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拉住我呀?”我冲着白依依差点吼。
“林娇娇打你电话,你这么紧张!”白依依也是大声道。
我差点抓住她甩开,着急地道:“我儿子折断了手骨,还昏过去,正在医院。”
白依依吓一跳,也是着急地道:“那快点去,对了,有没有钱?”
“有!”我说着,打开门,“砰砰砰”往楼下跑。
大门四位保镖,跟鲁明正在聊天,看见我着急的样子,都是吓一跳。
“我儿子在医院,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冲鲁明道,冲出门骑上电瓶车。
他丫的,电瓶车这么慢,我急啊。
儿子就是我的命,虽然离婚跟林娇娇,但也是我儿子。
鲁明跟在后面,几次大声喊:“不能闯红灯,你找死啊!”
为了儿子,我就是不怕死。
电瓶车终于冲进市第八人民医院,我什么也不管,扔下电瓶车,跑向急诊室。
林娇娇还穿着护士服,跟她的妈站一起,母女俩满脸都是泪。
“小楠呢?”我大声喊。
林娇娇看见我,张开双手搂着我哭。
几位医生和护士,都是惊讶地看着我。
“说呀!小楠呢?”我又大声问道。
“你是小楠的父亲吧,孩子检查完了,头部没事,只是皮外伤。不过,左手骨折。”一位医生道。
我松口气,天啊!儿子头脑没事就好。
“老公!”林娇娇却还在哭,还叫我老公。
“我要见小楠!”我说着,将林娇娇的头扶起来。
好家伙,这女人是真伤心,泪水浸湿我肩膀上的衣服。
“在后面,等会转到骨科病房,住几天院吧。”那位医生,应该照顾林娇娇是同院护士,客气得不行,手往身后的门指。
我点头,走到急诊室后面的门,门里是一个摆着十多张病床的大房间。
小楠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绷带,左手打着石膏,右手连着输液管,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我走到小楠床边,看着他的小脸蛋,心酸。
要不是我没跟他妈离婚,他就不会这样。
林娇娇的妈,抹着泪水也走到病床边。
这母女俩,也都是疼着小楠。
“为什么会这样?”我小声问道。
“小楠说,明天周末,今天爸爸会来接他。趁着老师没注意,爬上围栏想翻出幼儿园,摔下来。”林娇娇的妈小声说着,泪水流得更多。
我摇头,这孩子,有多想我。
“爸爸,你别到外地打工了。”小楠突然大声说话,脑袋也左右摆。
我赶紧伸手扶着他的脑袋,别让他摆动。这孩子,一定是梦见我又接他了,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这样说的。
“小楠,爸爸来了。”我默默地说。
小楠的心,是不是跟我相通,我才默默说完,看着他突然张开眼睛。
“爸爸!爸爸!”小楠忽然大声叫,哭了起来,腾地要往上坐。
我赶紧低下身子,搂着他让他安静。
“小楠,爸爸不是来了吗?别挣扎。”我小声道,感觉泪水要流出来了,却是流不出。
打小我就没哭过,可能时间太长了,泪水也找不到出口。
“爸爸!”小楠又叫着我。
“小楠,你是勇敢的小孩,别哭。”我又小声道。
“爸爸,小楠不哭。”这孩子,说不哭,真的不哭。
小楠是不哭了,但我却听到好像有几声唏嘘。直起身子,看着林娇娇和她的妈,还有一位女医生和两位护士,居然也有几名病人家属,都在抹着泪水。
医生和护士,应该知道林娇娇离婚的吧,病人家属,应该是被小楠的可怜惹哭了。
“你还要离婚吗?瞧瞧离婚后的孩子。”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冲一个哥们小声道。
“爸爸,你以后别走了。”小楠小声道。
“爸爸以后不走了。”我赶紧道。
小楠却是摇头:“爸爸说不走,等我睡觉的时候,又偷跑了。”
这孩子的话,让我怎么回答呢?只能摇头。
“小楠,不会的,爸爸以后不会偷跑了。”林娇娇也小声道。
小楠看着林娇娇,翘一下小嘴巴,小声道:“我不喜欢,别的叔叔。”
“小楠,乖。”林娇娇赶紧说话,伸手抹着小楠的嘴巴。
我感觉,林娇娇抹着小楠的嘴巴,好像要捂着他嘴巴的样子。这女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男人到她那里。
男人到她那里,也正常呀,为什么她怕小男说呢,是不是许忠那个狗东西,又跑她那里了。
我还是这个想法,林娇娇的生活,现在我无权干涉,但别对小楠不好。
“娇娇姐,病房手续办好了。”走进来一位护土道。
“那好,上五楼骨科。”林娇娇也道。
两位护士,推着一张病床。
“小楠,到别的地方。”林娇娇说着,要将小楠抱起来。
“我要爸爸抱。”小楠看着我道。
我点头,小心抱起他,转移到另一张病床上。
走出急诊科,到了住院部,电梯升上五楼。
这科室也挺照顾林娇娇的面子,给小楠安排一个单人病房。
我还挺不解,林娇娇是新来的普通护士,有这样大的面子吗?
安顿好小楠,林娇娇冲我道:“你上班去吧,这里有我妈。”
“不,我宁愿被开除,也要陪着小楠。”我道。
没错,这时候,儿子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一离开,他又哭着要爸爸,那悲伤,好像还带着愤怒的哭声,我受不了。
“那我到科室里一下,差不多要交班了。”林娇娇又道。
我点头,看着林娇娇的妈,她也想留下来吗?
“你在这,我回去,需要的时候打电话。”林娇娇的妈也道,她是很疼小楠,但却不想跟我一起的样子。
我还巴不得她走呢,她在这里,只有冲我翻白眼,还有什么。
“小楠,乖哦,奶奶回去做饭。”这老娘们,还朝着小楠亲一下。
“奶奶!拜拜!”小楠也挺乖的。
林娇娇的妈走出去,关上门,病房里,只有我和小楠。
“小楠,疼吗?”我问道。
“不疼,有爸爸在,我疼也不疼!”小楠大声道。
我摇头,心里却又是一阵酸楚。
“爸爸,那个丑叔叔,又到我们家,还拍妈妈的屁股。”小楠又道。
我咬一下牙,我就感觉,林娇娇还会跟什么男人好,却还是许忠那个狗东西。
肯定是许忠,搞了那个保安公司,或者是暗中有什么能风光的事情,林娇娇又跟他好了。
“那你妈妈怎么样?”我问道。
“妈妈还笑,告诉那个丑叔叔,我在屋里睡觉,别被我听到。”小楠说着好像又要哭。
“还有呢?”我又问道。
小楠又道:“那个丑叔叔还骂你,说一定要废掉你。爸爸,废掉是什么呀?”
“废掉呀,就是吵架。”我骗孩子,不然要怎么说呀。
小楠点头,我看着药瓶里的药要完了,按一下呼叫开关。
过一会,一位护士拿着药瓶推开门,走进来冲我笑一下。
“美女,怎么给我们安排单人病房?”我问道。
护士看着我:“你不是穿着瀚宇公司职业装嘛,是你们的白董,给我们院长打电话。”
我的天!我又是摇头。白依依,真让我对她有另一面的认识,赶紧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
“喂,你儿子怎么样?”白依依也是挺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左手骨折。”我道。
“那好,你安心陪儿子吧,工地有什么事,他们会给你打电话。”白依依说着,还是挺强势,挂断电话。
我点头,早就感觉她是外冷内热的女人,确实是。
打完电话,回头看着小楠,这孩子却是睡着了。
我走出病房,跟护士说一下,到下面食堂买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