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又是一苦,摆明了的抗拒。
但他的抵触跟抗争。
注定是没有任何成效的!
阮乔的筷子递过来,他又不得不吃。
硬着头皮,没骨气的,一口口吞下。
一双眼睛快要在阮乔身上灼出洞来!
就这样……
在祁家少主平生所受到的屈辱之最里。
一碗鸡丝面吃完。
食物带来的温暖,让祁湛脸色好看了些,薄唇也带了些血色。
阮乔放下汤碗,又端起了滚烫的中药,慢慢搅动。
轻轻的吹着汤药。
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低着头,安静的一下下吹着药,神情无比认真。
仿佛再没有给祁湛吹药更重要的事了。
祁湛枕着一条胳膊,懒洋洋靠着床头,一眨不眨的凝视她。
阮乔花了十几分钟才把一碗滚烫的中药,吹的可以入口。
“可以喝了。”
她抬眸,眸中潋滟的情绪,都收敛好,笑吟吟的。
祁湛皱眉哼了一声:“我真不想喝,这东西太恶心了,像是变质腐坏的东西!会吐的。”
阮乔说:“中药都是这样的,但是比西药好的是,化学成分少,这也是外公的一片心意。”
祁湛闭紧嘴巴,死活都不肯张口。
阮乔笑笑,“你不是说,只要我喂你喝,就算是砒霜,你都咽吗?怎么……说话不算话,还是想出尔反尔?”
祁湛倏然扭头,神色复杂的望她。
阮乔用汤匙盛了一点药,递到他嘴边。
“喝吗?”
她轻声,语气格外温柔。
祁湛紧盯着阮乔,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张开了嘴。
又酸又涩的药汤入口。
整个人舌头都麻了!
“咳!”
祁湛表情一变,双手抓紧身侧,一阵阵的反胃。
娇生惯养的祁家少爷,哪里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比秽水都要令人作呕。
阮乔赶紧说:“你敢吐?!”
祁湛咬紧牙关,喉结滑动,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呕,咳咳……”
整张帅气的脸都皱作一团,跟受了十大酷刑似的。
阮乔见状却笑:“我知道难以入口,但是也没有这么难喝吧!怎么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祁湛艰难喘气,苍白削尖的下颔紧绷起来。
“就是这么难喝,不信你尝尝!”
他烦躁的揉揉额前碎发,抱怨的咕哝了一句。
阮乔淡淡说:“在楼下,我就尝过了。”
祁湛:“…………”
阮乔又把药匙递了过来。
祁湛后退,沉声:“你一定要喝吗?”
阮乔点头:“嗯,一定要,除非……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
祁湛:“!!!”
“行,小乔,还是你狠,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喂我吃要,就是想要趁机折磨我!”
抱怨归抱怨,控诉归控诉。
祁湛张口,又吞下了第二匙。
阮乔笑:“你说对了,我就是想看你这痛不欲生的样子,行了吧。”
祁湛用力的吞下药,直接往嗓子眼咽,都不敢让中药在舌尖停留。
否则舌头怕是都不能要了。
阮乔看他一口口的,跟吃毒药一样的往下吞,但笑不语。
一小碗中药,也随之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