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个大领主们一到我这里就埋怨我杀戮过重,虽然秉承除恶务尽的原则,可是也要多少怀柔一些,好让魔族也像仙族一般,来一个休养生息。仔细想来,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也总以为自己杀的人有点多,所以怀柔了几年,不想妄造杀孽。
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啊。狮子打着盹,没有理会身上被苍蝇叮的那个包,他们就觉得自己可以踩在狮子头上跳舞了。
呵呵,真不赖。”魔皇芷砂的声音柔和清甜,说话的时候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生气的样子。只是,但凡这样想的修士,坟头的草都至少三尺以上了。
“这件事是我后知后觉了,算是我的错吧,不怪你。”芷砂接着说,算是安慰了一下天姬。
少女听完反而更加的生气了,“你知道都是你的错了,你竟然还打我罚我?”伴随着这句话,她的眼泪顺便也夺眶而出。
“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芷砂在心头默念了三遍,这才按捺下奔涌而出的杀气,饶是芷砂养气的功夫良好,也差点被这句话给噎的不知所云。
“再说了,我就是让他们有事没事了收拾收拾那个野丫头,又没想把她怎么样!凭什么要如此苛待于我?就算是我杀了她又能怎么样?母皇要是嫌弃本姬了就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哼!”
最后一声哼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魔皇芷砂的拳头硬了,“我养的,我养的,我养的。”伴随着这三声默念,芷砂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终于把杀意又平复了下去。
“还有,我也是魔族的天姬,不是路边的母鸡!哪天母皇你又看上了哪只野鸡,难道我还要受这样的侮辱吗?难道我们魔族皇家是一个鸡窝么?!”天姬终于暴露了自己刁蛮的本性。
“没教好,没教好,没教好。”芷砂继续默念着,闭着眼睛把第三波次的杀意又强行按了下去。
“就是老娘我干的,又怎么样!那个野丫头凭什么也有脸叫天姬?”天姬少女的怒吼响彻整个大殿。
轰隆一声,魔宫大殿的柱子倒了一根,是被魔皇芷砂硬生生用灵力掰断的。
唰啦一声,那根齐根掰断的立柱隔空飞了过来,在距离魔皇手掌三寸的地方静静的停下了,并绕着自己的重心缓慢的顺时针旋转着,石质的断茬还有些许的石粉飘散而出,宛如一缕青烟。
“把你的裙子脱了。”芷砂说。
“凭什么?我不要!有种你就打死我吧!和一个野丫头平起平坐,老娘我丢不起那个脸面,我也不想活了!”天姬一梗脖子,头高高的昂起,大声的控诉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这个世界确实不公平,至少在魔皇芷砂面前自称老娘还没有被打死的,整个天下只有面前这位俏丽的天姬一人。就连仙界的香凝和凌水,见到芷砂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姐姐好”。
她应该感到荣幸。
只是被大石柱子打了屁股。
而且还是魔皇大人亲自动的手。
“领主大人,请留步!”魔宫门口,一名女官恭恭敬敬的将一名大领主拦在了殿外。
“前线紧急军情,仙族有兵力异动,怀疑与前些时日紫石关一役有关!我要面见魔皇陛下!”魔族大领主可不是被一句话就能拦下来的角色,哪怕是半夜也见魔皇,也是有这个特权的,一边说着,他一边向里面走着,没有人敢拦他,也没有人会拦他。
“陛下正在里面和芷柔殿下谈心。”女官轻声说。
大领主已经走到了女官前方5步的位置,他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脚步并没有停,笑话,前线的战报可是魔皇最关心的东西,这种事情还能耽
搁吗?
“大殿的石柱可能要修了。”女官又说了一句。
大领主的脚步应声而止。
他额头的冷汗蓦然就冒了出来。
“呃,反正也不是仙族进攻,我也不是十分着急的,哈哈,哈哈哈哈。等一等也无妨!”大领主迅速向后退了三步,一脸的恭顺和平静。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修长的魔族青年缓步从长街走来,一副慵懒的做派,还不时的打着哈欠。
“殿下好!”女官向他行了一礼。
“格伍将军,您也在啊!”男青年懒懒散散的打了一个招呼。
将军没有理会他,只是从鼻子里面传出一声冷哼。
青年也不在意,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当纨绔当到死,自然也没什么好理会别人的。
他就这样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女官低眉顺眼,面色如常,一点表情都没有。
格伍将军看着他的背影,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也有今天!
“等等!”刚刚走到女官身侧的男青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的面色突然变得有点发白,扭头对着女官说道,“这位姐姐,母皇突然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女官只是向他欠了欠身,行了一礼,摇头表示不知。
“那,柔妹不是在里面受罚嘛,大殿之前有没有什么声音传来的?”男青年的嘴唇开始颤抖了。
“回殿下,有。”女官轻声回答道。
男青年怪叫一声,转身就要逃走,母皇那个脾气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
咣当一声,大殿的门开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把男青年直接抓进了大殿,在他身体进门的那一刻,咣当一声又关上了。
女官神色如常。
格伍大领主的喉结剧烈的抖动了两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件事本身意味着什么了。
“领主大人,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您还是请坐吧!”女官眼神一动,立即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
“不必了,能看那小子倒霉,老夫倒也高兴的很,站着吧!”格伍将军乐呵呵的摸了摸胡须,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咋地吧!魔皇大人这么多年没有亲自出手了,这个戒律一破,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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