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你这椅子倒是还挺舒服的,你在哪弄得?我也去打个几十把的玩玩。”
黄去疾:“……”
这些人是真特么的有钱,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把的。
“我建议你过些日子再打,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一批更舒适的椅子出现了。”
“哦?无所谓,反正不缺钱,到时候再买呗,你快告诉我去哪买。”徐钦兴趣一起,随后摆了摆手道。
“就在这条街的林家木匠铺子里弄得,你大致跟他形容一下,也就知道了。”黄去疾无奈,说道。
人家家大业大的,羡慕不来。
徐钦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连忙说道:“对了,我倒是差点忘了,徐景昌那小子他承袭了定国公爵位,当真是可恶至极,你得小心一些,毕竟你与他有些冲突,这人心眼不大。”
“这事我早就知晓了,上个月他就承袭了,也没见他过来,应当是无碍的。”黄去疾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过多担忧此事。
徐钦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笑容说道:“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二人相视一笑,锁门结伴而行。
……
淮青坊中。
“徐钦啊,你的荣华富贵虽然没得跑,但是你做人得要有些志向,不能躺在祖宗的功业上吃老本啊!”黄去疾磕着瓜子,劝说道。
徐钦不屑一顾,说道:“切!我祖宗基业够我吃的了,还用立什么功绩?”
“那为何你父亲没有像你这般想法呢?”黄去疾又问道。
“所以他现在被剥夺了爵位啊!我只要安安心心的当个废物,什么都不管,我的子孙后代一定代代富贵!”徐钦大有深意的说道。
黄去疾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反驳,他说的倒是没有毛病。
人搏富贵本就为了自己以及子孙后代,但既然已经有了如此殊荣,为何还要去拼命呢?
他们姓徐,不姓朱,再怎么立功,国公也就到头了,弄不好出来个功高震主,搞不好还真就是个祸事。
于是,黄去疾也不再劝了。
二人随着以前那般,饮酒作乐,随后各自欢喜,事了拂衣去,深藏器与名。
……
翌日。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黄去疾被人吵醒,那是一群人,站在底下疯狂大喊。
黄去疾睡眼朦胧的打开大门,发现来者居然是那日于詹事府中见过的杨恭之父杨荣。
而且杨恭就在杨荣的身后站着,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群家仆。
“黄右清纪郎!”杨荣笑容满面的说道。
今日他却是终于得到休息,这才带着杨恭一同上门拜访了。
黄去疾见状连忙拱手弯腰一礼道:“见过杨谕德!”
“无须多礼,快,进去谈事。”杨荣将黄去疾扶起,随后又笑道:“早就听闻黄右清纪郎烧的一手好菜,本想拜访,奈何公务繁忙,却是脱不开身,今日终得一休,便前来叨扰,还望黄右清纪郎莫要过多介意啊!”
黄去疾连忙摆手,回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开的是酒楼,来者皆是客嘛,快进,快进。”
说着,便身子一侧,将杨荣请到了屋中。
“黄兄几日不见,没想到却是于詹事府中讨得个这么好的差事,日后发达,可不要忘了小弟我啊!”杨恭拱手一礼,弯腰拜道。
黄去疾笑容拂面,拱手回礼,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心中不由暗道,好家伙,你这背靠这么强悍的老爹,还搁哪说什么要自己关照,你那老爹,死一个皇帝牛逼一个。
连特么的朱棣死了都敢秘不发丧,将尸体塞到桶里藏着,当真是胆大包天。
也就是仁宗皇帝仁慈,换做他人,别管杨荣这小子是不是帮了自己,日后定要找机会给他弄掉的。
如此这般,杨荣硬生生的富贵到了战神那朝,当真是能活得长久。
但凡仁宗、宣宗有一位能有他这般能活,战神恐怕就不是调笑之名了。
黄去疾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谈何关照,不过表面功夫自然还是要做的。
“哈哈,许久未曾与黄兄相见,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便同去如何?”杨恭也落座开来,笑着说道。
一旁的杨荣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交谈,也不搭话。
“不了,不了,这些日子都没去詹事府中,明日再是不去恐怕就得挨板子了。”黄去疾笑着拒绝了,本来按理说今日便该前去的,但是这该死的美色如刮骨钢刀,却是极为伤身。
今晚自然是不能再去的,不然刚答应皇帝,又是一连两天没去,他都不敢想象万一发怒会是个什么样子。
“黄兄当真是好手段,小弟佩服佩服!”杨恭闻言双目一瞪,拱手佩服道。
这小子当真是厉害,别人想进詹事府都进不去,他倒好,非但进去了,还特么的一连就是几天不去任上,最为重要的是还没受罚,还好生生的坐在这里,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一般一般,不算什么,你们坐,我去弄些酒菜!”黄去疾压了压手,随后朝着厨房去了。
黄去疾走后。
杨荣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小子现在八成知道了皇上的身份,但是我们也不能拆穿,懂吗?”
“孩儿知晓。”杨恭点头应道。
“嗯,你得与他多加亲近,此子日后必身居高位,那时若我不在了,你也好有个照应。”杨荣点了点头,告诫道。
杨恭眉头一皱,问道:“爹,您要是不在了,他身居高位,我还是一介凡俗,他还能照顾我吗?”
啪嗒!
杨荣闻言一巴掌便甩到了杨恭的头上,脸上传来一丝清脆的响声。
“你傻是吧?他与你初次结识,可知你身份?”
“知……”杨恭揉了揉脑袋,说道。
“知?你小子!”杨荣都能想到,八成是这小子在外面借着他的身份招摇过市。
他的品阶虽然不高,只有区区五品。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天子近臣是不一样的,不能同日而语。
所以,他的身份实际上还是算有些用处的,不过也不大,毕竟京城脚下,勋贵众多,他再是天子近臣,也是拗不过那些王公勋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