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深爱着情郎,还在憧憬着和他一起共渡美好时光的少女,在得知自己这个情郎竟然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现。
看到少女那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那封信到底是真假了。
此刻,所有人看向身着仙族战服的李让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不愧是我仙族的战士,果然慧眼如炬!”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隐藏在我仙族内部的魔修,真不愧是我仙界的精锐!”
“杀的好!还想用我仙族少女的鲜血来祭奠他们魔修?我呸!”
“临山城竟然还有魔修,找出来,全杀了!”
……
屠杀仙族将领的女儿,为了祭奠魔族死在临山城的那些情报人员?这也太也邪恶了吧!
群众的激情几乎瞬间被点燃了,之前差点被魔修屠城的恐惧又被回忆了起来,顿时,一阵“彻底查清楚这些魔修踪迹,一个不留”的呼声又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灵素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心。
还好,民心可用。
“这本来就是城主大人的意思!”李让高高举起一枚城主令,“灵素城主请我们前来,就是为了肃清这些魔修的!请大家放心!”
“把这个受惊了姑娘给带回去,尸体也留好,至于证据,我们也要派人去现场勘查一下,还请钱多监军做好移交事宜!”灵素在一片“城主英明”的呼声之中回去了。
“噬月大人是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么?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伪装?”就凭噬月组的成员竟然不仅不居功自傲,还要把这种功劳拱手送给自己这一点,就让灵素一百个服气,这种智商和情商,简直绝了,甚至是一出自己大门就给自己争面子,这种下属,难怪仙界高层把噬月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疼,不知不觉间,连灵素称呼她都成了“噬月大人”了。
“没有特殊技能,噬月大人说了,自己一身战服,胸前全是魔修的人头带来的功勋,一般的仙族和魔族,不是大加赞赏就是恨之入骨,这种情绪波动就很容易让他们露馅。”李让的礼节做的很足,给足了灵素面子,而且,此事从头至尾都没有和城主府的府兵有任何的冲突,可见处事的圆润和变通。
“那这个魔修一定是对噬月怒目而视咯。”灵素笑着赞叹了一声。
“不,这个魔修看了她一眼,就当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和身旁的女子谈笑风生,噬月大人说,他一定是魔修。”李让继续说。
灵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后来想想也是这样一个道理,资深的情报探子和各种卧底的暗子,都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掩饰情绪波动的手段,在仙界,没有人不认识战服的样式,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些功勋的意义,一般看到这样的高手出现,出现任何反应都不奇怪,嫉妒、崇拜、怨恨、尊敬等等都很正常,唯独,不应该是没有反应。
“这个女孩好像也没有反应,噬月大人怎么没有把她也杀了?”站岗的府兵一脸的敬佩,既然是自己人,说话就开始不那么顾及身份的差异了。
“那个姑娘眼睛都在自己的情郎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噬月大人和我们。当然了,噬月大人应该还有别的判断方法,只是没有说那么详细,总之到目前为止,在战场之上,噬月大人的直觉从来都没有错过。”李让依旧认真的回答。
“看得出来,你对噬月十分的崇拜。她要杀谁你就杀谁,真不怕杀错了人么?”灵素虽然有点钦佩,而且不无羡慕的想着自己手下怎么就没有忠诚到如此的家伙呢?可是,毕竟他们竟然敢只凭直觉就先杀后找证据,这个可真是受不了啊!万一杀错了可怎么办?
“在噬月一组
,大人她只要魔修的人头,军功什么的,谁需要给谁。
之所以把军功全部绣在自己身上,在战场之上,是吸引敌人注意和围剿的唯一方式。
遇到险情,她第一个上,若要断后,她最后一个下,论及军功,她最后一个拿,若有阵亡抚恤和补偿,全组的合在一起,给阵亡的人均分,活人分文不留。
只要有噬月在的狙击防线,除非全部死光,后方拼命都会救。
而且,我是个山贼,负责登记的官员一查便知,进入前线也被其他人鄙视,只有她不嫌弃我的出身。还把我和其他人一样对待。
城主大人,您说,她让我杀谁,我还需要迟疑么?
若是真的杀错了,那就抵一命,不算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杀错过。”李让认真的回答道。
“那好吧,你可以去找噬月了,我就不留你了。”灵素想了想,虽然他们杀人有点不分场合,但是至少还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灵素也如此安慰自己道。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因为噬月之所以叫噬月,就是因为她吃人从来都不吐骨头,一旦进了她的坑,就再也没有人能爬得出来了。
李让说的是实话不假,可是还有几句话,他并没有提,那就是,噬月的军功,也从来都不是白给的。
宁被主将一顿撸,不欠噬月一份功。这可是紫石关的名句,没有去过紫石关的修士,都体会不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至少在紫石关,没有人敢欠噬月的军功。
欠了噬月的人情,呵呵,那可是酸爽的很,至少你这辈子是还不清的。这是紫石关所有将士们的共识。
虽然城主灵素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是很快的,她就亲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威力。
紫石关守军的团宠宝贝,前线将领的心头肉,天帝心目中的金疙瘩,仙界前锋营最锋利的一把尖刀,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撕破了灵素仙子的心理防线,彻底把临山城变成了自己的狩猎场,而猎物,就是已经不在这里了的王妍儿。
而远在深山里面的王妍儿正好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寒颤,奇怪的看了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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