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牌,大家就准备出发了,你刚想去喊甚尔起床,就看见小惠走进了甚尔的房间。
你猜他们父子两个有话要说,于是就在外面等他们,五条悟走过来,挂在你的身上。
他问你:“杰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你哪知道什么意思,“问我干嘛,去问杰啊。”
他低头看你:“不知道吗?”
他也把你想得太聪明了吧,杰的心思弯弯绕,你怎么可能猜得到。
你老老实实的:“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杰呀,我也觉得他的话大有深意。”
杰可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他现在日理万机,可忙了,才没空和五条悟说废话呢。
五条悟不说话了,你盯着他手里的筹码,有点怕他拿这个去刺激直哉。
你戳他:“五条悟,你不要用这个去戏弄直哉。”
“哈?”他轻轻抛起筹码,语气散漫,“这种东西当然是要用在椿的身上了。”
?
你抬头看他,“你让我输成零鸭蛋了,我不找你算账都是好的,现在你还想用这个玩意捉弄我?!”
五条悟塞了个筹码到你手里,然后摸着下巴,做出思索的表情:“让椿做点什么好呢……”
他这架势,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你顿时紧张起来,旁边的直哉也跟着脸色一变:“姐姐不要理会他。”
弟弟急了,你连忙你亲亲他的额头,摸他脑袋安抚他:“没事呀,在家里玩玩游戏嘛,咱们愿赌服输,不生气哈。”
他根本没有被你安抚到,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看向五条悟,那家伙完全不受他干扰,一副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样子。
你看着冷着脸的直哉,有点担心。
他现在和五条悟相当于是水火不容了,与其让他在这里被五条悟这个幼稚鬼刺激,倒不如让他到爸爸妈妈那边去。
你摸摸直哉的脑袋:“待会你和爸妈一起坐车好不好?”
直哉露出受伤的神色,问你:“走的就不能是他吗?”
……直哉不说,你还真的没想过,原来还能让五条悟走。
你就连让五条悟听话点,不许他用筹码整活的想法都没有。
你想了一想到,如果你现在让五条悟走,或者耍赖不履行赌局的承诺,结果只会有一个,就是被五条悟呼一爪子。
但是,你要是真的用很强硬的态度让五条悟听话,他也会乖乖。
不过这样会把气氛搞得很尴尬,也会让五条悟伤心,你不是很愿意这么做。
你从小就把他代进了猫猫,这么多年下来,小猫咪滤镜已经摘不掉了,所以哪怕他现在已经28岁,是个大人了,你还是习惯去保护他,去宠着他。
就算他现在把你的筹码赢光光,还在琢磨怎么作妖,在你生病的弟弟面前也丝毫没有收敛,你还是生不起一点气。
你早就想明白了,五条悟这个人,如果你要和他计较的话,那一天至少可以生气十次,简直就变成一只河豚了。
你以前也老是生他的气,但是后来,你发现五条悟和正常人不一样,很多时候,他惹你生气根本就是无意识的。
他只是觉得一件事情很好玩,或者说好奇你的反应。
对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一般人都不会去付诸行动,但是五条悟会。
他是个行动力超强的人,他觉得好玩就会想玩,他想做就会去做。
因为他是最强,有强大的实力作为底气,他认为自己怎么闹都可以收场,所以他肆无忌惮,把脑袋里的奇怪想法全部都付诸实践。
想让他有所顾忌,就必须给他教训。
他得到了教训,就不会再把虫子放进你的生日蛋糕,不会再趁你睡觉把你剪成秃子,也不会再因为你沉迷游戏不理他,就把你辛苦收集好的卡带和游戏机通通毁掉。
但是每次,看着他读懂你的脸色,乖乖把准备捣乱的爪爪收起来的样子,你又好心软。
五条悟从来不会在乎别人,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你和他。
在他的世界里,他现在只是在着扯你的袖子喵喵叫,让你陪他玩。
你怎么可以把他的爪爪打掉。
他会伤心死的。
那直哉呢,他怎么办?
你的弟弟,一直以来被五条悟抢走了关心陪伴和宠爱的弟弟,现在即使生病了,病成这样了,他还是要在五条悟面前输得一败涂地吗。
“姐姐。”
直哉抱着你,自从你这次回来以后,他就变成小哭包了,情绪一会愤怒一会哀伤的,眼泪说掉就掉,“直哉很乖,没有和他吵架,不要赶直哉走好不好?”
“没有赶你走呀。”
你用袖子给他擦脸,心里有点酸,直哉,你曾经像个小炮仗一样的弟弟,你宁愿他去骂五条悟,也不想看见他这么委委屈屈地掉金豆豆。
但是他骂不过五条悟,只会被五条悟抓住痛脚猛踩,打架那就更是不可能打得过五条悟了,五条悟都根本不屑于和他动手的。
所以直哉跟在你身边,肯定会活活被五条悟气死。
怎么办呀。
要是放在以前,你遇见端不来的水,早就溜溜球了,但是现在直哉在哭,你怎么可能溜。
你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呜呜,大家的病快点好起来吧,变得正常一点,不然,你看这个日子是没法过了。
五条悟这家伙还在专心想拿筹码叫你干什么,见你看他,朝你露出一个笑,被墨镜半掩的蓝眸亮闪闪,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简直就是个笨蛋。
直哉是你弟弟,爸妈和小惠都是你的家人,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去了,他把关系弄成这样,人家表面功夫都不想和他做了,你哪里还有心情陪他玩呀。
你的电量已经耗尽,没办法,你搞不定,只能请外援了。
你看向夏油杰,他正在和你老爸老妈说话,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和谐得不行,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接收到你的目光,他朝你看过来,你老爸老妈也随之看过来。
看见直哉哭了,禅院安奈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禅院直毘人轻轻皱眉,夏油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朝你们走过来。
“怎么了?”
