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瑾听到这样的回答,看到孟清韵出奇冷静的表现,感觉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像断了线的风筝要从手中飞走。
他希望小丫头对他依依不舍,抱着他,凶巴巴地警告他要早点回来。
难道,是他在阿韵的心里,分量还不够重吗?
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涩,他揽住孟清韵的细腰,将人锁在怀里,在她的唇上发泄了一番。
分开的时候,孟清韵的嘴唇麻麻的,都没知觉了。
被蹂躏过的唇瓣,润泽鲜红,如雨后桃花,勾得陆承瑾心猿意马。
“我肯定回来,你赶紧准备嫁妆吧。”
孟清韵咬咬唇,觉得小九炙热的气息还残留在唇上,“你家人同意你入赘吗?”
“只要我同意,我母亲就同意,其他人的想法不重要。”
“那要不要我备上厚礼,去你家提亲啊?”
孟清韵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尖,嬉皮笑脸道。
寻常少女说到亲事,都是一脸娇羞,可她却一如既往的明艳张扬,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大胆。
陆承瑾就爱她肆意潇洒,不拘小节的性格。
“把你自己准备好就可以了。”
时机成熟,他一定要让全天下知道,孟清韵就是他的王妃,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临别的时候,还是孟清韵把陆承瑾牵上马的。
陆承瑾像一只独自离家,有点害怕,又有点迷茫的小狗狗,软乎乎地在她怀里蹭了好一会儿。
他想多沾一点阿韵身上的味道,这样分别的时间里,就不会觉得难熬了。
“好啦,你家人都等着急啦。”
孟清韵爽朗地笑着,同陆承瑾告别。
“小九,一路保重啊!”
马蹄声远去后,孟清韵一转身,就是两汪泪眼。
“八婆,他怎么不带我回去呢,我会治病,我可以帮他母亲看病啊,你说他是不是骗我的,不想回来了。”
空间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人伤心地哭泣,语无伦次地安慰道:
“哎呀,你们女孩子就是爱瞎想,他黏你都黏成万年胶了,怎么会不回来呢?”
“那他为什么连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找上门,赖上他?”
刚才,只是孟清韵在强颜欢笑。
她的演技很好,骗过了小九。
这会儿哭得泣不成声,仿佛被渣男抛弃的纯情少女。
“你也没问呐。”空间小声道。
好像有点道理。
刚才光顾着假装高兴了,直到把小九送走,都没来得及问他的姓名。
“阿韵,这回,你是动了真感情了。”
空间感慨道,“你可别变成一个为情所伤,整天哭唧唧的女人啊,快把你那股潇洒劲儿拿出来。”
之前,孟清韵还觉得自己很清醒,很理智,就算恢复记忆的小九不喜欢她,她也能潇洒放手。
可她发现真正动了感情,就不舍得放手了,她想把乖乖的小奶狗,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
“我不哭,姑奶奶最坚强了,姑奶奶还要努力赚钱呢。”
她擦干了眼泪,钻入空间实验室开始研发新的护肤品。
入夜,皇宫被一串串惨白的灯笼照亮。
往日金碧辉煌的宫殿,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连屋顶上的琉璃瓦,都失去了光彩。
来来往往的宫人皆着白衣,敛声屏气,不敢大声说话。
慈芳殿有些冷清。
太皇太后百无聊赖地盯着跳动的烛火,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
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清冽中透出丝丝温情。
太皇太后惊喜地睁开眼,从半躺的姿势换成了坐姿。
看清眼前人正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眉眼舒张,笑得慈祥。
“小九!”
太皇太后今年六十岁整,长子昭明皇帝去世那一年,她一夜白发,如今在烛光下,那雪白的头发,扎得陆承瑾眼睛有些痛。
陆承瑾是她三十九岁高龄产下的幼子,自幼放在心尖上疼,这两年又为了他的婚事,操碎了心。
老太太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儿子,本想心疼地说几句“孩子你受苦了”,“在外面漂泊,都瘦了”之类的话。
可眼前俊美无匹的男人丰神俊逸,原本瘦削的脸还变得丰润起来了。
“臭崽子,这么多天了,你在哪里逍遥?过得还挺滋润啊,谁把你喂胖了?”
陆承瑾想到了阿韵一勺一勺给他喂饭的情景,笑容温柔。
“回母后,当然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啊。”
太皇太后圆圆的杏眼,像是嵌入了两颗夜明珠,闪闪发亮。
“小九,你给哀家找到儿媳妇啦?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带来给哀家看看?”
“时机到了,自然会带来给您瞧瞧。”
看着儿子一脸幸福的微笑,太皇太后长舒了一口气,又慵懒地躺回到了贵妃榻上。
“谢天谢地,小九,你总算开窍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高龄产子,小儿子落下了什么隐疾,一接近女人就要吐。
盛国主动送美艳绝伦的长公主来和亲,他看都不看一眼。
京中还一度风言风语,说靖王好男色。
让她这个老母亲,整日愁眉不展。
“不过,母后,人家姑娘要儿子做上门女婿,你可同意?”
太皇太后重新起身,先是震惊,紧接着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儿子啊,别说让你入赘,只要姑娘看得上你,把哀家陪嫁过去都可以。”
陆承瑾的嘴角抽了抽。
大可不必。
“敢说出这样豪气的话来,这位姑娘一定家底丰厚,才华能力突出吧?”
太皇太后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跟哀家当年有点像呢?”
“没有家底,但是人特别厉害。她医术高明,武功高强,又冰雪聪明,不仅救了儿子的命,还帮助儿子摆脱了藏惊门杀手的刺杀。”
听完陆承瑾的描述,太皇太后使劲点头,“儿啊,你是该以身相许。”
“不过她还不知道儿子的身份,儿子准备扳倒周若宁和周旭川姑侄俩,就昭告天下,让她做最风光的王妃。”
“哀家就知道,你装死没这么简单,原来是想暗中调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