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七章

这次齐妙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原主除了希望父母身体健康，不会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操心过度，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像那些正常的小姑娘们一样，体验人生的美妙。

她得赶紧回到学校，课程落下太多，还怎么考大学。

齐妙一返校，就遭到了全班同学的热切关心，都十六七的少年人，发生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事，还上了热搜，大家都格外八卦。

最后还是向限冷着脸，问了一句，你们都不用学习了是么，才压住同学们的好奇心。

没有人怀疑齐妙是不是说了别的，实在是泄露出来的视频里，郭思莹一直阴阳怪气，道歉也明显道的不情不愿，严博简最后说两个人抱一下就算和解了，她那个脸色更难看。

“诶，齐妙，那个郭思莹真进少管所了？”趁着自习课，袁白悄悄转过头来问。

齐妙正在拿着向限的笔记狂补，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说：“我不知道，判决结果还没出来。”

齐妙这事捅的很大，尤其是赶在两会期间，本来今年就有人/大代表提出反校园霸凌条款，郭思莹算是撞在枪口上了，而且这还不是简单的霸凌，差点搞出人命来啊，就算家里找了人，估计她也得去号子里待一段时间。

“袁白！你作业写完了，课文背了是不是？还在那里讲话，人家齐妙刚回来，都知道认真补课。”倒霉的，袁白正扭着头说话，被刚好进门的班主任逮个正着。

“不是，老师，是，是齐妙问我题，我跟她讲。”袁白急中生智，还冲齐妙挤挤眼睛，示意她帮忙圆个谎。

齐妙茫然的抬起头，动了动嘴正要说话，班主任已经开口，“人家跟向限坐同桌，有不会的不能问他，还要问你？别给我找借口，上讲台上来坐！”

间接被夸了的向同学嘴角勾了勾，心情很好，甚至朝袁白挑了挑眉，一脸的让你八卦。

臊眉耷眼的袁白不情愿的收拾了自己的作业，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都高中了，还跟小学似得，动不动坐讲台上去。你们两个也是，都不帮忙圆个谎。”

“白哥别冤枉我们。”齐妙憋着笑，“那是我和向限不帮忙么？李老师给我们说话的机会了么？”

崔潼珺也在捂着嘴偷笑，惹来袁白一个白眼，“你也是，都是同桌，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老李来了么！”

“哇，白哥，我更冤枉。”崔潼珺看了一眼还背着手站在门口的班主任，“我写作业写得好认真，哪里知道李老师来了。”

在班主任骇人的目光中，袁白不情不愿的上了讲台坐下，还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们三人一眼。

班主任老李表情复杂的看了齐妙一眼，她跟郭思莹的事从警方介入调查的时候，学校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对他们学校的名声不太好，谁知道一转头，这事儿闹得全国皆知，学校想压下来，也压不住了。

但谁又能说齐妙做得过分呢？

没了袁白在一旁聒噪，向限低声问：“有没有不懂的？”

齐妙忙不迭的点头，把笔记本挪过去，又指着一道题小声说：“这个三角函数公式的变换，你的过程写的太简洁了，我脑子转不过弯来。”

向限控制不住的抿嘴一笑，又立刻把那份愉悦压了下去，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学习，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怕齐妙听不清，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到他能瞧见她脸上的绒毛，向限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起来。

“这个是这样的”

崔潼珺想找齐妙借本书，一扭头，就看见后桌两个人脑袋挨脑袋，当下一愣，对上齐妙他们后桌那两位同学调笑的眼神。

少年人的心思，最为敏感，对于那些暗流涌动的暧昧，甚至比当事人察觉的更早。

崔潼珺讪讪的转过身，你要说齐妙跟向限有什么，可人家确实是在讲题，可你要说没什么，鬼才信嘞。

日子过得很快，郭思莹几个不良少女，也提前感受到了社会的毒打，进少管所的进少管所，赔偿的赔偿，转学的转学，一时之间，长庆高中的氛围焕然一新，不仅是高一的，连其他年级的那些吊车尾，都老实了许多。

谁让郭思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积雪融化，嫩柳抽条，学校的暖气停了，夏季校服替换了冬季校服，齐妙扎起了高马尾，露出小巧的耳朵和如玉般的脖颈，耳边微微弯曲的碎发在她指尖绕来绕去，一支笔在指间飞舞，转的欢快。

交卷铃声一响，齐妙眼睛就亮了，终于考完了，等着老师收完卷子，她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校服里面穿的短袖随着她的动作往上一提，露出一小片白嫩的肌肤。

