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拉。”小骨让开一个身位,紧紧盯着思特岗,眼中幽火闪烁。
思特岗急忙跟上季凉川,身体几乎贴着右边门框进入,最大限度避开了小骨手中的镰刀。
那可是能斩断灵魂的神器啊,自己可不会想不开。
“咔咔拉?”小骨感受到思特岗对自己的畏惧,茫然地挠了挠脑袋,然后一摇一摆地朝着宅子外的田野走去。
过程中时不时还摔跤,爬起来后继续行走
一入庭院,思特岗便注意到门口板凳旁的巨大光幕,萦绕着刺眼白光,好似无数把锐不可当的宝剑,下一刻就会刺向自己。
思特岗急忙瞥开目光,担心下一秒眼睛就会被灼伤。
不可直视,这也是神器吧。
他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惶恐。
“我这边的话民宿刚起步,所以很多地方不完善,由于你是第一位顾客,所以价格定在一晚上四二百二吧。”
“民宿三餐全包,有田可种,有鱼池塘要过几天才能蓄水养鱼,如果想钓鱼可以去小溪那边。”
“森林里有野兽,暂时不提供打猎,晒太阳可以去小溪旁,体验农村劳作的话门口那片田就可以。”季凉川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但在思特岗耳中都如同呓语一样晦涩难懂。
脑内字符的翻译让他不知所措。
库特族平日的交流很简单。
打猎,吃饭,睡觉。
也就那么几个词语。
在他的过往交流中还未出现这种丰富的词语和如此快的语速。
他只听到什么森林野兽,小溪,养鱼等字眼,随后就被极快的语速混淆了。
不愧是神。
“你”季凉川怀疑地看着思特岗茫然的模样,“有钱吗?”
这句话思特岗听清楚了。
钱是什么?
思特岗摇头。
季凉川脸色顿时一沉。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小子想白嫖!
“没钱你还想住民宿?”季凉川皱眉。
眼前这男孩看着蛮正气,不像没有品德的人,难道他有难言之隐?
季凉川略带质问的语气让思特岗一阵发抖。
注意到思特岗年级尚小,最多也就是个高中生。
季凉川放缓了语气,“外面可不像你家里,家长会无私付出,既然你想住出来民宿,就应该付钱啊,我不是你的亲人,没有义务对你好。”
季凉川将思特岗看作任性离开父母,认为世界都应该绕着自己转的中二少年,放缓语速,开始教导。
思特岗勉强明白了季凉川的意思。
付钱
是代价吗?
神的意思是我需要付出变强的代价?
思特岗有些不知所措地拍打着全身,极力思索自己是否有贵重的物品。
但除了这一身莫名的衣服外自己好像什么都没。
不,自己有一样最珍贵的东西。
思特岗拿下自己的项链,静静看着。
在这从未见过的天气下,红宝石项链泛着思特岗从未见过的美丽光辉。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条项链鼓舞着他变强,现在也将承载着库特族的希望。
他将用承载父亲意志的项链去和神换取变强的机会。
“父亲,即使到现在,你的意志依旧在守护库特族。”思特岗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项链,将其递到季凉川面前。
“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
季凉川面带深意地看着思特岗。
少年低垂着头,捧着项链的手都在颤抖,特别是最后那留恋的眼神,想必这个项链对他很重要吧。
为了民宿而抵押这么贵重的物品
他!
一定很爱玩!
“出去,回家,你个熊孩子。现在天色尚早,快回去吧”季凉川黑着脸将思特岗轰出宅子。
留下思特岗一脸懵逼地站在宅子门口。
思特岗茫然地环视四周,到处都是耀眼的金光,古朴的宅门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使其不敢靠近。
身后的田野长满坚硬的杂草,看上去坚不可摧。
还有时不时从天空掠过,黑气缭绕的黑色小鸟。
他急忙缩回脑袋不敢在看,心脏狂跳,恐惧不断在心头延伸至四肢,只觉得浑身冰冷。
勇不可挡的库特族勇士竟然再次感受到了恐惧
“熊孩子真多。”打发走思特岗的季凉川嘟囔了一句,颇为担忧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那小子应该识趣地回家了吧。”
“不对啊,他没钱怎么回去?”季凉川忽然拍了下脑袋,惊呼。
古道村比较偏僻,即使从最近的县城来这边都需要至少一小时的车程,外加一大段徒步行走的小道。
而且古道村可没有出租车或者巴士,男孩如果没有车子根本无法离开。
想到这里,季凉川坐不住了,急忙打开门。
却看到思特岗正缩在门边的角落,一脸警惕地摆出类似战斗的姿势,看向田野。
那架势竟然还煞有其事。
季凉川甚至还感受到一丝若隐若无的杀气。
“莫非他还是武术世家的孩子?”他对思特岗有些改观。
“神大人!”看到季凉川,思特岗急忙收起手势,恭敬道。
好一个中二青年。
季凉川顿时黑着脸,肉疼地从兜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思特岗:
“拿着钱,叫个出租车来你这边接你回家吧。”
思特岗看到沐浴在金光中的季凉川从兜兜里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物体,将其塞到自己手中。
“呼。”在金光接触自己双手的瞬间,他只觉得一道难以形容的风极速充盈他的体内。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吐出的风都好似带起了灵气。
金光散去,一张蓝色的长方形静静躺在手心。
“拿着钱叫车回去吧。”他听到神明这么说道。
神明让他回去?
不行啊!
“神大人,求求你留下我吧。”他捧着纸张,苦苦哀求道。
“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他再次拿出项链
这个男孩真的很想住民宿啊。
季凉川叹了口气,想到民宿刚开业,就当做开门红吧。
“两天,两天后你就要打车回家。”他伸出两根手指,最后还是收下了项链。
“谢谢神大人。”思特岗欣喜若狂。
“对了,叫我季先生,不要叫我神大人,你叫什么?”
“我叫思特岗。”
“思特岗?”季凉川挑眉。
这名字和库特族族长撞名了啊!
他打量着思特岗面容。
长相挺秀气,脸上连胡子都没,看来只是一个巧合。
我在想啥,那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季凉川哑然一笑
季凉川给思特岗安排了二楼的小房间,一张书桌,一张床和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就是所有的配置。
但对思特岗来说,一切都如同天堂一样。
他坐在床上,不断按压床垫,被其柔韧和舒适所震惊。
他甚至还躺下,不断翻滚。
太舒服了。
这竟然比茅草垫还要舒服十倍。
不,一百倍。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下床,在房间内游荡。
精致的白色书桌让他自惭形秽,他又来到厕所。
入鼻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捂住鼻子,小心翼翼查看卫生间。
一个石块形状的白色物体,上面还有盖子?
他先开盖子,内部竟然是一个小水池。
思特岗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蹲下身,双手捧起水,正要送到嘴边时却犹豫了。
他还未得到神的许可。
于是他强忍着喝水的欲望,放下手,不舍地合上盖子。
他起身,注意到一个依附在墙壁上类似小书桌的凹槽,和一面透明的物体。
他走近,却愕然发现那透明的物体中竟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俊美男孩。
“这是谁?他怎么在物体里?”他猛地后退一步,摆出作战姿势,双腿却碰到身后的浴缸,失了平衡,向后倒去。
“哐哐。”楼下的季凉川听着楼上的哐哐响,神情怪异。
“这中二小子不会在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