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韵怒气冲冲地穿好衣服,遮住了身上暧昧的痕迹。
她想不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有如此高超的轻功,潜入她的寝殿,却没有被她察觉。
齐妙嫣将鲜花随手一放,十分严肃地对孟清韵说:“王妃,我知道是谁了!”
“谁?”
“穆白!”
齐妙嫣笃定地说,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王妃,你想啊,他之前随身携带你的画像,一天三五趟地往你的院子里跑,比那个季言不知道殷勤多少倍!还有,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正经!一定是他干的!”
孟清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妙嫣闹了个大红脸,“王妃,我……我说得不对吗?”
“穆白就算是千手观音,也没有一只手敢往我的身上伸。”
孟清韵笑道,“据我所知,穆白就是个纯情小男生,你别看他张着一张讨女孩子喜欢的俊脸,其实可腼腆了,女孩子碰一下就会脸红半天,他会有这种心思?”
她宁可相信自己被一条狗给轻薄了,也不相信穆白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吗?”
齐妙嫣狐疑地问道,“我瞧他那张脸,惯会招蜂引蝶的。”
“你想多了,他对我,就是纯粹的效忠。”
孟清韵摆摆手道,“这孩子,还没开窍呢,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齐妙嫣心头微动,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那张俊朗磊落的面孔。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孟清韵气呼呼地抱起小奶狗,遗憾地对它说:“哎,你是唯一的目击狗,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
小奶狗急切地呜呜叫,似乎很想告诉主人,昨晚对她做奇奇怪怪事情的男人是谁。
“王妃,我买到了新鲜的芋头,做了您喜欢吃的芋头牛乳羹!”
二人正苦思冥想那个“采花贼”的身份,就听到弄影的声音。
她端着各式各样的早点进了屋子,奇怪地问道:“王妃,公主,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妃一脸的愠怒,公主则是愁眉不展。
“姑奶奶被死变态给轻薄了。”
孟清韵一想到昨晚放在自己身上的咸猪手,胃部很不舒服地蠕动起来,身上像是长了刺一样难受,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弄影,你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孟清韵坐在浴桶里,把娇嫩的肌肤差点搓掉三层皮,可那种恶心感还是挥之不去。
“咦,这是什么?”
弄影在收拾床榻的时候,被子里掉出了一块玉佩。
孟清韵接过来一看,顿时七窍生烟,将玉佩狠狠往地上一摔,踢开门扬长而去。
“特|么的,陆承瑾,狗男人,半夜不干人事!”
弄影和小奶狗被吓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弄影才拾起玉佩,追了出去。
“王妃,您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大半夜跑进王妃寝殿,轻薄王妃的,居然是靖王?
那个不染纤尘,高贵矜冷如神明的九皇叔?
靖王府的下人们看到孟清韵的马车停在门口时,都高兴得沸腾了起来。
“王妃回来了!”
“我早就说过,王妃这么爱公子,一定不忍心离开太长时间!”
“快点去通报公子,他和小公子每天都眼巴巴盼着王妃归来呢!”
就在众人连给孟清韵接风洗尘的菜品都想好时,一把锋利的斧头蓦地冒出了车厢。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精致绝艳的小女人气势汹汹地从马车上下来,举着锋利的斧头,扶着腰腹往府里闯。
在一排排震惊恐惧的目光中,孟清韵一斧头劈开了书房的大门。
“狗男人,出来!”
众人看着这惊悚的场面,再次炸了锅。
“王妃的脑子也坏掉了?”
“看王妃这架势,是要砍死公子啊!”
“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劝啊,公子一向不是王妃的对手,万一有个好歹……”
“去去去,你不怕死你就去!”
“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果然名不虚传啊!”
书房里,俊美的男人穿着茶青色的长袍,悠闲自在,宛若世外仙人。
他在茶香袅袅中缓缓抬起头,声音不疾不徐,“舍得回来了?”
神清气闲的样子,倒显得孟清韵与这里格格不入。
正在气头上的孟清韵,举起斧头就将昂贵的梨花木书桌一砍为二。
噼里啪啦。
书卷,画册,笔筒,茶杯,摔了个满地狼藉。
陆承瑾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孟清韵的撒野。
而是镇定自若地看着她,灿若琉璃的桃花眸中,还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你——你是故意的?”
孟清韵这才回味过来,她好像,中了狗男人的圈套!
以他缜密的心思,怎么会在做完心虚的事情后,犯下两个低级错误呢?
胸衣,是他故意穿反的,好让她发现自己被轻薄了。
玉佩,是他故意留下的,好告诉她,昨晚潜入她寝殿的人,就是他!
“陆承瑾,你什么意思?越玩越变态了?”
陆承瑾却慢悠悠地喝光了手中的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女人。
他迫切地想要她回来,可却舍不下颜面去请她。
于是故意留下线索,让孟清韵一路杀进靖王府。
这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将她留下来了。
他的眼神转移到窗户边,季言探了探头,神情紧张,仿佛在等他的一声令下。
陆承瑾潇洒地将手中名贵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
“关门,放麟儿。”
孟清韵:“???”
特喵的,陆承瑾要搞什么骚操作?
不等她张口发问,一个小奶团便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朝她奔来。
“娘亲,你回来啦?麟儿好想你!”
孟清韵忙丢掉手中的斧头,微微俯身,摸了摸麟儿的头。
麟儿抱着她的大腿,乌溜溜的大眼睛噙满了激动的泪水。
“娘亲,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麟儿哒!”
“小乖乖,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爹虐待你了?”
孟清韵发现麟儿小脸尖尖的,连粉嘟嘟的小奶腮都不见了,心疼得不得了。
“娘亲,你不在,麟儿吃饭都不香香了。”
麟儿可怜巴巴地呜咽道,大眼睛里充满了乞求,“你不要走了,好不好?麟儿要你喂饭饭!”
生怕孟清韵不同意,他着急地补充道,“娘亲,我剥了好多核桃!以后我每天都给您剥核桃!”
哭唧唧的小奶团抱着她的大腿不撒手,孟清韵却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看向陆承瑾。
“狗男人,又利用麟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