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岳松韬被气得只能干瞪眼。
跟这种女人,根本没法讲道理!
孟清韵不屑和岳松韬讲道理。
“你这里不是设了织锦的灵位吗?我要去祭拜。”
孟清韵就想给他找点不痛快,说话的语气颐指气使,“哦,对了,织锦可是我家靖王的恩人,我来祭拜织锦,你是不是也要带上府上所有的下人,一起来祭拜?”
岳松韬的眼中翻涌着腾腾的杀气。
他动了动手掌,摸到了腰间的那一小包毒药。
夜柳说,只要在茶水里下够了药量,就可以让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还不会留下任何死亡的痕迹。
既然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找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对不起了,孟清韵,我虽然跟你无冤无仇,可我和陆承瑾有仇,谁让你是他最爱的人呢?”
一刻钟后,岳府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了织锦的灵堂里。
孟清韵怀着崇敬的心情,给织锦上了三炷香。
她上完香,岳松韬也上了三炷香。
他的眼中有隐隐的泪光,眼神是孟清韵从未见过的深情款款。
他看着织锦的牌位,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在这短短的一刻,孟清韵忘记了讨厌他。
无论如何,他是爱着织锦的。
陆承瑾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对他一再忍让。
孟清韵本来也没想刁难他,她的注意力都在灵堂跪着的下人身上。
入眼的都是一张张普通陌生的面孔,并没有面部特征像夜柳的人。
孟清韵仔细地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都平身吧。”
下人们纷纷起身,安静的灵堂里传来了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突然,一个丫鬟引起了孟清韵的注意。
她在起身的时候,做了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动作。
她抖了抖裙子,一看动作就是习惯性的。
孟清韵的眉心跳了跳,但是她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眼睛。
她可以确定,这个抖裙子的丫鬟,就是夜柳。
西域风沙大,起身坐下,身上都会沾上不少的沙子,常年生活在西域的人,在起身的一瞬间,都会习惯性地抖一抖袍子和裙子。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沈千毅和楚连衡都有。
孟清韵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神色如常,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识破。
孟清韵很尊重织锦,不想在她的灵堂里与夜柳大打出手。
她暗中攥紧了拳头,准备一走出灵堂,就立刻抓住夜柳。
刚一出灵堂,岳松韬突然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王妃,我看出来了,您对织锦十分尊重,之前是我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移步正堂,喝杯茶水吧,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
孟清韵警惕地看着他。
一直看她不顺眼,觉得她不配当麟儿娘亲的人,会因为她给织锦上了三炷香,就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孟清韵猜到他的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
“好啊,岳公子既然有心致歉,我不接受,就是我不近人情了。”
姑奶奶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进了正厅,孟清韵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正主的位子上。
岳松韬脸色沉了沉,忍住没脏话。
他亲手捧了一杯茶,递到了孟清韵的面前。
“王妃,请喝茶。”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指尖泛白,眼神里写满了忐忑。
孟清韵在心中嗤笑道:“就你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还敢给姑奶奶下毒?”
“我有点饿了,岳公子家里有没有点心?”
她没有立刻戳破岳松韬拙劣的演技。
“您稍等。”
岳松韬和颜悦色地说。
趁他转身端点心的功夫,孟清韵迅速将二人的茶杯调换了一下。
孟清韵随手拿起一块他递过来的点心,吃了两口。
然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口喝干了茶水。
岳松韬紧张得心脏像是要蹦出来。
心中有一丝丝的愧疚不安,可一想到陆承瑾抱着孟清韵尸体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心中的那一点愧疚就消失殆尽了。
陆承瑾,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吧!
“岳公子出了这么多汗,不渴吗?”
孟清韵笑眯眯地问道,“你家的茶真好喝,我还有点意犹未尽呢。”
岳松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颤巍巍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
“还……还不错。”
被问自家的茶味道如何,岳松韬感觉怪怪的。
好像孟清韵才是这里的主人。
“能把人送上天的茶,味道当然好了。”
“你说什么?”
岳松韬脸色骤变,瞳孔剧烈震荡,手一抖,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孟清韵猛地起身,一脚踹在了岳松韬的肩膀上,抽出鞭子,将他的脖颈勒了个结结实实。
“你……你放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岳松韬被勒得喉咙撕裂般疼痛,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很快就因为缺氧变成了猪肝色。
“蠢东西,姑奶奶闻过的毒药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你敢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下毒?活得不耐烦了?”
“你……我……”
孟清韵觉得这张清俊的书生脸比任何时候都面目可憎,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岳松韬气还没喘匀,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抱头乱滚。
“你敢打我,我是织锦的未婚夫!”
“姑奶奶就打了,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孟清韵又用了三分内力,抽得岳松韬嚎啕大哭,斯文扫地。
“别说你是织锦的未婚夫,你就是织锦的孙子,重孙子,姑奶奶也照打不误!”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岳松韬疼得涕泗交流,四处乱爬,撞翻了很多椅子桌子,弄得正堂里乒乓乱响。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帮忙。
孟清韵踩住他的背,岳松韬像一只濒死的癞皮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野蛮!”
“姑奶奶要不是看在你和织锦的情谊份上,早就送你上西天了!”
孟清韵踩住他的后背,狠狠地碾了几脚,疼得岳松韬几哇乱叫。
“像你这么蠢的人,活该被人当枪使!”
“哐当”一声,方才在灵堂里抖裙子的丫鬟,大惊失色,端在手中的果盘摔成了碎片。
“呦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作者题外话】:阿韵虐渣从不手软,大家说,要不要让阿韵也打绮罗一顿?
她比岳松韬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