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梦般的过去

“不管你信不信，发疯的其实是病人，”苏婉的眼神里盛满了恐惧，“他们突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压制住，我们医院的一切都符合程序，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些病人会疯。”

静安医院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市里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之一，但是那个时候的静安医院还寂寂无名。

让静安医院声名鹊起的事他们声称自己掌握了治疗精神疾病的关键疗法。

关于这种特殊疗法的宣传，最初大家都嗤之以鼻，静安医院毫不在意社会上的质疑声，甚至自掏腰包请各位专家来医院研讨。拿下专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来到这里，却在离开静安医院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们对静安医院的这种特殊疗法赞不绝口，并称这是所有精神病人和病人家属的福音。

但是静安医院拒绝将这种技术和疗法与外人共享，不得已，家属们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自己家里的病人送进江岸医院。

出乎意料，这些病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疾病，经过静安医院的一系列治疗后，很多人都能够得到一定的缓解，更多人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出院，经过别的医院的鉴定也说这些病人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这样的疗效让静安医院声名大噪，一时间成了大家挤破头都想将自己病人送进去的地方。

谁都没有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一些病人确实被治愈了，但是另外一些病人的情况却渐渐失了控。医院里面每天有这么多的病人，医院难免有疏忽，就是因为这样的疏忽让最初异常的萌芽没有被扼杀在摇篮中。

“第一个病情恶化的病人出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只是他不适合进行这样的疗法，立刻给他转了病房，可是后面发生的事简直要打破我所有的医学认识，”苏婉小口喘着气，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你相信精神病是能够传染的吗？”

那唯一一个发了狂的病人被放到了单人病房，可是就在第二天，原本和那名病人一个病房里面的人也都狂躁起来，甚至连接触过那些病人的医护人员们也不能幸免。

他们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像是动物一样在地上爬行，彼此撕咬吃生肉。

“医院里面大部分人都变成了这样，我们开始不敢回家，也也不得不开始封锁医院，虽然理智告诉我精神疾病不会传染，可是万一让外面更多的人也染上了呢？”

“简直就像是人间炼狱，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场景了。”

更要命的事，他们里面不光是失去了理智的人，还有很多人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请你想象一帮高智商的疯子凑在一起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吧，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伪造了被虐待的证据，把剩下的我们推了出去当替罪羊。”

静安医院彻底沦为了这帮疯子的游戏场，舒沐娴已经可以想象他们是怎么模仿着原本的医护人员做着医生和患者的游戏，将医院变成了地狱一般的怪物饲养场。

“我们这些被他们逼死的人就困在这里，每天不得不重复自己死亡的经历，无休无止地承受死去的痛苦。”

说完这些的苏婉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工牌还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我是费了千辛万苦才能进这家医院工作的，我也是努力了好久的，都没有了，现在都没有了……”

舒沐娴拍拍她的肩膀：“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现在的生活会改变的。”

说完没等苏婉反应，她冲一开始躲在一边隐藏气息防止苏婉害怕的夏泽招招手：“走了，她都说完了。”

看着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背影，苏婉迷茫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格外可怕的东西，她指着夏泽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正好撞上夏泽回头。

他的眼珠冰冷的就像是两把刀，将苏婉一切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怎么了？”舒沐娴也回头，可是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没什么，”夏泽淡淡道，“刚刚那个人应该是离开了。”

“是啊，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遍，这个惩罚的人可真会折磨人。”

他们绕着这个医院走了一圈，高墙外尽是无尽的黑暗，浓重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舒沐娴识趣地转身回去。

看来离开医院不是字面上这样简单的意思。

说话间舒沐娴就又站在了资料室的门前，这次她是来验证护士说的话的。

浩如烟海的病历，上面并不是每个患者都有照片可供比对，但是就像是苏婉说的那样，有一段时间的病人是在不断好转，不断有人康复出院。

“你也听到了吧，”舒沐娴一边看一边对夏泽说道，“你觉得苏婉说的都是真话吗，或者说，你相信苏婉吗？”

夏泽思忖了一会儿，好像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最后他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人人都可以说谎的。”

舒沐娴点点头，她赞同夏泽的话，这里人人都可以说谎。

今晚的收获不算少，她还需要回去之后好好理一理这些线索，苏婉说他们是被困在这里的，这样的情况和玩家多么像，舒沐娴现在不也是被困在了医院里面不能离开么？

如果能够找到将他们这些人从医院里面解放出去的方法，也许舒沐娴也能够离开这个副本。

她满怀心事地与夏泽告别，推门进入病房。

“你回来了，”医生坐在舒沐娴的床上，不知道已经等待了多久，“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