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
肩膀上一点刺疼。
封御琛回神,看到阮乔已经把层层纱布取下来了。
他肩膀上的伤口,很是狰狞。
因为是不规则的酒瓶划出的,所以缝合的也不规则,皮肉处泛着可怕的深红色。
阮乔皱皱眉,用镊子夹着吸满碘伏的棉花,帮他清理缝合口的血迹。
封御琛仰头喘、息,紧绷的肌肉尽量放松。
阮乔看到了他颈侧血管的跳动,温热血液在薄薄的皮肤之下,像要喷薄出来一样。
应该是很疼的吧?
阮乔心里一软,轻轻吹着气,一边擦一边帮他缓解疼痛。
封御琛闷哼一声,宽阔的胸膛跟着颤抖。
搭在桌沿的大手,猛然按住。
“你在干什么??”
阮乔听他语气阴沉的吓人,动作一停,慌张看他。
只见封御琛深眸亮的惊人,紧紧锁着她。
阮乔:“……”
他下颔绷着,似乎咬着牙的训斥她。
“让你换药就换药,不要做无所谓的事情!”
阮乔看看封御琛的脸,再看看他的伤口。
自己是弄疼了他?
还是刚才的吹气,冒犯了他?
阮乔更倾向于后者。
“知道了。”她闷闷一句。
封御琛缓缓吐出一口气浊气。
压下狂躁的心跳!
上回是因为药的作用。
现在,神志明明清醒,异样的渴念,却丝毫不比那晚少。
封御琛略有些烦躁,眼帘低垂。
难道他真的寡淡太久,常年的禁、欲,让自己的承受力跟意志力都变弱了?
阮乔快速的给封御琛擦完。
拿出全新的绷带纱布。
层层给他缠起来。
因为要穿过腋下,阮乔示意他抬手。
封御琛也顺从了。
他身材太高大挺拔,阮乔又娇小,胳膊也短,根本就不好缠住那处。
她只能凑过去,双手交叉在封御琛后背换纱布。
封御琛屏住呼吸转过头。
极力的避开阮乔的发顶。
本来是想使唤她,奴役她的。
现在受折磨的人,反倒成了他。
封御琛一直屏着呼吸。
不肯让她的气息跟馨香钻入他鼻孔里!
终于——
绷带快要缠好了。
阮乔想给他简单的系住打个结。
封御琛却用另一只手,猛地推开她,烦躁的说:“行了!!“
可不能再她继续了。
他快要忍不住了。
憋气都要憋的难受死。
阮乔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愠怒起来。
“封御琛,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
发什么神经啊!
封御琛抓过身侧衬衫披上,单手扣着纽扣。
他厌恶的说:“呵,阮总,换药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让我很怀疑你的办事能力。”
阮乔瞪他:“我又不是医生,也不是专业护工,凭什么就要学会换药包扎!”
封御琛:“狡辩。”
阮乔冷眼看他穿好衬衫,见恢复道貌岸然,满身贵气的模样,不由得撇嘴。
“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封御琛坐回沙发,冷冷道:“不急,我饿了,你去给我做晚饭。”
“什么?”
封御琛挑眉:“这别墅没有任何佣人,也没有保姆。你指望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