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前两个府库之后,甬道内突然亮了起来,无数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墙壁上,就跟路边石子一样寻常。
继续往前,依旧是机关,依旧是李渔去试探,依旧是用白毛的天眼收掉。
打开墙壁上的暗门,入眼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殿内完全仿照未央宫建造。
未央宫,乃是萧何主持修建的,没想到武帝刘彻在地下又翻造了一个。
说起败家来,这位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看来他打算在复活之后,在这个地方举办一个重新登基大典啊。”左慈啧啧称奇,走上前一看,一方闪烁着绿光的玉玺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这方印玺的一角,有些残缺,被人用金子补上。
“XX”李渔忍不住激动地骂出声来。
这时候,白毛在一旁,冷笑道:“看甚么呢,假的!跟这宫殿一样,是仿造的。”
“那怎么可能?”李渔不信,左慈也不信,拿在手里抓的紧紧的,手心都出汗了。
白毛说道:“说你们傻你们还不信,这武帝是什么时候下葬的?”
“啊?”李渔说道:“当然是死了之后,难道还是殉葬么?”
“对啊,他都死了,他儿子马上继位了,会把这东西埋起来了么?”
四个人都沉默了。
的确,这玩意怎么可能埋起来,即使是皇帝的遗命,新君估计也不会遵守的。
失去了它皇位都坐不踏实。
而且武帝晚年那脾性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亲近的人说杀就杀,巫蛊之祸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其中就有他的太子。
巫蛊之祸从发端到结尾,前后罹难有数万人,大量政治军事人才流失成为大汉政权的衰落重要的历史原因。如此以屠戮骨肉姻亲为主要对象的狱案,放眼历史也很少见。
一个皇帝做到这一步的话,他的儿子是很难说多么想念他的,与之相反的就是他的后人刘秀。
东汉光武帝刘秀死后,继位的汉明帝刘庄在中晚年的时候,还经常梦见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十七年正月,当谒原陵,夜梦先帝,太后如平生欢,既寤,悲不能寐。……会毕,帝从席前伏御床,视太后镜奁中物,感动悲涕,令易脂泽装具。左右皆泣,莫能仰视焉。
这就是两人的差距,可见他们在对待亲人上,是多么不同。武帝死后,他的孩子们梦到他,估计也是噩梦。
左慈还在唉声叹气,满脸遗憾地把玩着印玺,在他头顶,忽然头顶一声微响,众人抬头去看,只见一条长蛇横空飞来,它肋骨张开,
将圆长的身体撑成扁平,借助空气的流动,在空中滑翔,长长的蛇尾摆动着,往左慈的脖颈缠来。
左慈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了这蛇的七寸,将它捏在手里。
“咦?”
李渔惊叹一声,道:“好像不是蛇。”
“当然不是蛇了,这是龙,不过不是真龙,这是一条蛟龙。”左慈拿在手里端详起来,说道:“拿来入药应该不错。”
小龙朝着他呲牙,只不过威胁的效果一般。
大汉皇室和龙族,有着很深的渊源,从高祖斩白蛇开始,到六雄斩五爪金龙共分天下,他们的国运一直和龙息息相关。
小龙的叫声,很快引起了其他异动,在大殿的中央的柱子上,原本以为是装饰的龙,都睁开了眼睛。
这一幕看的李渔头皮发麻,“这是捅了龙窝了?”
他粗略地看了一圈,少说也有几十条龙。
他们一直在此沉睡,或许是等待武帝归来的那一刻。
此时他们目光不善,看向中原四大善人,显然他们并非是自己的主人,而是一群不速之客。
李渔不知道这些蛟龙有没有开启灵智,看样子是开了,但是没完全开。
“喂,你不是有个风月宝鉴么,全收进去吧!”白毛叫道。
李渔骂道:“你是真损啊,收进去我怎么办,以后还进不进了?”
“怕什么,趁着他们还没完全苏醒,再等到身子能动了,就不好收了!”
李渔骂骂咧咧的,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先给玉兔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龙柱盘着的龙一股脑收了进去。
自己的风月宝鉴,现在是越来越危险了,光是那个灭世黑莲就让李渔不太敢进去,如今又关了一窝子龙。
这些龙还没有完全觉醒,李渔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龙族其实和人一样,并不是所有龙的战力都差不多,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差别非常之大。
有的龙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法力通天,比肩上古圣人。
有的却是拉车的、当坐骑的、成为食物的
如今龙族式微,可不代表就没有厉害的龙了。
汉武帝这老小子,不知道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力量,以帮助他快速重登皇位。
左慈摸着手里这个小龙,笑着说道:“这小的就不用了,我自己留着,以后说不定也能收个龙徒弟。”
话音刚落,小龙就呜呜咽咽地悲鸣一声,然后晕死过去,被左慈缠到了手臂上。
他大袖一甩,将手臂上的龙隐藏起来,继续往前走。
“难得您老人家有这个闲情逸致。”李渔说道。
左慈嘿嘿一笑,心中想的却是等到白毛的天眼打开,自己去到异界逍遥快活的时候,那边没有龙自己可以带一条过去。
这三界的天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怜的李渔还不知道,这方天地根本容不下左慈这样的人修。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选择毁灭世界重新来过;有人选择打不过就加入,祛除自己的人性,远离人间高居天上;有人选择奋起反抗,组建六朝联盟,对天宣战
当然,还有左慈这样的,选择逃避。
他们费尽心思,所为的就是逃离这个地方,越是见到的东西多了,就越绝望。
左慈和李渔不一样,他活的太久了,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会做出这个选择。
“这里是宫殿了,你们说再往后是什么?”李渔问道。
“估计是校场”白毛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他开始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