他看五条悟,“还在别人家里,多少也注意点。”
五条悟满脸没所谓,夏油杰看了看你手里的筹码,又瞧了一眼你的表情,差不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塞了一个筹码到你手心里。
你有点懵。
“规则是在不违背原则,和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无条件听话。”
夏油杰揉揉你的脑袋:“那我的命令就是,不管悟用上一个筹码叫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
妙啊!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听五条悟的话了,还不会伤他的心,你可是按照规则来的,搞破坏的人是杰,不是你!
这一波,你一整个置身事外了!
五条悟又塞一个到你手里,“说好了我们轮着来的吧?”
“抱歉。”
夏油杰也跟着往你手里塞了一个:“我反悔了。”
五条悟继续往你手里塞:“杰是要用完吗?”
夏油杰也塞:“用完也没所谓。”
你低头看着手里的筹码,有点无语,打牌的时候没赢到,打完牌倒是富裕起来了。
“老子好像比杰多来着?”
“是。”夏油杰浅浅笑起来,“不过惠那边加起来就比你多了。”
五条悟不说话了。
他们陷入了僵持,你灵机一动:“我手里的筹码能不能用来命令你们啊?”
五条悟挑眉:“可以哦?”
夏油杰拿手帕给你擦手,“这样循环下去,吃亏的只会是椿。”
为什么啊?
你有点小迷惑,不过杰说的肯定是对的,你赶紧把筹码揣回口袋:“好了好了,我要饿晕了。”
五条悟给你塞糖,夏油杰问直哉:“药带过来了吗,如果没带过来,我现在叫人过去拿。”
直哉对他的敌意没有这么大,交谈的过程中,他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夏油杰看了你一眼,安排好事情以后,就过去敲了敲甚尔房间的门。
伏黑惠和甚尔很快就出来了,你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归小惠的脸色不大好看。
你赶紧走过去抱抱他。
“没关系。”
在你道歉之前,伏黑惠揉揉你的脑袋:“不是姐姐的错。”
怎么办,你都有点想许愿治好甚尔和直哉了,你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一直到了火锅店,情绪也没好起来。
五条悟抱着你逗你笑,小惠坐在你的身边,给你看菜单。
刚刚去沟通房间座位的夏油杰走进来,拿起菜单递给你,但是在此之前,伏黑惠已经把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了。
于是夏油杰侧过头,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你爸妈,然后问你:“要喝酒吗?”
你伏在五条悟的肩膀上:“小惠帮我点了日本酒。”
夏油杰摩挲了两下你送给他的戒指,又重新走了出去,像是要打电话。
“姐姐现在缺少的只是时间。”
伏黑惠安慰你:“过一段时间就都会好起来了。”
“时间?”
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清水寺里,有你师父送给你的大把大把的时间。
如果时间可以治愈伤痕,那你可不可以把甚尔和直哉带到那里去?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就是在偷懒,但是你真的好想大家都快点好起来,快点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手机震了几下,你低头看,是硝子。
你打字和她诉苦,你觉得大家都变了,这种关系的改变让你无所适从,所以你想让直哉和甚尔快点好起来,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不想熬夜:[想做就去做。]
不想熬夜:[如果想尽快让患者痊愈是偷懒的话,那我的反转术式算什么。]
紧接着,她给你发了几张图片。
是那一次你们一起做的美甲。
她说:[有些事情不会改变。]
呜呜,硝子,你好想她,她现在很忙,根本没时间过来京都,如果你想见她,就得回到东京才行。
夏油杰带着甜品和里梅回来,你老爸老妈对你捡人的事情已经免疫了,杰回来以后,你就开始和他说你的清水寺计划,他安静地听着,给你拆甜点。
现在你已经不需要五条悟的无下限了,你啃着甜甜圈,心情又好起来。
因为杰也说你这样不是偷懒!
“和心理医生见过以后再去吧?”
夏油杰拿湿巾给你擦手,“顺便椿也看看?”
“我?”你茫然,“我看什么。”
“椿现在有点情绪化,我多少还是有一点担心。”
行叭,杰叫你看你就看,“那我待会不能喝酒了,醉醺醺的怎么见人。”
“嗯。”夏油杰笑起来,“下一次再喝吧。”
事情都说完了,你看着里梅,问他:“你干嘛去了呀。”
里梅告诉你,他去确认了宿傩的身体。
……宿傩的身体?
他不是手指都被切下来了吗,怎么还会有身体的。
里梅摇了摇头,过去了千年,他的记忆混乱而又模糊,你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可以梳理记忆的咒具给他。
里梅接过咒具,问你:“大人要一起吗?”
一起?
里梅点头:“里梅嘴笨,大人若是想知道,就请亲自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