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人在怀疑她的身份和性别!
以前病人来看病时,也会好奇她的性别和样貌。
但是时间久了,便没有那么在意了。
这个男人,明显就是冲着她的庐山真面目来的!
谁会对她的身份这么感兴趣?
孟清韵一下子就联想到,前段时间在城门口遇见周旭川。
他询问她的姓名,还派暗卫跟踪她。
眼前的男子,一定是周旭川派来的!
这个阴魂不散的老色批!
搞清楚了他的目的,孟清韵开始了精彩的表演。
她装出一副受到极大冒犯的样子,对江齐怒目而视。
“公子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我的?”
“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可不敢轻易让孟大夫诊治。”
江齐动了动手臂,要去掀孟清韵的斗笠。
孟清韵疾退两步,微微仰起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江齐方才如涨潮般激动澎湃的心情,瞬间跌入了低谷。
他看到那段修长的脖颈上,有一块突出的喉结。
女人是不可能有喉结的。
有些女子可以在装扮上以假乱真,但是喉结无法造假。
所以,孟大夫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画中的美人儿,可以交差了,谁知竟是一场误会。
“公子,我的脸小时候被开水烫过,留下了骇人的伤疤,你确定要看?不怕晚上做噩梦?”
孟清韵低哑着嗓音问道。
江齐敷衍地拱手作揖:“冒犯了。”
随后就一阵风似的,大踏步走了。
孟清韵对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吐出了一颗银色的药丸。
“小样,跟你姑奶奶玩,还太嫩了点。”
那颗银色的药丸,是她发明的“喉结丸”,吞下去之后,就会卡在咽喉处,不仅可以让女子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还可以制造一个假的喉结,效果十分逼真。
她就是靠着斗笠面纱,和神奇的喉结丸,女子的身份才一直没有暴露。
……
穆白和季言虽然对陆承瑾的命令颇为不解,但还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他们差不多摸头了孟清韵出门和回家的时间,于是赶在孟清韵到家之前,将查到的情况汇报给了陆承瑾。
“公子,沁芳阁果然不干净,开店八年来,一直在偷税漏税!但是他们的账目做得十分巧妙,三任县令都没有发现这家店的猫腻。”
“公子,我还查到,蒋玉柳是周旭川的人,这家店赚来的银子,都到了周旭川的手里!”
提到周旭川,陆承瑾俊朗的脸上,闪过不加掩饰的嫌恶和恨意。
“难怪周旭川豪气冲天,拿两万两黄金来买我的命,原来,当了这么多年朝廷的蠹虫。”
朝廷痛恨偷税漏税的奸商,惩处力度很大,但是在巨额的利润面前,一直有人铤而走险。
其中不乏朝廷的高官,在真金白银面前,都露出了贪婪的真面目,利用职务之便,与奸商勾结,获取利益。
“给周旭川的罪名记上一笔,搞垮沁芳阁。”
“是!”
穆白和季言这才领悟到,公子让他们调查沁芳阁的真实意图。
公子胸中有丘壑,走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二人刚欣慰地对视一眼,陆承瑾就再次下达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任务。
“搞垮沁芳阁以后,把那间铺子买下来,找几个得力的人,去和阿韵谈合作。”
穆白:“……”
季言:“……”
所以是他们想多了,搜集周旭川的罪证,只是顺带的,主要目的,还是陪小丫头过家家!
……
这天,孟清韵离开会诊堂,恰好看见一队衙差进入了沁芳阁。
不一会儿,沁芳阁里所有的伙计都被抓了出来,大门被贴了封条。
蒋玉柳不愿束手就擒,和两个官差扭打在一起。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敢抓我,不想活了!”
口气非常嚣张。
为首的衙差义正辞严地说:“不管你是谁,县老爷有令,你造假账,偷税偷税,是重罪,一律从重处罚!”
附近几家店铺的老板伙计,都从铺子里面探出头来,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苍天有眼啊!蒋玉柳这些年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没想到也有今天!”
“县老爷最恨奸商偷税漏税,这下她再也翻不了身了!”
孟清韵不关心蒋玉柳的结局,而是看着贴了封条的沁芳阁,若有所思。
回到家,陆承瑾已经劈好了柴,烧好了热水,还剥了很多毛豆。
小乖乖越来越会干活了。
孟清韵摸着他被斧头柄磨得微微泛红的虎口,心疼地说:“你看你,干嘛那么用力啊!”
鼓起粉腮,轻轻地吹了几口气。
酥麻感自虎口向手臂蔓延,陆承瑾动了动喉结,粗糙的指腹滑过她娇嫩的小脸,宠溺道:“阿韵赚钱养我,我当然要卖力干活了。”
说到赚钱,孟清韵的眼睛里亮起了小星星。
“小九,真让你给说中了!沁芳阁偷税漏税,蒋玉柳已经被抓起来治罪了!真是大快人心!”
陆承瑾心中暗自偷笑,俊脸却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
“说不定,是阿韵的正义揭发,才促使县令去调查她的呢?”
孟清韵兴奋地握住陆承瑾的手,“小九,我打算把沁芳阁那间铺子买下来,专门卖我研制的护肤品,这样我们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
“小财迷。”陆承瑾温柔地戏谑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我还有个小娇娇要养。”
孟清韵勾着陆承瑾的下巴调戏他。
“嗯,被阿韵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陆承瑾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了几下。
这时,村里的木匠老陈来了。
一脸愧疚地说:“阿韵,真是不好意思,铁匠铺才把钉子做好。”
原本眨眼就可以修好的床,被老陈硬是拖了一个月。
孟清韵上门催了好几次,老陈实在没有理由推脱了,这才上门来修。
他跟着孟清韵进屋的时候,紧张地瞄了一眼陆承瑾。
原本眉眼含笑的温柔男人,目色沉沉,咬着嘴唇,明显是生气了。
他觉得如芒在背,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包围着,喘不上气来。
三下五除二修好了床,拿上工具箱就落荒而逃了。
陆承瑾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修好的床。
孟清韵却很高兴。
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了。
不用担心半夜被小九偷偷抱进被窝了。
“阿韵不想和我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