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肩舆中,走下一个女人来,梳着坠马髻,肌肤胜雪,娇美绝伦、明艳无双,顾盼之间,能让人魂魄消融一般。
与她目光一触,李渔心头顿时摇曳起来。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
虽然大乔也是绝色,但是和眼前的这个人比,都差了一筹。
大乔是美的让人赏心悦目,眼前这个却是美的惊心动魄,美得让人欲火升腾。
她的皮肤莹白如玉,眉眼如同宝石一样精致,嘴唇像花瓣一样娇嫩。
左慈笑吟吟的,刚想开口介绍,身边一道残影过去。
原来是李渔快步上前,笑道:“夫人好,小可正经门掌教,正经道人李渔,听闻夫人身体抱恙,特来为夫人诊断一二。”
“谢谢你,我听左叔叔说过了。”
她声音又细又轻,听着舒服无比,一般定力不强的男人,只怕连这个声音也听不得。
两个小侍女,扶着这位年轻的夫人,来到花厅。
有人取来卧具和软垫,在大宋人们已经习惯坐在椅子上,但是在东吴,还是这种软垫流行。
一个小侍女,端上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说道:“听说小道长是宋人,这是宋人喜欢喝的茶。”
“没想到在下的薄名,能传到夫人耳中,呵呵。”
一旁的小侍女捂着嘴笑道:“不是传来的,是写来的。”
李渔歪着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何解?”
“我家小姐,在信中时常提起你,”
李渔马上警觉起来,他看了一眼左慈,就知道这老东西对自己有所保留。
左慈摊手道:“我又不知道。”
“另千金是?”
“我家小姐,姓吕芳名玲绮。”
噗!
李渔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这是吕布的老婆?
不知道是严氏,还是貂蝉
“那这位是温侯夫人?”
上首的这位美女,脾气很好,尤其是对下人。
虽然小侍女一个劲地抢话,但是她也不生气,轻笑道:“自从家主死后,有两个厉害人物,觊觎奴家已久。迫不得已,只能躲到东吴避祸。玲绮她到处惹是生非,幸亏小道长收留,不然我这里真是日日担心她。”
两个厉害人物?
李渔心里一下子浮现出两个人名:曹操、关羽。
难怪她逃到了东吴,魏蜀那么能打,跑到哪都不安全。
曹老板和关二哥
也真苦了她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说,这两个在六朝都是顶尖的人物。
当初在下邳,吕布殒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渔正想着呢,突然看到左慈,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
肯定是左慈把她救了出来,看他们两个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难道左慈真的认识貂蝉的先人?
李渔把水喝完,侍女又来添茶,李渔捂住了茶杯,摇了摇头,道:“夫人说笑了,吕大小姐乃是我门中长老,中流砥柱,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们开始吧?”
“道长请便。”
貂蝉露出一截皓腕,轻轻搁在身前的小几上。
李渔手指一动,一道水气笼罩在他的指尖,发出淡淡的光芒。
水气如同一条细细的线,慢慢向貂蝉飞去,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水灵一进入貂蝉的身体,李渔眉头一皱,看向左慈。
左慈干笑一声,点了点头。
貂蝉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气海内,真气绵绵不绝,浩瀚磅礴。
在气海中间,不是轮台在催动,而是有一颗妖丹。
她不但是妖,还是一个大妖。
李渔一下子就想到了白毛,左慈的老友,还能是谁。
李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白毛和自己以前关系说不上亲密,也算是认识。而且他也帮过自己好多次,若是那个时候,让自己救助他的后人,李渔无话可说。
可是他前段时间,疑似摆了大乔一道,虽然李渔不是很确定,但是料想算计的应该也不差。
左慈说道:“李渔小友,有些事以后我会跟你解释,但是绝非你想的那样。”
李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弹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管她是不是白毛的后人,就凭她和吕玲绮的关系,自己就不能不救。
而且自己已经提前收了左慈的大礼,并且没有打算还给他。
李渔专心催动水字诀,在貂蝉的经脉内,缓缓流过。
貂蝉的眼睛,慢慢变红,胸口与背心处的衣衫已被汗水浸得湿透。
她的经脉中,有一股涌动的灵力,正在修复困扰她十几年的伤痛。
郁结在脏腑的寒毒犹如蛰伏的毒蛇,一旦发作,就像是毒蛇张开毒牙,会让貂蝉体内所有的经络都被冻僵瘀塞,周身冰寒刺骨。
李渔额头也沁出汗珠,貂蝉体内的经脉,日夜受寒毒侵袭,若是一般人早就痛不欲生,一心求死了。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毅力。
貂蝉身后的侍女,看着主人的模样,心急如焚,眼睛红肿肿的,看得出来是主仆情深。
她双手把持一支碧润润的玉笛,横在唇边呜呜吹著,笛声让人心绪一宁。
就连李渔,也感到精神一振,曲调仿佛流水一般,抚过每个人的耳边。
李渔屏气凝神,将一丝火灵,小心翼翼地加入到水气中。
源源不断地水灵之力,包裹着火灵,游弋在貂蝉的经脉中。
她浑身一舒服,一股暖流注入,让这些年一直困扰她的寒毒暂时被压制。
这久违的舒适的感觉,甚至让她忍不住叹息呻吟了一声。
对李渔来说,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出一点差错。
稍有不慎,火灵之力散开,就会对貂蝉的经脉造成二次伤害。
貂蝉开始盘膝坐在一旁,雪白的面孔时而鲜红,时而又变得苍白,接着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气。
随着李渔越来越熟练,貂蝉的脸色,也由白转红。
在她经脉脏腑中的寒毒仿佛烈日下的春雪,一点点地融化消失,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呼吸都不敢大声。
很快,貂蝉体内超过半数的经络都成为坦途,气息运转变得顺畅自如。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捆住手脚十年的孩子,突然可以自如地活动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