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一边说着,一边偷瞄观察祁烟的脸色。
他提起的这个人,是烟小姐的逆鳞。
所以白雨格外小心措辞,声音都不敢放重。
祁烟面覆寒霜,又问:“现在,人在哪里?”
“在……在郊外偏僻的公寓,他好像特意跟封家划清了界限与关系,这次回来,没有接触任何封家的产业,像是……像是要躲开一样。”
祁烟不说话,皱了皱眉。
白雨小心翼翼的又说:“他也拒绝了海城大学提供的酒店跟宿舍。在国外这几年,烟小姐也知道的,他生活的很一般,所有的心思都在学术上,一心钻研,其实还是过的很清贫的,所以这次才住的那么远……”
祁烟抿唇,冷笑出声:“我怎么会知道!?”
白雨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会啊,急忙道:“呃,对对对,烟小姐从来都不关注他,不知道他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毕竟烟小姐……”
他那絮絮叨叨的嘴,又开始长篇大论,只不过话没说完,就被祁烟一个骇人眼神制住。
白雨双手捂嘴,立刻停止叭叭叭。
祁烟皱眉,略心烦,“别废话,继续说。”
白雨放下手,期期艾艾:“反正他现在住的地方挺偏僻的,跟封家也没什么联系。”
之前白雨就曾经在祁烟的命令下,关注过回国的封宴羽。
其实这几年,祁家的眼线没有从封宴羽身上完全撤回来。
所以。
封宴羽做过些什么,经历过什么。
祁家的眼线大体都知道,白雨也知道。
封宴羽身为封家大少爷,本该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可几年前跟封家断绝关系后,他拒绝跟封家有任何的沾染,不论是财富、权利、还是旁人畏惧且艳羡的背景,对他来说都不曾在意。
这么多年,他醉心于学术,生活虽然不算是贫困,但是跟祁家还有封家从前的生活来说,可谓是天壤之别。
白雨有时候都纳闷,封宴羽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过这种借据的苦日子。
清贫的像个旧时候吃不起饭的教书先生,落魄的很。
这个问题,白雨曾经跟江遇里私下吐槽过。
江遇倒是觉得很正常,没什么意外。
江遇跟他说,封宴羽这么做可能不全是因为忘我投入的学术研究,忽略了自身。
或许是因为,这种苦行憎一般的清苦生活,也是自我惩罚的一种。
白雨当时摸着下巴,咂着嘴,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自我惩罚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年最应该保护烟小姐的封宴羽,不仅护不住烟小姐,甚至成了伤害她的帮凶,现在又做出这种深情懊悔的模样,惺惺作态,真是恶心!!
白雨鄙夷的这么想着。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封宴羽还像是从前,没有半分改变。
祁烟听完白雨的话,表情没什么改变。
她只是又问:“封家呢?”
“封家?”白雨摸了摸满头灰发,一瞬间的茫然,恍然:“烟小姐,是说封家老宅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