈，依然很镇定。

“再说，如果这次去漓州，”乌醒石继续说，“未到漓州而梁军已经发动了进攻，那我们就直接参加战斗，尽力不让梁军打到湖州来，也一样是保卫湖州，为左督出力呀。”

乌醒石明白，纸上谈兵是不行的。要到真正的战争中去历练一下，才能真正了解战争。

过去，自己对战争有许多想法，但是自己还是不了解战争。

战争是瞬息万变的，若要深层理解它，就得到战场上感受。

投笔从戎，从来都是自己的梦想。建功立业，难道不是每一个男人的向往？

去漓州就是一个机会。

“这样啊，好吧，那你们就去漓州吧。”左丘说，“不过，这次不能只你们两个去，那样毛文锡还是不会相信你的。这样吧，让欧阳都司陪你们去吧，有他在，不由毛文锡不信。”

欧阳炯连忙答应。乌醒石一想，这样也好，有欧阳炯在，好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左丘写了封信，交给了欧阳炯。

左丘道：“你们去漓州，我在湖州坐镇就放心多了。但愿你们能在梁军袭击漓州前赶到。”

乌醒石点点头：“如果魏梁爆发战争，朝廷恐怕会再派人来湖州坐镇，左督可能要去金良关督战。”

“哦，好呀，好久没打过仗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来坐镇。被别人指挥我还真不习惯了。”左丘毕竟久经沙场。

“我看会是信王。”乌醒石轻轻地说，但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知道的啦。”

“信王”两个字对其他人来讲，仅仅是两个字而已，对左丘可不是。他一怔。但是听乌醒石后面的话，又把自己想问对话咽了下去。

乌醒石转头对欧阳炯说：“欧阳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你还要和嫂子告个别。这样，我们一个时辰后就走，如何？”

欧阳炯一笑：“出门惯了，你嫂子早就习惯了。这样，我收拾好了就去鉴湖南面十里亭等你们，会齐立即就走，怎么样。”

乌醒石和穆子同起身告辞。

左丘送他们出来：“醒石啊，到了漓州想着写信过来。一旦那边没事了，你得马上回来，我这里还很需要你。”

乌醒石施礼道：“我记下了。”

看着乌穆二人的背影，左丘的心中很是不舍。

大家就都告辞，一起出了议事厅。

左丘叫住了欧阳炯，他要对欧阳炯交代了几句。

“到达漓州之后，一定要注意，不要跟毛文锡顶着干。毛文锡这个人，虽然有些小才能，但是跟他的刚愎自用比起来，那点儿才能也就不怎么突出了。”

“好的，左督，我记下了。”

“还有，毛文锡，”左丘忽然压低了声音，“是皇帝的亲信。尽量跟他搞好关系，否则，让他参一本，你的官职就要保不住了。”

欧阳炯说：“官职不是我担心的事。他要就是不相信，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