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已经后顾无忧,自己定然凶多吉少。
“把刀都抽出来,要是老子今天交代在这里,你们饭碗可就丢了!”
任岩山不安地对手下们提醒道。
不料手下们却不为所动,他心一颤,心想自己的人不会被陈镜三言两语策反了吧?
“都愣着干什么!那姓赵的就是在说空话,而我任岩山整个营地就在你们面前,你们信谁?”他焦急道。
这话彷如泥入大海,打手们纷纷把手上的钝刀扔掉,并解释道:
“我们都是打工的,可不想在这丢了性命,这事跟我们无关!”
说罢众打手便纷纷逃离宿舍大院,空留任岩山一人。
“草!真踏马一群白眼狼。”
陈镜见状颇为意外,因为他并没打算收拾任岩山的人。
如果他滥用武力,那跟任岩山有什么区别?
“呵呵,任岩山你这大地主坐得并不稳啊,不得人心!”
任岩山没好气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道理?”
“行,那我跟你单挑,总无话可说了吧?”
大虎此时攥起双拳,两臂肌肉顿时爆出,令人却步。
任岩山嘴角抽搐,他怕是挨不下对方的一拳。
只见大虎步步逼近,凶神恶煞,看起来像要来真的。
“够了!一个精壮青年欺负我一老头,有公平可言?”
任岩山顿时泄了气,再也没有先前那般意气风发。
陈镜嘴角一咧,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你也配谈公平?那这岛上数百流离失所,被你拒之营地门外的玩家得到公平了吗?”
任岩山不由猛拍大腿:“我是有苦衷的!这也是无奈之举!”
“荒谬!在这营地中当土皇帝是你的无奈之举?”陈镜怒目圆睁。
“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一股脑地想当大善人,简直愚蠢!”
任岩山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人作呕,陈镜一句话都不想听。
“让每人有饭吃,有床睡,完全能够做到,你不相信我自然会证明给你看!”他自信道。
任岩山冷笑一声:“呵呵,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他撇了身旁的大虎一眼。
“我不像你,目无王法随意害人!虎哥,把他丢出去!”陈镜示意道。
众人不安地看向他,寻思这怎能放虎归山?
大虎劝道:“赵老弟,这人可放不得啊,他回去肯定招兵买马来报复我们!”
陈镜摇了摇头:“现在没人服他了,刚才你也看到他的人是怎么跑的。”
“可是……”
“我们要聚人心,就得以德服人,总不能把他给杀了。”
大虎吐出一口浊气,倒也被说服了。
他一脚踹在任岩山的屁/股上,吆喝道:“今天留你一条狗命,滚吧。”
“呵呵,小子你真让我老任刮目相看,但你会后悔的!”
任岩山凶恶地盯了陈镜一眼,便快步离开了宿舍。
在这之后,任岩山在工人宿舍被几十号工人讨伐的事迹在聊天频道传得沸沸扬扬。
这可是岛上玩家公认目前最有权力的人,竟然就这样被反了?
“我去,看来那个赵敬今天在频道宣布的话不假啊?”
“连任爷都敢动,我看他应该实力不一般。”
“是不是真的有新营地啊?我真不想在守望营地呆了。”
玩家们众说纷纭,纷纷好奇赵敬的身份,并期待他之后的消息。
但陈镜并没有马上出面回应,因为大战不仅还没结束,甚至还没有开始。
破船也有三斤钉,任岩山虽然颜面尽失,人心尽散,但他手上的积累的财富却依然在他账上。
这都是他当上大地主后,通过压榨营地玩家所得。
若是任岩山放手一搏,恐怕还能翻起一些波浪。
晚饭上,大虎举筷不决,干脆放下了碗筷。
“赵老弟,我还是觉得放走任岩山不妥,这荒岛算是一个小社会,绝不缺乏亡命之徒。”
陈镜回道:“你意思是,任岩山会花重金请人取我的命?”
“这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知道了,继续吃饭吧。”
“啊?可是这……”
大虎想要继续说,但陈镜并不理会,看似胸有成竹。
他倒也不说了,心想接下来的日子让人保护陈镜便是。
而另一边,任岩山果不其然在招兵买马。
但他只要求杀陈镜一人。
“老鬼,你手下人多,能不能找个不怕死的替我办了这事?”
任岩山身旁此时坐一个中年男子,正是雇佣公司的老鬼,他亦是大地主之一。
老鬼笑道:“任爷,我人是多,但都是安居乐业的工人,可没有杀手。”
“那能不能用老办法,让人把那姓赵的整消失?”
任岩山说的,自然是他先前的“杀人伎俩”。
实际上他并没有派手下杀过人,不过把每颗眼中钉丢到离营地最远端的角落,让他们自生自灭。
此法拙劣,但却骗过了整个岛的人。
任岩山虽有霸主的运气,但却没有霸主之胆色。
再者,这岛上也没有愿意杀人的玩家,那也太没良心了。
老鬼闻言摆了摆手:“行不通了,那赵敬既然是反你的,岂会安然呆在那里。”
任岩山一时语止,亦是觉得如此。
先前他绑的人都是无名小卒,稍微一恐吓便被吓倒,承诺永久不回营地,而且低调生活。
今天的事情一爆出,怕是那些小卒很快就又浮出水面了。
到时候自己更是丢人现眼。
“那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小子骑到我们大地主头上拉屎拉尿吧?”
任岩山拍案而起,显然又气又急。
“这样吧,我私底下帮你找找,好运的话能找到个吃不起饭的,到时候他不干也得干,但估计需要点时间,毕竟不能经过聊天频道这条渠道。”
“那有劳老鬼兄了。”
送走老鬼后,任岩山仍旧坐立不安,心想真把他逼近,他大不了跟陈镜同归于尽!
让他从此跟那些工人每天累死累活,活得不像是个人,他宁愿去死!
工人宿舍里,众人已经安然入睡,但陈镜躺在床上,内心仍旧没有平定。
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回头想来,确实欠缺了考虑,步子似乎迈大了些。
自己本来只打算到营地中见识一番,没想到中间发生的种种变故,让他彻底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