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送走祁湛后,在别墅休养了两天。
她感觉精神在恢复,身体状态尚好,让唐毅安排了去监狱见阮将南的事。
因为很快要回裴家,阮乔就没让封御琛跟着去,让他带着女儿去安排回去的事宜,以及海城这边剩下需要处理的事。
海城监狱。
阮乔神情淡淡的坐在监狱的会面室,垂目敛眉,有些走神。
唐毅守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吭声。
“咔哒——”
栏栅铁门发出清脆的声音,被缓缓推开。
阮将南戴着手铐,穿着深蓝色的监服,一脸憔悴沧桑的走进来。、
像是短短时间内,迅速苍老了几十岁。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脚步蹒跚。
阮乔依稀记得,他从前是有些啤酒肚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满身都是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如今……
他的眼神更像个风浊残年的老人。
显然,监狱里的生活,摧残的并不是阮将南的身体,而是他的心智。
阮将南抬头,瞅见端坐一旁的阮乔时。
他眼神陡然愤恨起来,嘴角肌肉都在抽、动,手腕上的手铐哐啷哐啷的响起来。
身后威严的管教皱眉按住阮将南的肩膀。
“阮将南,老实点!”
阮将南死死盯着阮乔,一股子的恨意强忍了下来。
他缓慢在阮乔对面坐下,双手死死抓着铁桌的边缘,呼呼得喘气,。
阮乔再次见他,目光无爱无恨,空洞的看不到一丝为阮将南而生的感情。
“爸爸。”
她启唇喊他。
阮将南牙关都要咬碎,没答话。
阮乔环顾这间简陋的会见室,淡淡说:“我上一次来见爸爸,还在不久之前,那时候的爸爸虽然入狱,但看得出还是很滋润的,也不乏意气风发之意。”
“现在我再见爸爸,你的情况看起来可大不如从前了,我想,爸爸应该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了吧。”
阮乔目光定定落在他苍老的脸上,每一个如同一根根冰针,扎进阮将南肺里。
“阮玉的身份被识破,现在已经彻底……疯了。顾业所做的事情全部败露,顾家同时跟着垮了。封家老爷子也不再支持他们。”
“爸爸,你以后的希望跟依仗,以及出去的愿望,都没了……”
清冷声线,在空旷反房间回荡。
“咯吱咯吱……”
阮将南的上下牙关不停作响,眼睛瞪得发红,充血。
恨不得把阮乔一身骨头都咬碎的恨。
他动动干裂的嘴唇,沙哑低吼:“你,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阮将南虽然入狱,也没有彻底绝望。
他还指望着,阮玉跟顾业在外面的运作,把他从监狱捞出去呢。
还期望着以后可以东山再起,再重铸阮家当时的鼎盛荣光。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再没有一点希望。
阮将南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走入死路了!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唯一的骨肉,逼上了绝路!!
这哪里是亲生女儿,分明就是讨债的恶鬼,害死自己的孽障!!
阮乔平静的听着亲生父亲对她的恶毒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