“向限向限，你作文题目是什么？”齐妙一屁股坐到考场的二号位置上，拿手指戳了戳前面正慢吞吞收拾文具的人。

这次考试不仅是期末，还是高二的分班考试，所以英语试题效仿四六级，出了好几套不同的作文。

“企业的社会责任。”向限把东西收拾好，又把椅子归位，“走吧，回教室。”

“哦。”齐妙也跟着站起来，向限很自然的拿过她的笔袋，两个人并肩朝自己的教室走去，“我的也是这个诶。你报文报理啊？”

有这一个学期的开小灶，齐妙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了年级前二十，全班前五，如果跟向限报同一科，不出意外还能一个班。

“理科。”向限垂下眼睛，女孩儿高高的马尾随着她走路发梢一晃一晃，宽大的夏季校服罩在外面，显得她双肩格外瘦弱，因为天气热，学校也默许了学生可以不穿校裤，但她还是乖乖的穿着咖啡色的裤子，只把裤脚挽起，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她脚踝上青色的血管。

“那我也报理科好了。”齐妙双手背在身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就是不知道珺珺和袁白报什么。”

“他俩应该也是报理科。”向限收回视线。

“哎呀，那太好了，咱们四个又可以坐前后桌了。”齐妙笑着比划了一下，“对了向限，你暑假有什么计划么？”

“没有。”说了没几句，两个人已经到了教室，大家正忙着把布置成考场的教室复原，向限把两个人的文具递给齐妙，自觉去搬他们两个的桌椅。

齐妙拎着笔袋，脸上带笑，歪头看着向限忙碌，除了桌椅还有一大堆书，她乐得在旁边偷懒，班上其他人看齐妙这么悠闲，打趣的说道：“妙妙又使唤向大神呢？”

“恩啊。”齐妙笑着扬了一下下巴，“没办法，谁让向大神乐于助人呢。”

知道齐妙有心脏病，这一个学期下来，大家都习惯了，但凡什么重活累活，都是齐妙的好同桌向限在出力，不要说这种搬课桌的事，就连每次小组做清洁，都是向限替的。

“妙妙！”有人从侧面扑过来搂住齐妙的脖子，“你打算报什么呀？”

“当然是理科了。”齐妙扶住崔潼珺的手臂，“我听向限说，你跟袁白也是报理科。”

“嗯。”崔潼珺挽着齐妙，“就是我成绩一般，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你们一个班。”

“没事，我听说理科重点班，是划年纪前五十一个班，你只要这次考进前五十，肯定没问题。”齐妙安抚的拍了拍崔潼珺的手背。

两个好朋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话，袁白那边搬着两个人的课桌，一看崔潼珺偷懒，没好气的叫道：“崔潼珺！你再偷懒，我把你书给你从楼上扔下去！”

“呸！”崔潼珺哼了一声，又跟齐妙说了几句，转头去抱书，“谁偷懒了，我就是跟妙妙说几句话。”

把教室收拾好，大家各归其位，班主任抱着一沓子纸进来，一边分发一边说：“这是你们的分科申请表，考虑好自己报哪一科，填完了交上来。”

齐妙唰唰唰的填完，就撑着下巴问向限，笑的不怀好意，“向限哥哥。”

向限早就已经习惯了齐妙这四六不着调的性子，从她嘴里冒出的对他的称呼，简直千奇百怪。

“你这个暑假不出去玩，那帮我补课吧？”齐妙笑的鬼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一如她以前一样，不容拒绝的推到向限跟前，“这是补课的定金。”

“我帮你补课，定金就是一颗糖？”向限捻起桌上那颗糖，在齐妙跟前晃了晃。

“这可是我上次六一亲手做的牛轧糖，你居然敢嫌弃。”齐妙伸手就要去抢回来，“不给了！”

“给都给了，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向限迅速将糖收起来，不给齐妙反悔的机会，嘴角忍不住勾起，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齐妙没说话，只是在脑海里跟120交流，“向限好可爱啊。”

“哼，你们女人，果然都爱反差萌这一套。”120语气感慨，“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还说要考虑考虑呢。”

齐妙抿嘴一笑，没反驳，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确放不下乔儒，但她已经从那个世界脱离，日子总要继续往前走，任务也得完成，她不可能只记挂着一个人，这对向限也不公平。

更重要的是，齐妙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向限可能，跟乔儒有些关系？

不是她疑神疑鬼，实在是向限有时看她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还有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跟乔儒太像了，要不是这张脸和两个人不同的气场，她总感觉向限就是另外一个性格的乔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