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羽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晦涩复杂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形容。
他的脸色太糟糕难看了。
仿佛提起曾经的事,遭受那样痛苦的折磨的人,是他,而不是祁烟。
封宴羽温和儒雅的嗓音,变得极端沙哑,轻轻说。
“我知道你恨我,这些都是应该的,曾经的事,我无可辩驳,且无论如何都偿还不清,烟烟……御琛跟我说说,你对封家有些想法。”
他薄唇艰难弯了弯,似是笑了下。
“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不会插手……也不会拦着你。”
若是报复能让她心中怨愤稍得到、哪怕一丝纾解的话,那也很好。
他亏欠她的,封家亏欠她的,她有足够的理由讨回来。
祁烟挑眉冷笑,对他这样的纵容没有半点领情。
封宴羽几乎是狼狈的起身。
他没办法再面对祁烟,就像是这多年来,都没办法去探知她的消息,寻找她的踪迹。
此刻,甚至连再看她一眼都不行。
“烟烟,吃过东西,就……回去吧。”
封宴羽平静轻声,是送客的意思。
只有撑在桌沿的右手,手背血管突起,连同之前被烫伤的大片还深红痕迹,愈发明显。
祁烟盯着他的背影,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怒且恨,或许还有些其他模糊不清的感情……
“封教授这是无颜面对,还是恼羞成怒要赶我走?”
她冷冷出声。
封宴羽走向书房的脚步,生生顿住。
他挺直清瘦的肩背,绷得很紧,没有回头。
“烟烟,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祁烟跟着起身,漂亮的手指叩了叩桌沿。
她不愿意再浪费时间,沉声说:“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封宴羽,你说的不错,我是要报复你,还有封家,否则……你以为还会再来见你吗?”
封宴羽绷紧嘴角,沉默无言。
祁烟懒得再跟他多说什么,以命令的语气道:“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她朝公寓门走去。
封宴羽神色微怔,猛然回头去看她,略有些急的低声:“烟烟?哪里?”
祁烟伸手去拿包,回头嘲讽睨他:“民政局,没听清吗?”
封宴羽瞳孔微缩,陷入巨大震惊。
这位从来温文尔雅,和光同尘的封教授,第一次震惊到失语,薄唇张了张竟是有些发不出声音。
“去……去那里做什么?”
他耳中听到自己磕磕绊绊的,疑问。
那沙哑略带微颤的嗓音,不像是他。
祁烟听到这话,一下子冷笑起来,连眼睛都眯着,似在笑封宴羽的无知。
她好整以暇的耸了耸肩膀,“封教授,民政局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一男一女去民政局,你觉得是要什么,总不能是去吃饭的吧!”
封宴羽终于回神,清晰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他陷入更大的震惊里。
“你,要跟我结婚?”
祁烟妖孽反问:“不然呢?”
封宴羽呼吸猛然急促,他几乎立刻打断祁烟的话。
“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