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是一个女仙了,神魂在梓月榜上留了一丝,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古朴的玉笛,里面还封着我一缕神魂,附着在神魂上的灵根还被毁了,动不动就封我神魂,他们有何不怕把我给封成一个傻子吗?”王妍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感觉我好像被人砍成了好几段,这才被人打算拼起来似的?”
“伯母说我是妍儿钟情之人,心性上自然是最好的,这个玉笛一进我手,连带着都比旁时要温暖了稍许,她还说我的神魂最是宽厚,最适宜温养瓷玉,但这是一个不情之请,若是我有半点芥蒂,大可不必,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正常履行婚约,而且,一定不会让妍儿知道半分。我当时便应了下来。”苏梓说。
“你当时可不是应了下来这么简单,而是急色急色的说我愿意,我愿意,这可是我妍儿的神魂,我会把她放在心口,日日温暖,那个嫁给我的妍儿,我也定然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姑娘温温柔柔的说着,自是情动,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这家伙,当着我的面,从来都是呆呆木木的,背后说话倒是好听的很。不知道,我当时在修炼场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教习的夫子问我何故,我还要说我被石子硌到脚了,疼的。”王妍儿嗔怪的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
“嘿嘿,其实,我蛮喜欢带着这个玉笛的,感觉你一直都伏在我心头,从没有离开过。每每觉得它寒凉的时候,我就想像那是你困了累了倦了,渴了饿了乏了,想要让我抱抱你的样子。妍儿,要是能为你做点什么,你知道的,我一定是愿意的。”苏梓憨厚的说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倒是听话,竟然还有秘密一直瞒着我。”姑娘接过那把玉笛,嗔怪的又给了他一记白眼。
“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娘子你不也是这样的嘛。”苏梓笑了笑,神色有点复杂。
王恒听了半天,忍不住问“如果说要是把这个玉笛里面封存的那一抹神魂和寒毒和现在的姐姐合二为一,那就应该再等等,多温养温养,岂不是更好?再说了,灵根被毁去,姐姐神魂受损,这下,有一缕在外面离散的神魂能补回来,难道不是一个好事吗?”
“恒儿,你觉得是好事的,当然是没错的。可是你别忘了,妍儿的神魂被封,她却不会有事,如同晓晓的灵气分身,出去了再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若是一个分身被人击溃了呢?她的本体会受到牵连,至少也是受损,神魂也一样。”苏梓说。
“我也想为妍儿多护上几日,越迟越好啊,可是,不行啊。”苏梓还想说什么,被王妍儿制止了。
“我既然突然想要吹奏一曲笛子了,说明那一抹神魂已经到了支撑不住了程度,快要被玉笛内原本封印的那个神魂和寒毒给灭掉了,必须要取出来。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到了某一个时刻,必须要做的事情。”王妍儿说道。
“哥,你疼我,我知道,你把笛子取出来,是疼我,把笛子藏起来,还是疼我。我也知道,自己的神魂,可能还混着那个封印在里面某个存在的神魂,一个不慎,被其夺舍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无论此身如何,我的心,都是你的,我没什么好怨的。而且,我们王家既然守约千载,就是落到我头上,也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无论如何,那个神魂的主宰都不会是一个残忍嗜血之人,要不,怎么会把自己的一缕神魂放在这样一个温和浑然的器物之中呢,要是判断错了,我也认了。
因为我的神魂若是不分,我也早逝许久了,能苟活到现在,还能遇到我的郎君,被你们喜欢,被你们心疼,被你们倚靠,真好啊。”
王妍儿起身,“我已经探过熊妖和虎妖的底气了,他们不足为惧,黑族最近没
有动静,但是他们也翻不出浪花来了,我还是要走一步的,是危中有机还是机中有危,无妨!哥,笛子给我吧!”
话已至此,苏梓也不迟疑,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玉笛,送出之前,尽量又暖了暖。
王妍儿心头也是有点不舍的,面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未知,说是不畏惧,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一看到这个玉笛,就从心底泛出一股欢喜来。
这是一只多么好看的笛子啊,晶莹圆润的材质,就连不懂玉石的都能看出来并非凡品,剔透碧绿的周身,一丝杂质都没有,不长的身段,每个小孔都打磨的浑然天成,宛如自己长出来的一般,长长的穗子不知是何等材质,非丝非绸,非金非银,触感柔软、坚韧、轻盈,微微一丝风便能摆起,趁上头上一块精致的玉石,镌刻着一个“妍”字。
“这样看来,还真是给我的呢。”王妍儿欣喜的把笛子看了又看。
“娘子,奏一曲吧!让你的郎君听听。”苏梓笑呵呵的看着她,眼神中有心疼,有守护,有不舍,也有担忧,千万种思绪,只汇成一颗晶莹的水珠,在眼角转来转去。
“得令!”王妍儿得意的转身,右手执笛,俏皮的挽了一个手花,让玉笛在柔软的手指间转了一个圈,听了听临风的玉音,双手交接,左脚勾尖,执笛躬身,笑意盈盈,憨态可掬,向大家行了一礼,“郎君,你且听小娘子给你吹奏一曲流水觞觞之郎君驻,有道是流水无情最长情,衷肠一曲送郎君,且请郎君驻我心,无风无雨度余生!嘻嘻。”
若是香凝在旁边,她一定能认出,这个动作,和那副画上的女孩,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差别。
王妍儿满含深情的看了苏梓一眼,杏眼一闭,便把玉笛横在嘴边,美人红唇着月,玉笛长穗临风,一曲悠长而又清丽的郎君驻在所有人心头荡了出来。
苏梓掏出酒囊,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烈酒。
“无论如何,她都是她。”苏梓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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