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和南逍在京城里又停留了七天,直到南逍的身子彻底养好了,这才赶着马车慢悠悠的离开了京城,临走前,虞兮将手中所有的底牌都留给了凤芜,同时也是告诉凤芜,镇国将军虞兮已死,从今往后,她只是个无兵无权的普通人。
息夜是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她说自己跟在虞兮身边已经习惯了,无论如何,总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
虞兮没有拒绝,就凭那日她从天牢里赶回来,看到这丫头冲着那具焦尸哭得肝肠寸断,恨不得跟着一起死了的样子,她也狠不下心不要她跟着。
否则这女人也要哭死算了。
更何况,等过些日子安顿下来之后,她与南逍成亲,身边总要有个信得过的人替他们张罗走动。
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赶车的是一个高大的女子,微微翘起的唇角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马车里一片温馨。
虞兮斜靠在软垫上,怀里抱着她的宝贝,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用来打发时间。
南逍靠在她怀里,显然心情也很不错,“兮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淮南吧,那里四季如春,气候很好,风景也不错,我已经派人在那边买了一座宅子,等住腻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南逍微愣,“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就在你答应要跟我走的时候就提前派人去安排了。”说着,虞兮低头看着南逍清澈的眸子,弯起唇角,“宝贝,你不会以为你的妻主不当镇国将军,手下就一点人都没有了?”
“妻,妻主?”南逍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怎么?”他的反应让虞兮皱了皱眉,“当初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娶你的,你反悔了?”
“不是!”话音未落,南逍便急忙开口打断了她,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矜持,脸色微微泛红,声音小了许多,“没有反悔。”
“没反悔就好,不过……”她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向南逍。
南逍果然急了,双手扯住她的衣袖,“不过什么?”
见人急得眼眶都红了,虞兮也不忍心再继续逗弄他,笑着将人拉进怀里抱好,“不过,就算你反悔也来不及了,南逍,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可记住了?”
霸道又强势的话让南逍心里羞的不行,可又从这羞涩当中吃到了满嘴的甜,他红着脸点点头,贴在虞兮的肩膀上,嗫嚅着,“记住了。”
“我的阿逍真乖。”虞兮满意了,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一路上马车走走停停,完全就是在游山玩水,等三人到了淮南的宅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宅子里的东西都是虞兮提前叫人备下的甚至已经全部让人布置成了喜房的模样。
虞兮看着吃惊的南逍,吻了吻他的唇,“喜欢吗?”
“嗯。”南逍重重地点着头。
喜欢,他怎么能不喜欢。
她是堂堂镇国将军,而他只是一个战败国流落青楼的皇子,她却愿意为了他放下一切,如今还愿意明媒正娶地迎娶他。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虞兮与南逍成亲那日,凤芜来了,还带来了萧烈,萧烈一见到虞兮就哭得呜呜的,但男女有别,他就只好抱着南逍不停的哭。
凤芜无奈地按着眉心,“那日你给我的信被这家伙看到了,非要缠着我来看你,否则就要哭塌寝宫,所以……”
虞兮临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还活着,所以凤芜擅自将萧烈带了过来,总是要做些解释。
不过,虞兮关注的重点显然和她并不一样。
她眯着眼睛在凤芜与萧烈之间来回转了几个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凤芜身上。
凤芜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皱皱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只见虞兮摸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萧公子能看到被你收起来的密信,还要哭塌你的寝宫,看来你们之间,似乎……”
剩下的话虞兮没说出来,但懂得都懂。
凤芜瞬间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视线,萧烈也不哭了,脸颊泛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从南逍身上起来,垂着头蹂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看这样子,虞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京城里发生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她将有趣两个字说的又慢又重,这下,就连凤芜的脸都红了。
凤芜在做太女的时候虽然有过侍君,不过那些都是为了用来迷惑凤临的工具人,除了萧烈,她也从未让任何男人近过身。
所以论起脸皮,她实在比不过虞兮这个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人。
不过后来,凤芜迎娶萧烈为凤君的时候,虞兮也带着南逍偷偷回了一趟京城,毕竟除了南逍之外,凤芜便是虞兮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离开京城之前,虞兮带着南逍去见了凤临。
如今的凤临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双目浑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她无法行走,就连吃饭穿衣如厕都要被太监宫女们拉来扯去。
看着这样的凤临,南逍心头那股憋了多年的郁气,到底是散了。
原来,报仇并不只有杀人,还有许多别的方法,例如,让仇人生不如死地活着。
离开京城的时候,虞兮用力握了握南逍的手,眼含担忧地看向他,“难过吗?”
虞兮的触碰让他骤然回过神来,他抬起眸子看向她,弯起眼眸甜甜地笑着,“不难过,因为我有你了。”
“嗯。”虞兮紧紧地抱着他,“你有我了,你失去的快乐,陪伴,宠爱,我会全部补给你。”
“兮兮,我爱你。”
“我也是。”
……
叮!目标碎片收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