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师协会是个注重传承的地方,入会的门槛特别高。
这话还真不假。
说白了若是没有天赋或者家族和门派的教导,常人根本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也不可能有机会走上天师修行的之路。
但近百年来却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天师协会现任会长路天泽。
无门无派无家族,异军突起,短短几年就达到了别人几十年也未必能企及的高度。
所有人都认为他天赋异禀,其中也包括杨嚣跟张磊。
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来理清脉络,寻找事件的真相。
此时,杨嚣、张持、张磊、胡长卿跟延柏正在一家包房里吃火锅。
在听完杨嚣所描述的有关卧龙潭的所有详情后,胡长卿只剩下满脸懵逼。
“所以我当初根本就不是被什么蟒蛇给袭击了,而是被这巨型猪笼草给绑架了?”
杨嚣点了点头,顺便将一包东西踢到了它的脚边。
“吃饭呢,你现在可别看,省得倒胃口。里面装的都是你的遗物,我好不容易帮你捡回来的。”
胡长卿其实在很早之前就猜到自己十有八|九已经挂了。
可真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伤感。
谁能想到堂堂天师协会四大部长之一的他竟然会死在一棵草本植物的手上。
而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
杨嚣懒得安慰老胡,现在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夺舍的事。
于是幽幽的说道:“我在找到你尸骨的那个猪笼里发现了一个残缺的夺舍阵。”
“什么?”
其余四人皆是一惊。连筷子都忘记动了。
杨嚣却还一边嚼着牛肚,一边说道:“这个阵有点问题,是个残次品。
首先,他无法决定要夺舍什么人?对象是随机的。
其次,被强占的原身魂识本已非常脆弱,基本上不是魂魄有缺的傻子就是快挂了的。
再次,强占身体后,原身仅存的一点点魂识基本都会被后者给冲散,所以夺舍之人不会拥有原身的记忆。
而且我还在法阵里捡到了这个。”
杨嚣啪的就扔出了李家的掌门令,立刻惹得几个大男人啧啧啧了好几声。
“哟,这不是滇省道家鼻祖李家的木牌牌吗?”
杨嚣点了点头,直言道:“我怀疑这块牌子是李家曾经的执木人李倓的?而那个阵就是出自李倓之手。”
众人听后又是一惊,李倓?那可是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叱咤风云的大佬级人物啊。
还是张持脑子转得快,立刻问道:“师父,这事您推测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杨嚣闷了口啤酒回道:“1965年,有资料显示滇省的大军阀龙云死后,李倓曾为他守陵三年。
期满后便独自外出修行,向渡劫境发起冲击,后下落不明,而我恰好就在猪笼草中找到了这个。
而且我怀疑李倓夺舍的对象就是那个人,你们都认识的,路天泽!”
这一次震惊的只有胡延两人,张磊跟张持因为看过那个帖子,早就提前在心里打好了预防针。
张持甚至还抽空查阅了很多档案跟资料,甚至还开后门找到了路家所在乡镇的派出所民警帮忙。
“路天泽,1956年在湘省一苗寨里出生。
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的成绩看来,这孩子估计比较迟钝,一直处于吊车尾的水平。
甚至在三年级的时候还被留了一级,原因是怕他跟不上四年级的课程。
这里还有一份当初儿童医院的智商鉴定单,检查结果显示当时他的智商只有七十六。
智商七十以下才算弱智,很显然,路天泽不是,但也肯定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大家都知道一般正常人的智商应该在九十到一百二之间。
可就在那一年,路家发生了一件事。
路天泽在家高烧不断,随后连夜被家里人送到了医院,再醒来之后,路天泽就得了认知障碍。
医院说是送医晚了,烧坏脑子了。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院后的路天泽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他的数学成绩还是一般,但是文科成绩却相当抢眼,甚至还得了他们市作文比赛一等奖。
毛笔字就更牛了,湘省小学生毛笔字第一名,三四五年级连得三年。
这是从他以前就读的小学里拍来的奖状照片。
很明显了,医院大多情况下是不太可能误诊的,所以有问题的就是路天泽本人。
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他夺舍的时间节点,毕竟之后的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下延柏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十岁的时候有人夺舍了他。
之后这小子就跟开了外挂似的,与之前的笨小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如何能证明夺舍他的人就一定是李倓呢?只是因为时间节点重叠这一条可远远不够啊。”
杨嚣撕了纸巾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所以啊,才需要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啊。
至少我们知道夺舍路天泽的人一定是名天师,而且他一点都不想隐藏自己的实力。
十四岁到十六岁的这三年里,他直接就通过了初中高三个级别的天师资格考试。
说句实话,要不是协会内有规定,十四岁才能报名参加,而且不能越级考试,
没准人家十一岁就能直接到通神境。
你们应该还记得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吧。他竟然直接把天师协会扔给了我这个才三十岁的毛头小子。
当时,路会长的道行应该已经处在渡劫境了,离飞升成仙只剩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一步,阻挡了不知多少天师的脚步。于是总有些人觉得自己缺的就只是时间而已。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为了能下一步登仙,时间不够就夺舍来凑!”
胡长卿点了点头,“你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但问题是这十年里似乎也没听说过出了什么天才级的人物。
难道说他改行了?还是索性脱离了天师协会,选择一个人单干了?”
延柏皱着眉摇头,“不会,天师协会的资源对于修行的天师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我倒是觉得没准他这次运气极好,夺舍到了自己人身上。天师夺天师!
这样一来,我们就真拿他没办法了,根本查不出。
而且夺舍的对象能力越是出众就越难让人察觉,这事就会慢慢成为一个死局,无解!”
而此时,张持却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想不明白的是,第一次夺舍后他为什么要急于求成,用最短的时间冒头站上天师界的巅峰。
但是第二次却把自己深深的给藏了起来,不声不响。
要知道一个人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性格决定命运也不是随便瞎说的。
这前后两次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我个人认为他一定是有什么具体的原因,所以才会让他在两次夺舍之后的所作所为表现得完全不一样。
师父,我觉得这个原因可能就在你身上。”
杨嚣顿时无语了,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被张持这小子给叉在火架上烤了。
一直没怎么参与讨论的张磊也忽然开口了。
“那个,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还忘记了一点啊。
咱国家可不是只有我们天师协会里有天师啊。你们难道忘了那个?”
张磊伸着食指立刻向上戳了戳。“杨嚣,你不是跟袁清朗挺熟的,要不去打听打听?”
杨嚣的脑子里瞬间就炸开了花,草,怎么忘记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