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韵读完字条,心里有点失落。
其实,她很想和沈千毅一起去的。
不过想想,沈千毅应该希望自己和初凝独处,哪怕是面对她的遗体,也有很多话要说。
她在场,有些话,沈千毅反而说不出口。
理解了沈千毅的心情之后,孟清韵就不那么失落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别过来!巧娘,救命啊——”
屋外突然传来了楚连衡鬼哭狼嚎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孟清韵和巧娘走出屋子,看见楚连衡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一棵树上,大猩猩一样挂在树上。
树底下,久久正露着尖牙利齿,对楚连衡怒目而视。
楚连衡由于伤势较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烦闷无聊,今天觉得伤口不疼了,就跑到院子里来晒太阳。
谁知刚在院子里坐一会儿,久久就出现了。
它对陌生人一向警觉,看见楚连衡就扑上来撕咬,楚连衡吓得一蹿就上树了。
“巧娘,你快把这只狼崽子给弄走,太吓人了!”
孟清韵和巧娘一脸无语地看着楚连衡。
“师兄,你好歹也是个绝顶高手,怕针我可以理解,怎么连一条狗也怕?”
“就是,我家久久只是个一岁的宝宝,还真能咬到你吗?”
一岁的宝宝仰天长叫,锋利的犬牙在阳光下闪着雪亮的光,仿佛能割断喉咙的利刃。
楚连衡看着久久满口的獠牙,将树干抱得更紧。
“它根本就不是狗!是狼!而且是最凶猛,最残暴,老虎狮子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沙漠孤狼!”
“久久是狼?”
孟清韵和巧娘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二人同时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久久身上。
它虽然只有一岁,但是体型早已超过了大型猎犬,孟清韵甚至在现代都没有见过比久久体型更大的狗。
它的四肢也比狗更加修长,强壮,跑起来威风凛凛,叫声悠长高亢,真如狼一般,令人胆寒。
可久久就算长得再像狼,孟清韵和巧娘也没怀疑过,它是真正的狼。
因为这家伙的性格,太像狗了!
久久发现它最喜欢的两个姑娘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它,好像有点慌了,忙收起锐利的犬牙,换上乖巧的模样,哒哒哒往孟清韵的怀里扑。
孟清韵抱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心中疑惑。
“你真的是狼?”
“嗷呜——”
久久发出了类似狼嚎的声音,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说:“人家才不是狼!人家是最可爱的狗狗!”
“我家久久明明就是狗狗,哪里像狼了?”
巧娘不屑地瞥了楚连衡一眼,“你怕狗就怕狗,非要说我家久久是狼,怎么,怕狼就显得你不那么怂了?”
楚连衡见久久不再追着他咬了,这才壮着胆子从树上爬下来,捂着腰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和久久保持距离。
“你们怎么就不信我的?我在西域出生长大,跟着师父走遍了西域,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我敢肯定,它就是狼,沙漠孤狼!”
孟清韵再次盯着久久,细细地看。
这家伙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狼。
如果真的把久久放在狼群里,那这家伙的样子大概就像是那张网红图片——一只二哈混入了狼群,惊慌不已,佯装镇定。
“沙漠孤狼?”
孟清韵听杨阁老提起过这种动物,“就是都庞国野狼军团的那种狼吗?”
“不,它通体雪白,是沙漠孤狼里的狼王。”
楚连衡说,“白狼是天生的领袖,它比一般的灰狼更加凶猛剽悍,灰狼见到白狼,就会自动俯首称臣。”
天生的领袖大白狼正在抓着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孟清韵难以置信,“就它?狼王?”
久久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派天真。
“现在可能不像,等它长大了,领袖的威风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楚连衡见久久看了自己一眼,又吓得瑟缩了几步,“我亲眼见过狼王捕猎,一口就能能咬断一匹马的脖子,难怪都庞的野狼军团横扫西域,所向披靡。”
孟清韵看着从小就在她怀里撒娇打滚,和陆承瑾争风吃醋的小奶狗突然变成了一只狼,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巧娘惊叹连连:“久久已经长得够大了,这要是再长下去,岂不是比牛马都大?那带出去多吓人呀!”
久久露出了软萌的表情,不停地蹭着巧娘的手心。
仿佛在说:“我这么可爱,怎么会吓人呢?”
“要真是狼的话,那就不适合当宠物养了吧?”
孟清韵犹豫了一下说,“狼王就应该在沙漠里领导狼群吧?”
久久一听说主人不要它了,慌得呜嗷起来,四肢并用,将孟清韵缠得透不过气来。
“你现在想将它放生,也不可能了。”
楚连衡说,“沙漠孤狼重情重义,极通人性,认定了主人,就会誓死追随。”
孟清韵摸着久久的头,安慰道:“姐姐没说不要你,不管你是狼是狗,姐姐都会一直喜欢你的!”
受到委屈和惊吓的小奶狼趴在孟清韵的肩头,呜呜叫着撒娇。
“怪不得久久不喜欢皇后娘娘的胖团。”
巧娘恍然大悟,“原来,久久和胖团,压根就不是一种动物啊!”
正说着,陆承瑾回来了。
他一见立起来比孟清韵还高的久久趴在孟清韵的肩头撒娇,俊脸立刻黑了下来。
朝着久久的屁股就是一脚。
“下来,把本王的王妃累坏了,你赔得起吗?”
久久被踹,转身朝陆承瑾露出了锋利的犬牙,比面对楚连衡时候的模样还要凶狠几分。
楚连衡忙吓得躲到了巧娘的身后。
“嗷呜——”
久久威风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警告陆承瑾。
“告诉你,我可是狼王!再敢欺负我,我就一口咬断你的胳膊!”
“小九,你知道吗,其实久久是一只——”
孟清韵刚想把久久是一只狼的事情告诉陆承瑾,陆承瑾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绸布。
“阿韵,你看看这个。”
孟清韵打开绸布一看,秀眉微蹙。
“盛国皇帝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