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不喜欢你是她没眼光,没福气,烈儿别哭了,再哭娘的心都碎了。”
萧玉正柔声安慰着,就见萧烈一脸控诉地看着她,“母亲,我不许你说她的坏话。”
萧玉:……
小丑却是我自己。
母子二人一个哭,一个劝,直到萧烈终于不再掉金豆子了,还不等萧玉松一口气,就见他再次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袖。
“母亲,这次你亲自去问问她好不好?”
“烈儿!”萧玉见他执迷不悟,声音不由得变得严厉起来,“虞将军与那男子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若是假的,她早就有所表示了,可是没有,难不成,你一个丞相之子,还打算整日面对一个青楼出身的主君吗?”
萧烈鲜少见萧玉如此疾言厉色,身子下意识轻颤了一下,眼睛里又聚起了一汪水。
萧玉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才道:“娘亲自替你去将军府问问。”还不等萧烈脸上的喜色全部迸发出来,萧玉又继续说道:“若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便死了这条心,知道了吗?”
萧烈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
将军府。
虞兮回来的时候,南逍已经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从虞兮的书房中找到了很多东西,不仅有他需要的,还有很多很多……乱了他心神的东西。
南逍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虞兮那满满两书柜读书和实战笔记时候的心情。抛却国仇家恨,虞兮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天生的将才,天生的战神,可当他一页一页翻开那些手札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了那每一场的胜仗,虞兮在背后做了多少功课,流了多少汗水。
甚至,还有满身的伤疤。
南逍的视线落在那满满一格金创药上的时候,一颗心就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酸胀的难受。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也很下作。
他堂堂一国皇子,什么时候要用骗人感情这么龌龊的手段复仇了?
南逍按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没继续在书房里呆下去,他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一处,一时间,心中有些茫然。
自从国破那一日,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报仇,若是没了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该靠什么撑着自己活下去。
至于报了仇之后呢?
他没想过。
南逍闭了闭眼,然后唇边溢出一声轻嘲,“南逍啊南逍,原本是来骗人的,怎么就把自己骗进去了呢。”
虞兮回来的时候听系统说南逍在自己的房间,还觉得有些意外,她可是得知小反派的计划之后,特意躲出去给他创造机会的,怎么这人就不知道抓住呢。
清楚地知道自家宿主和大反派心声的系统沉默了,他怎么觉得,宿主自从到了这个冷面煞神的身体上,情商就开始直线下降。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下虞兮的时候,就听到下人进来传话,说萧玉来了。
萧玉?
虞兮意外地挑了挑眉,像是没明白萧玉为什么会突然来府里找她,文臣武将平日里可没什么共同话题。
系统见此,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儿,然后提醒道:“萧玉的儿子萧烈想嫁给你。”
萧烈……
虞兮仔细回想了半天,才终于在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红着眼眶,像小兔子一样的男人。
她挠了挠头,然后对下人吩咐道:“带萧大人去前厅。”
萧玉是当朝一品丞相,为官清廉,为人正直,虞兮也不敢怠慢她,便快速回房换了身常服,这才转身去了前厅。
一进门,就看到萧玉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换,还是直接从宫里过来的。
虞兮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坐下,“萧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要末将帮忙?”
萧玉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虞兮淡漠的脸上多了几丝温和,再加上她刚刚那一番话姿态放的极低,让萧玉心中被儿子催促的郁气散去了些许。
平心而论,自家儿子的眼光当真是极好。
年少有为的战神,还生的一副好相貌,就是不知道自己家有没有这个福气。
萧玉在心中想了许多,然而实际上也不过只过去了两秒,她抬起头对上虞兮的目光,沉声道:“虞将军,我也不兜圈子了,本官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一件事要问问虞将军的意思。”
“萧大人但说无妨。”
这话一旦开了头,再说下去就不那么难了。
“虞将军也知道,本官膝下只有一子,甚爱之,他所求,本官一向无所不应,今日,便也是替他来问虞将军一句……”
最重要的那一句,萧玉还没说出口,虞兮便伸手打断了她,“萧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萧玉拧着眉问,“虞将军这是何意?”
虞兮见萧玉误会,摇摇头,“萧大人莫要生气,虽说这是在末将府中,但也说不得隔墙有耳,没得坏了萧公子的名声。”
听到她这么说,萧玉的脸色好看了些,毕竟这男子主动,的确是有些不好听。
难得虞兮会如此细心。
萧玉的语气缓了缓,“既然虞将军已经知道了,本官今日就是来问问虞将军的意思。”
只见虞兮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若下官猜得不错,萧大人在来找末将之前,应该已经给皇上递过奏折了,可有回复?”
听到这话,萧玉顿时一噎,她没好气的看了虞兮一眼,也拿起茶杯轻抿了抿,“若是有回复我就直接拿着圣旨来找你了。”
一着急,萧玉连敬称也不说了。
虞兮不觉莞尔,“萧大人难道没想过,皇上为什么会把那些奏折压下来?亦或者说,对末将与一个青楼男子纠缠乐见其成?”
萧玉是状元及第,自然不是个蠢人,她眸光微眯,顷刻间便明白了虞兮的未尽之意,她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顿,茶水险些溅出来。
她微微瞪大了眸子,“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