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猥琐男中的三个,瞬间被利剑割喉毙命。
还剩下一个,被同伴的鲜血糊了一脸,吓得屁滚尿流。
长身玉立的男人却不染纤尘,手握滴血的利剑,稳稳地指着猥琐男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猥琐男磕头如捣蒜。
“是谁指使你们的?”
季言厉声问道,“再不说,就把你割成三千六百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扬起手中的剑,干净利落地在猥琐男的脖子上划了一道。
猥琐男摸到脖子处黏糊糊的鲜血,惊恐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说,我说,是曾太太,她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要我们狠狠搞弄影姑娘,然后把她给扒光了扔到寻芳阁门口!”
季言神色冷峻,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光。
握紧了手中的剑,灵巧地挽了个剑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而亡。
弄影已经不顾上害怕鲜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露出愤恨和憎恶的神情。
“死肥婆,明明是曾万金对我死缠烂打,她却要置我于死地!”
她泪眼婆娑,纤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发怒的小兔子。
季言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目光转向弄影时,却变得柔和怜惜。
幸好,他选择走小路去知韵斋,否则,他不敢去想后果。
“曾万金的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季言问道,用指尖抹去了她脸颊上的一滴血迹。
这些猥琐男的鲜血,怎么可以弄脏这张冰清玉洁的脸?
弄影一时没猜到季言想要做什么,点点头说:“我知道,曾万金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他家的大宅子就在荣昌街的后头。”
季言抓起她的手,声音坚定,“跟我走,我替你报仇。”
此时,曾家大宅后院。
一群衣着华丽的女人坐在院中,惬意地吃着点心。
曾太太众星捧月般的,被一群亲戚围在中间。
她神态肥胖,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两条缝。
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恶毒和得意。
“等着吧,曾万金不是喜欢那个骚狐狸吗?我就让他看看那个骚狐狸被扒光扔在大街上的样子!”
身边的几个女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哈哈大笑。
“曾太太,你的办法真好,找几个地痞流氓,不用咱们亲自动手,就将那个骚狐狸给收拾了一顿。”
“没了那个骚狐狸,曾老爷一定会对您回心转意的。”
“没错,这些年要不是曾老爷被那个骚狐狸勾引得神魂颠倒,他怎么会对太太您如此冷淡呢?不知道那小狐狸精在背地里说了您多少坏话!”
“太太,您才找四个人搞她,实在是太仁慈了,应该找二三十个,将那小蹄子折磨得不能走路才好!”
……
一声声辱骂和诅咒,不堪入耳。
曾太太短粗的手指抓起茶杯,悠闲地呷了一口。
艳红的唇裂开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会儿那几个人完事了没有,咱们好提前到寻芳阁门口看戏啊!”
“哪有这么快,那些地痞流氓都是没见过荤腥的,如狼似虎,不折腾到后半夜只怕不过瘾呢!”
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突然,众人眼前闪过一阵雪亮的剑影。
未等她们看清眼前一闪而过的影子是何人,曾太太就惨叫一声,歪了脖子,断了气。
那碗没喝完的茶水从她的身上滚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溅起了无数的血花。
“啊——曾太太!”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成了一具尸体,众人大为惊骇,登时乱作一团。
刚才的黑影如鬼魅一般,来的也快,去得也快。
就在众人乌泱泱地往门外跑时,又是一阵剑影闪过。
几个方才附和曾太太,辱骂弄影的女人,口中鲜血喷涌,而她们的舌头,全都不翼而飞了。
“鬼——有鬼啊!”
弄影站在曾家大宅的墙角,听着院子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季言不让她看,说怕脏了她的眼睛。
但是只听动静,她就知道自己大仇得报了。
季言,一个干净单纯的男人,竟然愿意为了她一个青楼女子杀人。
以前她经常被人骂下贱,狐狸精,臭婊|子。
好像她曾经做过青楼女子,就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样。
王妃给了她人生重来的机会,而季言让她觉得自己虽然出身青楼,也同样高贵不可侵犯。
须臾,季言回到了她的身边。
“走吧。”
他的声音冷静淡漠,好像刚才只是进去喝了杯茶。
弄影主动挽起他的胳膊,弯弯的月牙眼璀璨生光。
“我们去哪里呀?”
季言皱了皱鼻子,“我身上血腥气太浓了,要找个地方先洗掉。”
虽然他的衣服上没沾到一滴血,可他仍然觉得满身血腥气站在弄影身边,是对她的不尊重。
二人既没有回知韵斋,也没有回靖王府。
而是找了一家安静整洁的客栈,要了一桶洗澡水。
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气,季言觉得全身舒爽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吧。”
他严谨地穿好衣服,连领口都一丝不乱。
弄影走近几步,闻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水汽,夹杂着男人独有的干净清爽的气息。
“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她的声音轻柔,娇羞,芙蓉面半含春,又纯洁,又美艳。
“不用谢我。”
季言一板一眼地说。
真男人,就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
弄影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地看着季言。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这小子还看不出来?
轻点脚尖,她勾住季言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
“如果我非要感谢你呢?”
季言的喉结滚动了几圈,心跳加速,耳根子迅速变红。
“怎么感谢?”
弄影抓住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动作眼神都透着纯洁的暧昧。
“用我自己感谢。”
季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上涌,如沸腾一般在咆哮。
他的手,在弄影的腰间微微用力,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喃喃道:“弄影,你不必……”
弄影眯了眯月牙眼,挑衅般地扬起了精巧的下巴。
“季言,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