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有些恼了,将她的细腰往怀中一扣,用一个热烈绵长的吻,堵住了她的巧嘴。
孟清韵被他吻得俏脸红艳艳的。
“姐姐,等我回来。”
陆承瑾乖巧地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事情一结束,我就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唯一的王妃,靖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孟清韵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陆承瑾想说话,却被她捏住了薄唇,像一只扁嘴鸭。
“不许拒绝,你面临的危险,我要承担一半。”
半个时辰后,陆承瑾带着孟清韵来到了林霜院。
正堂被孟清韵踢坏的门,已经修好了。
二人进去的时候,傅元容已经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他依旧穿着昨日的那身武袍,高大精壮,神情严肃。
孟清韵与他短暂地对视,傅元容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就开始向陆承瑾汇报铁翼军的情况。
有点不对劲。
孟清韵坐在二人身旁的椅子上,托腮看着傅元容。
期间,傅元容的眼睛几次朝孟清韵的脸上瞟。
孟清韵终于明白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来自哪里了。
傅元容的眼神。
二人昨天有过短暂的接触,可傅元容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孟清韵自认为是一个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况且二人昨日才见过面,不会这么快就把她给忘了吧?
那种眼神里透出的陌生和戒备,不像是装出来的。
孟清韵又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遍,确定他就是昨天向小皇帝汇报军情的傅将军。
真是奇了怪了。
陆承瑾听完他的汇报,脸上压着沉沉的浓云。
“今晚太后寿宴,你从铁翼军抽调三千人,负责皇宫的安保。”
傅元容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要笑。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恭谨领命:“是!”
陆承瑾捕捉到他的面部微表情,目光迅速朝他的左手瞥了一眼。
又神色寡淡地移开了眼神,“万毒教来京,意图不轨,你要随时警惕,皇上,太后,太皇太后的安全,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傅元容听到“万毒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又抽动了一下。
“臣一定恪尽职守,不辱使命!”
“去吧。”
傅元容离开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孟清韵的思维里。
“阿韵,我要去一趟黑水牢,见几个人,你要一起吗?”
“黑水牢是什么地方?”
这个名字给孟清韵一种黑沉沉,阴森森的感觉。
陆承瑾淡淡道:“是我建的一座地牢,因为靠近一座地下暗河,所以就叫黑水牢了。”
“你这个大魔王,是不是经常在黑水牢里,折磨虐杀犯人?”
孟清韵问,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惊恐。
陆承瑾的神色更加淡漠,甚至有些冷酷。
“进了黑水牢,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他不惧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孟清韵,因为不想再对她有任何的隐瞒。
阿韵,有权了解最真实的他。
孟清韵听他风轻云淡地描述着一座杀人魔窟,有一瞬间的恍然。
不过她很快就确定,森冷凌厉的大魔王,就是在她怀里撒娇娇的小奶狗。
他是怎么做到,两种人设切换自如的?
陆承瑾见孟清韵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猥琐的情绪,暗暗松了口气。
“你要一起去吗?”
陆承瑾杀人的场面,她已经见过了。
去那种地方,大概会影响食欲吧。
于是她摇摇头,“我不去。”
陆承瑾半眯着漂亮的桃花眸,像雄兽标记领地一样,在她的唇上一吻。
“等我回来,不许勾搭弟弟。”
孟清韵可没工夫勾搭弟弟,她总觉得傅元容有古怪,但又一时说不出哪里古怪,讲给陆承瑾听,只怕会徒增他的烦恼,毕竟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于是,她和陆承瑾分开之后,偷偷打听到了傅元容的住处,潜入了他的府邸。
她躲在一个视线开阔,但非常隐蔽的角落,观察着傅元容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神神秘秘地遣退所有人,独自走进了院子西面的一个小柴房。
孟清韵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身子贴在墙角,她听到傅元容得意狂妄的声音响起。
“今晚,陆承瑾就会成为企图弑君夺位,遗臭万年的反贼,我的大仇终于可以得报了。”
“叮铃哐当——”
回应他的,是一阵铁链碰撞发出的巨响。
似乎是有人被铁链锁住了。
孟清韵迅速用手指将窗户纸戳破,眯起一只眼,朝柴房内望去。
傅元容笔直地站着,脸上挂着得意阴冷的笑容。
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浑身是血,犹如一只落败的猛兽,被牢牢锁住。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糊在满是血水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闪着仇恨的光。
孟清韵屏住了呼吸,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逡巡。
二人张着一模一样的脸,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空间悄声在她脑海中惊叫道:“他俩怎么一模一样?双胞胎都没这么像吧?”
刚才去见陆承瑾的傅元容,不是真正的傅元容。
真正的傅元容,被铁链锁在柴房里,失去了声音,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孟清韵仔细琢磨了一下“傅元容”的话,他好像,和陆承瑾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借着太后的寿宴,陷陆承瑾于不仁不义。
她不知道“傅元容”有着什么计划,但是不能冒然打草惊蛇。
“你这颗棋子已经没用了,教主让我杀掉你,可我觉得,你是个将才,年纪轻轻,就这样死掉,怪可惜的。”
“傅元容”踩在傅元容脸上的脚增加了几分力,像是要踩掉他不屈的神色。
“万毒教有很多让人乖乖听话的办法,不如我带你去西域,让你为万毒教而战,他日与陆承瑾战场相见,那才有意思呢。”
傅元容发出了沙哑的嘶吼,眼神愈加坚贞不屈。
“哼,陆承瑾带出来的人,倒是有一把硬骨头。”
“傅元容”狞笑道,“到时候,蛊毒往你身上一种,尝遍生不如死的滋味,看你还能硬到几时。”
又在傅元容的背上,狠狠踩了两脚,才悠闲地哼着小曲,走出了柴房。
他一走,孟清韵从空间取出银针,将隐蔽在不同角落里的暗卫引了出来,轻松解决掉。
她确定周围没有眼睛盯着她,才放心地砸开柴门的锁,闪身进去。
门刚一关上,孟清韵就觉得脚腕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