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看了一眼周围,这地方当然不会有外人。
这个动作,无疑暴露了他要说的话,是绝对不可以被人听到的。
让吕洞宾都如此小心的事,哪还得了?
人在自然条件下的反应,才是最诚实的。比如说你夸一个姑娘好看,哪怕说的天花乱坠,写出一片堪比洛神赋的赞歌来,也不如微微一硬,更有说服力。
李渔不禁上前一步,吕洞宾没有开口,而是用了传音秘术:
人皇封天。
李渔呆在原地,不解地看向吕洞宾。
他继续传音道:“封神已经过去太久了,所谓为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有些神,已经是德不配位,既然是人间供养的神明,就该由人皇来册封。谁的功劳大,谁的德行高,才配享用人间的供养。”
李渔咽了口唾沫,这不是造反么?
不过他仔细一想,不是早就掀桌子了么。
他不禁看向吕洞宾,心中暗道不愧是剑仙,真刚啊。
以前自己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争取的不过是不被天庭掌控的自由。
他倒好,一下子就要去掌控天庭,不管这件事有多不靠谱,但是绝对是会动摇到天庭态度的。
天上的神仙才几个?
他们的供养念力,道德信仰,是绝对无法自给自足的。
还不是要靠芸芸众生,苍生黎庶。
吕洞宾看着李渔,眼中神采莫名。
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人,听到自己这句话之后,不是拂袖而去,也不是吓得面如土色。
眼前的道士,你别管他怎么想的,至少在他听完之后,在认真地思考可行性。
他真有胆子这么干!
就这一点,已经碾压了无数修士。
李渔说道:“这件事难了点,不是需要我下多大的决心,而是要六朝的帝王都破釜沉舟起来。”
吕洞宾看着李渔,目光中有一丝的心照不宣,李渔呵呵一笑,挠着头道:“别这样看我啊,我这个人心眼实诚,那不死药都是货真价实的。”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李渔歪着头道:“什么意思?”
“是或者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炼丹这东西,咱们都是行家,我说句不好听的,稍微改一下成分,谁能验证?所以说,不管你拿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如今会炼真不死药,而且愿意给人皇的,只有你一个,你面子大了去了。”
自从李渔的不死药出来之后,六朝大地上一直有质疑的声音,但是李渔的嘴十分严实,从来没有过含糊不清的说辞,每次都是异常坚定地肯定这就是不死药。
事实,真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李渔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只能我再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走六朝皇庭之间了。目下我唯一能确定说得动的,就只有大宋。”
“大宋好,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吕洞宾也想起身,但是身子软绵绵的,抬不起腿来,他身子一松,道:“虽有千难万险,还是祝你马到功成。”
“就不能出来个厉害人去干,我替他牵马执鞭,跑腿干活么?”李渔抱怨道。
“这就叫当仁不让吧。”
“对了,怎么没见扶摇子前辈?”李渔疑惑地问道,这华山上有吕洞宾的道场,李渔早就知道了,毕竟他们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华山,是扶摇子陈抟从宋皇帝赵匡胤手里赢来的。
吕洞宾落难,陈抟不在,这件事十分可疑。
吕洞宾笑道:“那老东西去东瀛了。”
李渔眉心一皱,道:“东瀛?”
“没错,他有些私事要办。“
李渔拜别了吕洞宾,他如今是满怀心事,御空而起,踏风离去。
此时山谷内,李白正在水潭边烤肉饮酒,突然看到水面上的倒影,怔了一下跳起来大叫:“师父,你把我落下了!”
李渔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唤,他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吕洞宾那个“馊主意”,所以没有怎么在意。
走到一半时候,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徒弟李白没带上。
李渔拍了拍脑袋,“唉,算了,让他在那学几年吧。”
李白叫了几声,心中十分颓丧,但是他转念一想,师父把自己留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深意。
好吧,为了师父的苦心,我就继续在这修炼。
说完,他马上举起酒壶,吨吨吨吨灌了几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汴梁,正经门。
李渔这次回来,恰逢深夜,静悄悄的宗门内,不时闪烁着灯火。
遍布汴梁的大阵,都是李渔亲手布置的,自然不会挡得住他。
小楼内的锦幄随风摆动,床上躺着一个人,李渔不在的时候,会来睡他床的人就两个,一个大乔一个金莲。
李渔走过去一看,床榻上的丽人用薄被盖住了身子,却只盖了一半,露出白皙修长、滑润如水的肩颈线条,彷佛罗衫自行由香肩两侧滑落,风情动人,充满女子独有的妩媚韵致。
一件压红边儿的绫罗小兜,色泽是较外衫略深的绯红,光滑的缎面裹出两枚异常饱满的酥莹浑圆,尺寸傲人。
看胸识人,李渔知道是大乔在这,他脱去道袍轻轻地钻到被窝里,抱住大乔倒头就睡。
这些日子在西边收伏妖怪,相当于半个月就把取经团队的路走了一半,虽然有蜀兵帮忙,依然是十分辛累。
李渔睡得很快,也睡得很踏实,毕竟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在这里,他再也不是孤军奋战,正经门也不是以前那个全靠自己的拖油瓶了。
如今的正经门,充实着各种人才,真的打起来,可以爆发出不俗的战力。
清晨的阳光洒了进来,李渔睁开眼,感觉脑后一阵柔软舒适,果然是躺在大乔的怀里。
他一抬头,正迎着她眯成两弯的盈盈眼波,“你醒啦?”
李渔一个侧身,埋头在她那白球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小牙印。李渔没有多大的劲,足见这块肉是多么水嫩光滑。
大乔握住他厚实的肩膊,轻轻抚摩着李渔的脸颊,柔声笑骂道:“出去一趟,学会咬人,变成狗了?”
“我真想哪也不去啦,就在这里天天和你睡觉。”
大乔捂着嘴一笑,轻抚他的胸膛,将他缓缓摁倒,说道:“信你才怪,你的嘴就没有一句真话。”
话虽如此,她却十分高兴,手指轻轻顺着被子伸了进去。
李渔心头烦闷未解,郁郁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直到腿间敏感处触及她滑腻的指尖,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地活着,有生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而不是在一个即将崩坏的世界里,浑不着地的彷徨,在一场噩梦级别的斗争中,无力地挣扎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