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了勾嘴角,梁川不好意思道:“我也是拿公司工资的嘛,再说等上半年业绩财报公布,就要分红发奖金了,我能拿到不少的。”
“那等你拿到钱再说吧。我这边还能维持几个月。”
辞掉几个人,现在家里面佣人其实不算多,厨房三个人,维护花园的园丁一个人,一个管家,另外还有三个做杂事的。
点点头,梁川低头喝了两口粥,又说:“这段时间我跟伍爷水火不容,担心他迁怒报复,请了两个保镖,过两天就过来报道,都是退役军人,受过专业保镖训练。”
白向羽没反对,伍爷那种人狠起来,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
总之,现在家里的开支算不上宽裕,倒是还能支撑。
“对了,明天要跟秦家签股权转让协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仪式?会有很多业界人士过来。”
“可以啊,正好这几天我在找工作,去跟那些人认识认识,说不定能碰到合适的公司。”
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角,白向羽欣然道。
梁川好笑摇头,“你要工作,我这里给你介绍就行了,或者直接来昌河——”
“不要,我当初说了不会去昌河就不会去。我起点这么高,难道你怕我真的做不出一番事业来?”
对自己将来的规划,白向羽很有信心,没有打算走捷径。
无奈摇头,梁川只好妥协:“好吧。你自己看着办。要我帮忙就开口。”
“嗯。我要去楼上画画了,你呢?”
梁川还在继续吃。
“我处理点事情,晚点去画室陪你。”
“不用陪,你累了一个月,好好休息。”
没有黏黏糊糊的,说好后白向羽就上楼去了。
梁川一个人解决掉餐桌上所有的早点后打算去花园散步消食,顺便抽支烟。
在餐厅门口碰到管家李叔,他见梁川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立刻狠狠皱起眉头,“请不要在家里抽烟!”
白志明生前是不抽烟的。
“哦,抱歉抱歉,我去花园抽。”
“烟头和烟灰请不要随地扔。”
李叔面无表情继续提要求。
耸耸肩,将嘴里的烟拿下来,笑着问李叔:“李叔对我意见很大?”
李叔冷笑一声,“我现在才明白老爷生前为什么一直防着你!”
梁川脸上的表情一滞,眼中笑意冻结,“什么意思?”
无法控制脸上厌恶的表情,李叔有些激动地说:“看看你这段时间对少爷做的事,简直无耻恶心至极!”
即便不知道两人在卧室中到底做了什么,白向羽身上那么重的痕迹,只要是成年人,谁会不懂?
烟被直接捏碎在掌心,梁川眼神逐渐变冷,“李叔这么说就过了。我跟小羽都是成年人,我想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
“住口!他爸爸刚刚去世,正是最需要依靠的时候!老爷资助你十年,从没向你讨过回报,没想到你是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利用他!”
李叔声色俱厉,脸上的表情简直深恶痛绝!
“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最是单纯天真,如果不是你用心险恶地引导,他怎么会,怎么会连公司都送给你——”
“嘭!”
一拳打在门框上,那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实木门框霎时陷下去变了形!
梁川盯着李叔,目露凶光,“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一个下人,嚼什么舌根?”
“不想干了就早点滚蛋!”
说完不再看李叔的反应,扔掉手里捏碎的烟,转身上楼。
落荒而逃!
回到楼上,梁川狠狠揉了一把脸,对白志明,他自认为问心无愧,跟白向羽,他也觉得坦坦荡荡,然而却被管家骂得无力反驳。
白向羽对他,除了依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更深的感情,他是不敢追问的。
他不敢确定,也不知道等到将来某一天白向羽冷静清醒下来,会不会恨他。
浑浑噩噩来到白向羽的画室,见他坐在书桌前,面前两个大尺寸显示器,手在数位板上迅速移动。
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一眼门口,低头打算继续画,却突然一顿,惊讶望着梁川,问:“怎么搞的?”
“嗯?”失魂落魄走过去,梁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
过来寻求什么呢?
不知道!
只身本能地逃避着。
白向羽从书桌后出来,快步来到他身边,“怎么弄得脸上全是血?”
抬起他的手,“手怎么破了?”
垂眼,这才发现手背裂开,鲜血到现在都还没止住。
刚才揉脸的时候把血抹到了脸上,看起来有点凄惨又有点搞笑。
“不小心,碰到了玻璃。”
抿了抿嘴唇,无法道清原委,扭头避开白向羽的目光。
注意到伤口处细微的木屑,白向羽目光微沉,“家里有人乱说话了?”
梁川没有回答。
白向羽没再追问,说:“我们去医院。”
“没关系。”梁川稍稍镇定了些,看了一眼伤口,随意在衣服上擦掉血,“只是小伤口。”
“梁川!”白向羽口气严厉叫了一声梁川的名字,生气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心事重重,梁川仍然有些茫然,迟钝看着手上的伤,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看到他的样子,白向羽心中的怒气在无奈中消散,双手捧起他的脸,说:“我们无法堵住别人的嘴,梁川,我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闭了闭眼,梁川苦笑,点头,“好。”
“那跟我去医院。”牵起他的手往门口走。
以后这样的非议会长期存在,白向羽不打算让梁川掩耳盗铃。
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生活是自己的,没必要时时处处察言观色。
梁川没有动,就那样将白向羽拉入怀中,从后面整个拥抱住,“小羽,我喜欢你,很喜欢。”
无法用更多的言语来修饰,梁川像病入膏肓的患者,只能紧抓住怀中这唯一的治愈之药。
“我知道。”
小心把手掌覆盖在那裂开的手上,白向羽仰头摩挲梁川的面颊,“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
梁川畏冷似的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