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瑾朝着她手臂的方向,动了动腿。
孟清韵摸到了一片劲瘦的肌肉,俏脸瞬间爆红。
手臂像缺氧的鱼儿一样,急于跃出水面,却被陆承瑾一把攥住。
“陆承瑾,你再敢占姑奶奶的便宜试试?”
孟清韵羞愤不已,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陆承瑾闷哼了一声,水珠顺着喉结不停地滚动。
“姐姐,是你在占我的便宜。”
他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以不易察觉的动作,朝香软的小狐狸身边靠近。
氤氲的水汽不断扑在她的脸上。
不一会儿,她的俏脸就凝聚起了一片细小的水珠,像是刚刚洗过的水蜜桃,娇嫩可口。
陆承瑾很想咬一口。
他隐忍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朝前倾了倾身子。
孟清韵没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动作,一门心思都在蓝水晶手链上。
八婆的嘴巴本来就贱,要是脑子再进了水,就该影响正常的功能了。
她的身子一低再低,可还是够不到浴桶的底部。
旁边,还有一只小奶狗,看着乖巧老实,实则虎视眈眈。
“姐姐,你这样多费劲呀,还是进来捡吧。”
小奶狗凑近她的耳垂,呼吸温热。
孟清韵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她现在,只想捞出手链,火速逃离。
陆承瑾笑嘻嘻地,在她的纤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啊啊啊啊——”
“扑通——”
孟清韵头朝下,跌进了浴桶里。
铺天盖地的热水将她淹没,她狼狈地扑腾了几下,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起。
刚刚吐出口中的热水,炙热的吻,就堵住了她的樱唇。
身后是桶壁,身前是结实的胸膛,孟清韵被困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一时间,屋子里水声大作。
穆白和季言站在门外,听得脸红心跳。
“公子和王妃都鸳鸯戏水了,应该已经和好了吧?”
穆白激动地搓着小手手,“我就说嘛,公子绝顶聪明,一定有办法将王妃哄好。”
季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正巧这是又是一阵巨大的水声,哪吒闹海,都没这两人闹出的动静大。
“你确定是鸳鸯戏水,不是鱼鹰狩猎?”
怎么听,都像是一只凶猛的鱼鹰扎入水里,用遒劲的爪子,抓起了不断扑腾挣扎的鱼。
穆白呆愣愣地问道:“那你说,谁是鱼鹰,谁是鱼?”
季言:“……”
这个,还真不好说。
不知过了多久。
屋子里像是被一场大洪水袭卷过,浴桶里的水,溅出去了三分之二。
孟清韵有气无力地趴在浴桶的边缘,脸上红晕不退,垂着眼眸,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白兔,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太丢人了,堂堂医毒双绝的武术冠军,居然被一只小狼狗按在浴桶里吃干抹净。
还毫无还手之力。
吃饱喝足的小狼狗,又变得温顺乖软,轻吻吻着她的侧脸。
“我就知道,姐姐还是很疼我的。”
疼你大爷的!
陆承瑾轻轻地摩挲着小狐狸脖颈上一片粉色的吻痕,“姐姐~”
两个字被他叫得婉转缱绻,孟清韵一个没忍住,差点答应。
小奶狗,太可怕了。
她就不该心软,一听说他中毒,就屁颠屁颠地跑来。
以后,她的善良只留给天下苍生,唯独不给陆承瑾!
就算有人说他的坟头草长了三尺高,她也绝对不会去看一眼!
“姐姐,我们重新签一张卖身契,好不好?”
见孟清韵的情绪平复了不少,陆承瑾勾住她绵软无力的小细腰,好言好语地商量道。
说着,还顺手从浴桶底部捞起了那条蓝水晶手链,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链一接触孟清韵的皮肤,空间就活过来了。
“刚才我错过了什么?”
孟清韵翻了个白眼,终于积攒起了一丝力气,掐住陆承瑾的脖子,凶巴巴地说道:
“你想得美!你长得再好看,那啥方面再强,姑奶奶也不稀罕!”
声音又沙哑,又娇软,没有一点杀伤力。
陆承瑾被警告过不许提起织锦的名字,可是不提织锦,小狐狸心里的疙瘩就解不开。
他左右为难地看着孟清韵。
“阿韵,我知道,你是恨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实,可是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会那么在乎。”
漂亮的桃花眸中,闪着愧疚不安,“我把我二十一年的人生经历,全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折腾了好长时间,浴桶里的水已经有点凉了,孟清韵撩起湿透的发丝,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陆承瑾心疼地将她打横抱起,用干燥柔软的毯子,将二人裹在一起。
以往,都是陆承瑾心安理得地享受小狐狸的关爱,这次,轮到陆承瑾,将小狐狸抱在怀里,细心地为她擦干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眼神中溢出满满的爱意。
屏风上映出二人交叠的影子,如同一对恩爱夫妻。
可是孟清韵一想到,他那双温柔的桃花眼,也曾柔情脉脉地看着另一个女人,也曾幻想着和另一个女人白头偕老,她的肠胃就不舒服地扭动起来。
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特殊。
她只是一个被花言巧语欺骗的无知少女而已。
“陆承瑾,我累了,我不想喜欢你了。”
陆承瑾的手在她的头发上一顿,声音有些艰涩,“可我还想喜欢你,也想被你喜欢。”
孟清韵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失望的疲惫。
刚要开口,门就被敲响了。
“公子,玉凉关八百里急报,西域十六国,朝玉凉关增兵,大有破关之势!”
门外说话的,是大将军傅元容。
陆承瑾剑眉一簇,神色凝重起来。
他用毯子将孟清韵裹得严严实实,在她的唇上点水一吻,温柔地哄劝道:
“阿韵,我有急事要处理,你先睡吧,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孟清韵没理他,用毯子将自己裹住,翻身躺在了床榻上。
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