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白来敲门。
“公子,周旭川带到了。”
陆承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孟清韵的发丝,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杨阁老宅心仁厚,肯定不忍心让他吃苦头,就让他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吹吹风,醒醒脑子,省得一会儿回话含糊不清。”
穆白在门外皱了皱眉头,领命离开了。
公子的声音听上去慵懒无力,肯定是被小妖女榨干了精气神。
他开始为公子的身体隐隐担忧了。
陆承瑾小狗狗一般,伏在孟清韵的肩头,哼哼唧唧地撒娇。
缠着小狐狸,又是一阵深吻。
“还酸吗?”
陆承瑾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孟清韵的粉腮。
孟清韵的心思已经不在刚才的事情上,敛起安逸的笑容,正色道:
“周旭川不是杨阁老负责审讯的吗?你将他弄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他画的事情。”
现在不管是什么事情,陆承瑾都不会隐瞒孟清韵。
孟清韵俨然成了凌霄阁的女主子。
“小九,你说,画上的女子和我长得那么像,她又是西域万毒教的人,会不会我也来自万毒教?”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出自那个阴险诡谲,玩弄权术,用蛊毒控制皇族的教派,她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地蠕动起来。
陆承瑾垂眸看她,笑意浅浅,孟清韵真想一直沉溺在这样的笑容里,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阿韵,你是谁,出自哪里,有怎样的身世,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刁蛮可爱又古灵精怪的小狐狸,世上只有一个,他要每天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小乖乖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孟清韵在他的锁骨上“吧唧”一吻,“怎么这么会讨姐姐的欢心呢?”
陆承瑾俊脸漾开乖巧的笑容:“那姐姐再疼疼我吧……”
孟清韵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一阵干疼。
“不要。”
她干脆地拒绝道。
陆承瑾又捏了捏她的樱唇,“姐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他优雅地起身,整理好衣服,准备去审讯周旭川。
一转头,孟清韵也将衣服整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
“等一等。”陆承瑾沉了沉脸道,“我先叫人挖去他的眼睛。”
孟清韵:“???”
“因为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小狐狸的美貌,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孟清韵:“……”
倒也不必如此凶残。
“你把他的眼睛蒙上不就行了吗?”
半个时辰后。
戴着手铐脚镣,双眼蒙着黑布的周旭川,被带进了凌霄阁的地下审讯室。
寒冬腊月,他被扔在院子里,跪了大半天,冻得全身麻木,几乎没了知觉。
又进入了隐寒森冷的地下室,继续忍受低温的折磨。
陆承瑾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温暖的狐裘,脚下燃着熊熊的炭火,怀里抱着软玉温香,不像是要审讯的,倒像是老神在在的大爷。
季言和穆白将人带进来的时候,孟清韵正在和陆承瑾据理力争。
“小九,让我下去吧。”
“不行,就这样,坐好。”
陆承瑾虽还是温柔的表情,但语调有种不容拒绝的霸道。
莫名其妙的,孟清韵就软下腰肢,乖乖听话了。
一阵铁链“叮呤咣啷”的声音响起,周旭川如熊瞎子一样,本能地就想靠近温暖的火源。
却被穆白一把擒住了头发,“离公子远一点!”
周旭川疼得龇牙咧嘴,“陆承瑾,你搞什么名堂?”
还没从寒冷中缓过劲来的口齿,说话都不利索。
陆承瑾白皙如玉的俊颜,被炭火烘烤得透出薄红,从孟清韵的角度,能看到他过于凌厉的下颌线。
每当他下颚紧绷时,无形的压迫感就会顿生。
这是小奶狗变成大魔王的标志。
“本王不想跟你啰嗦,就问你一个问题,雪地美人起舞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啊,原来是你偷走了本相的美人图!”
周旭川如一只没有方向的野狗,胡乱狂吠,“不近女色的靖王也难抵美人的诱惑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呸,虚伪!”
孟清韵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原来是陆承瑾将她抱得更结实了。
他的眼神藏着锋芒,“本王留着你的舌头,就是为了让你说实话,如果你不想说,那舌头也就没用了。”
周旭川冷到极致的身体,又像是被浇了一盆雪水。
“你……你想干什么?”
“穆白。”陆承瑾面无表情地说,“丞相大人怕冷,那就送他几块炭,暖暖嘴巴。”
“是!”
穆白执起炭夹子,夹了热炭就想往周旭川的嘴里塞。
孟清韵“嘶”了一声,揪紧了陆承瑾的衣领。
上次观看了一场挖眼珠子,这次又是往嘴里塞炭。
大魔王果然名不虚传,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感受到炙热的逼近,周旭川吓得哇哇大叫,“靖王饶命,我说就是了!”
穆白将炭,又扔回了炭盆里。
周旭川死里逃生般,大口喘着粗气,“画是图琛给我的。”
图琛。
这个名字,刺激着孟清韵和陆承瑾敏感的神经。
整个京城,都在凌霄阁和大内禁军的严密监视之下,可图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周旭川的画,是从图琛手中得到的,而图琛,认识画上的人,还对孟清韵的存在感到惊恐不安。
他在惊恐什么?又为何不安?
“说详细点。”
陆承瑾冷冷地命令道。
周旭川被热炭塞嘴巴的酷刑一吓,早就没有了半点傲骨,乖乖地交代。
“三年前,我将大军押送粮草的消息告诉了图琛,图琛问我想要什么回报,我见他住的屋子,墙上挂着那幅画,我一下子就被画上的美人惊艳到了,于是就问他要了那幅画。”
“图琛有没有提到画上的人是谁?”
孟清韵急切地问道。
周旭川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就在陆承瑾身边。
那一次,他差点就将小美人据为己有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在陆承瑾面前表现出半分,只是乖乖地回答问题。
“我只问他,画上的美人儿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作画之人的凭空想象?图琛说,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这话听起来,十分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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