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旌旗如林,刀枪如海。
百十万兵马,分成左中右三军,要扫清北方残敌了。
这么多的兵马,并不是每一个国家都能轻易拿出来的,但是大宋的都城内就有。
汴梁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已经在这里过了很久,但是李渔依然时常感叹这个城池的壮阔。
城楼内,李渔帮赵福金系好披风,笑着说道:“瞧瞧,看上去还真像个女将军。”
“是嘛?”赵福金兴奋地说道:“宝琴,快拿个镜子来。”
李渔手掌一动,房中出现一个光滑的镜面,看的一清二楚。眉眼手脚无一不精致如镂,额头的红色的宝石,非但没有和她娇俏可爱的娃娃脸有违和感,反倒让她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魅力。
赵福金双手捧住脸颊,嘴角弯弯翘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脸红,一边满心窃喜。
薛宝琴有些无语,这陛下实在太没溜了,完全是少女心智。李渔笑吟吟地朝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薛宝琴暗暗羡慕,李掌教可真宠溺陛下。
李渔看向赵福金,一万个满意,她是自己一手打造的神,只要赵福金往那一站,所有的禁军都将士气如虹。
汴梁城外,她以一人之力,挡住无数蛮兽和女贞的场面,可是深深刻在了禁军和百姓心中。最经典的还是陛下放出巨龙,驱散女贞蛮兽,这一场面通过大家的口耳相传,会一直流传下去,而且会被润色加工,成为一个神奇的传说。
大家都看不到李渔在背后的操作,看不到李渔是怎么保护赵福金的,看不到他是如何挥手救下万数百姓的,看不到他放出巨龙。
他们能看到的,就是当时的茂德帝姬,如今的女皇陛下,力挽狂澜,拯救苍生。甚至连巨龙都站在她的身后,受她驱使。大汉高祖斩白蛇化龙,整个大汉皇室一直和龙族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们互相成就,互相依靠。
大汉帝国虽然覆灭了,但是它的权威无人敢置疑,至今六朝所有的国家的子民,还都统称汉人,来和周围的番邦区分。
所以龙也就有了其他图腾不具备的一种特殊含义,它象征着皇权。
赵福金虽然性子欢脱,但是仁善纯真,这并不和帝王之气冲突,虽然自古以来都推崇高高在上的帝王。
李渔也不想改变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她的天性就是这样,为什么好人就要悲苦地过一生,就要以一套世俗的模板来压抑自己的天性,去做那个世人想象中的完美帝王。
他现在也不担心赵福金的安全,经过上次在汴梁城头的顿悟,再加上自己给她熔炼了补天石之后,能打破她防御的,寥寥可数。
外面传来一声号角声,李渔说道:“我要走了,祝你凯旋,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赵福金一下高兴起来,满心期待,觉得这次御驾出征更有盼头了。
“一言为定。”——
正经门里,欢声笑语,倒了一个鬼市,大家吃的饱饱的。
入门的测试正在进行,山门下排着队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被解救出来的奴隶,都是有慧根的,大部分选择加入正经门。
剩下的一些,愿意的也留在宗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薛蟠挑选了十几个道童,组建了一支寻宝小队,在鬼市的边边角角挖宝呢。”黄信小声说道。
李渔轻咳一声,这事不符合他的命令,但是他不打算追究。
“就当没看见。”
黄信点了点头,他来时候就收到了薛蟠的贿赂,也知道李渔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东西都被白毛他们瓜分了,而且这三个货很过分,分完东西就跑路了,据说是看上了某个宗门的遗址,又要去踩点。
薛蟠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天赋和体质,挖到什么天材地宝,人家都不用加工,生吞了就能吸收。
这个体质,让李渔都有些羡慕,修仙不是苦修清修,修仙是吃吃喝喝
今天是岳飞出征的第一天,李渔马上重新开放了汴梁,给六朝一个明确的信号,大宋重新步入正轨了。
希望那些准备浑水摸鱼的,趁机来沾点便宜,甚至有更大图谋的,都三思而后行,这是一个疆域不亚于唐、明的大国。
这种体量的帝国,一旦动员起来,自己不出昏招,爆发出的战斗力是很强悍的。
李渔看向宗门里的盛况,心中暗暗点头,自己谋划已久的事,终于做出来一点成绩。
不知道老林有没有看到,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皇宫内,刘伯温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没有随军出征,难得清闲了几天,准备到汴梁附近的名山大川逛逛。
他刚走了几步,突然神色一动,转过头去。
墙边空空如也,刘伯温缓缓转过头,漫不经心往前走。
从墙边冒出三个小小的脑袋,脸色有些惊恐,因为贪睡的原因,三个泥人被赵福金给忘了,成了皇宫留守儿童。
他们看到刘伯温消失了,稍微有些放下心来,浑然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刘伯温正震惊地看着三个泥胎。
以他的眼光,很快就发现,这三个小东西是完全的泥塑,但是却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们知道害怕,知道躲藏,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情绪。
这是什么鬼?
刘伯温彻底惊呆了,以他的定力,和这么多年的磨炼,本该心如止水,但是此事非同小可,简直是闻所未闻。
上古传说,女娲氏可以捏泥成人,具有人的意识和独特的灵魂,但那已经是尘封已久的传说了。
如今,这三个泥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他眼中凝聚起一道精光,从泥人的背后看去,完全是泥胎。
刘伯温想起自己的那个小徒弟,大宋之主,浑身藏不住的神性,以及她额头的那颗怪异石头。
他突然浑身轻松下来,这么多年的重担,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谜底,可能很快就要揭开了
刘伯温嘴角一笑,慢慢退了出去,三个泥人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