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回答,她就沉沉睡去了。
嘴角,还勾着一抹放松的浅笑。
陆承瑾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是我,我是小九。”
还好,他来得不算晚。
得知阿韵连夜回了槐树村,他马不停蹄地追了过去。
谁料,一到槐树村,发现小院被从里到外掀了一遍,阿韵和杨阁老,都不见了。
院内,吴桂芬的尸体躺在血泊里,脖子歪在一边。
孟威,孟虎和孙田英围在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孟清岚疯疯癫癫,不停地用指甲挠自己的脸,嘶哑着声音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意识到阿韵遇到了危险,他的心猛地揪紧,沉沉下坠。
还好,他在石桌下面找到了瑟瑟发抖,但是意识清醒的王蔓蔓。
“抓走阿韵的人叫周旭川!”
他立刻推断,阿韵被周旭川带去了秘密宅院。
这座宅院坐落于京郊,奢华且隐蔽,周旭川在这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一直派凌霄阁盯着这座宅院,秘密搜集罪证。
阿韵进了魔窟,凶多吉少。
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他立即带着穆白和季言,杀了进来。
晚一点,可怜的小狐狸,就被禽兽给吃了。
要不是,留着周旭川的狗命还有用,他定将这个畜生扒皮抽筋,扔进山里喂狼。
……
孟清韵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身边有个暖暖的火炉,她舒服得不想醒来。
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贴近,熟悉,且暧昧。
两片带着清冽气息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可恶,居然有人偷偷吃她豆腐。
她很不客气地咬住了那人的嘴唇。
可是,那人不仅没有躲开,反而吻得更深。
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火山。
柔软的唇与坚硬的牙齿相碰,孟清韵在疼痛中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陆承瑾美如天神的俊颜,清凉的桃花眸中,闪着碎钻般的光芒,唇边还沾着一丝血迹。
他砸了砸嘴,笑容倾倒众生,“阿韵,你的血,好甜。”
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但凡换个颜值低一点的,那就是变态。
可他却说得那么认真,仿佛,真的尝到了枫糖蜜露。
孟清韵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嘴角。
一股咸腥在口中弥漫开来。
什么甜的,明明就是咸腥的!
刚刚睡醒的少女,面颊粉润,眼神中带着娇嗔,粉嘟嘟的樱唇上,渗出一丝血迹。
又纯又欲。
陆承瑾含住她的唇,舌尖轻舔,将她唇上的血迹卷入口中。
“好甜。”
小狐狸究竟是怎么长的,长相也甜,声音也甜,唇瓣也甜,连血都是甜的。
他简直,要溺死在这令人欲罢不能的甜蜜里。
孟清韵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过了好久,才找回之前的记忆。
陆承瑾,已经被她给扔了!
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地在躺在他的怀里呢?
“陆承瑾,你放开我!”
她朝那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拳。
结果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杀伤力。
曼陀罗花的后劲太大,她的四肢到现在还是酸酸麻麻的,力气如浮云,怎么也聚不起来。
陆承瑾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着。
“阿韵,你在梦里,一直喊我小九。”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热切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三魂七魄给勾出来。
孟清韵就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红了脸,红了耳尖,红了脖颈。
“我喊孟小九,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承瑾眨眨眼,眼中像是牵出了缕缕情丝,缠着孟清韵的神思。
尽管,她想极力否认陆承瑾和孟小九是一个人。
孟小九只是大魔王装出来,哄骗她的。
可是,这个男人乖软的神情,柔和的眼神,粘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做作,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
那个冷酷嗜血,杀人时眼睛都不眨的玉面修罗,更是可怕得真实。
一个人,若不是精神分裂,怎么会有这样极端的两种性格?
“阿韵,你一见我就喊我小九,我不是小九,谁是?”
陆承瑾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温厚磁性的嗓音像是拨弄琴弦的手指,在孟清韵耳边荡开愉悦的声响。
要命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好听。
“小狐狸,你就是嘴硬心软。你说要拿毒药折磨我,可你没下手,打我的时候,还为我流眼泪,明明说着很绝情的话,我寒毒发作的时候,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我,走的时候还留下了治疗鞭伤的药膏。”
陆承瑾将她“嘴硬心软”的事实一一罗列,一脸幸福地轻吻着她的侧脸。
“阿韵,你是最在乎我的。”
温热的气息,暧昧地绞缠,直往她的骨头里钻。
小奶狗,还是这么会撒娇。
充足了电的空间跳出来:“阿韵,小九追妻这么积极,道歉这么虔诚,你就原谅他吧!”
孟清韵冷哼了一声,叫死八婆闭嘴。
她的大脑很乱,各种情愫混杂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起开!”
她凶巴巴地吼了一声,“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欺骗我的事情一笔勾销。”
小奶狗欢快地“嗯”了一声。
“从今以后,咱俩两清,各不相欠!”
陆承瑾垂下了眼眸,失落地咬着唇。
小狐狸,还是没原谅他。
“阿韵,你不欠我的,可是我欠你的。”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差点被撕掉的卖身契,“我欠你一百年的时间。”
他一定要把小狐狸的心,赢回来。
哪怕用一百年的时间。
哪怕生生世世。
他的话,不知让孟清韵如何反驳。
只好移开目光。
只见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留着醒目的红痕。
那是她盛怒之下的杰作。
指尖轻轻划过那鲜红的鞭痕,闷声闷气地问道:“还疼吗?”
陆承瑾的眼尾带着一点轻红,小模样委屈至极。
“疼,好疼。”
孟清韵的心尖颤了颤。
小奶狗见她上套,转眼又换上了笑容。
“阿韵,你亲一口,就不疼了。”
他可真是,会见缝插针地为自己谋福利。
孟清韵气呼呼地嘟着嘴,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小奶狗软软地央求道:“阿韵,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