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白志明非常冷酷地说:“明天小羽要进公司,我决定暂时将你调到海市管理市场部,那里的市场成熟度高,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白先生,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想留在滨海做设计工程!”
“梁川,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我不想挑明让大家都难堪!小羽毕业拿的是双学位,将来无论是做画家,还是当公司的老板,前途都不可限量,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确定因素干扰他的人生!”
“而你,就是那个不确定因素!”
外人并不知道,白志明那和蔼可亲礼贤下士的外表下的商人本性!
他从来没把梁川放在眼里过,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姿态。
梦的最后白志明死时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再次闪现,吓得梁川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颤抖着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梁川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侧身时感觉到身后的触感,睁开眼看到白向羽坐在地板上趴在沙发边靠着他,眼角泪痕未消。
伸手用指尖触碰那睫毛上的泪珠,梁川无法自控地轻声说了一句:“原谅我。”
随后立即清醒过来,起身抱起白向羽回卧房。
身上全是酒味,头痛欲裂,安顿好白向羽后,梁川踉跄着到浴室简单洗漱打理后换上睡衣回房间,却看到白向羽迷迷糊糊爬了起来靠在床头抱着枕头点头如蒜。
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躺下,“怎么起来了?”
白向羽手伸进他的衣服,奶声奶气撒娇,“你不在。”
梁川身体僵住,无奈亲了亲白向羽的嘴角,问:“要做吗?”
“唔——”白向羽摇摇头。
梁川被撩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堵住他的嘴唇狠狠亲了一口,但是两人都困得不行,最终什么也没做。
接下来一周白向羽去找了叶惜好几次,她都不肯见面,搞得邹毅以为他是叶惜的小迷弟,在死缠烂打,干脆让家里的保安威胁白向羽再来就打断他的腿。
再过了几天,十一国庆节前两天,叶惜早早就跟邹毅出国度假去了,白向羽见不到她的面,不知道她手里有伍承德什么把柄,又在怕什么,只好暂时压下急切的情绪,重新等待机会。
另外一边,请陈启帮忙暗地里查访的工地事故的嫌疑人也有了眉目,说是被人藏着的,暂时还没打听到具体位置。
陈启还隐隐透露,梁川手底下的兄弟文敏跟对方有接触。
看来得想办法从文敏口中套取更多信息。
白向羽脑中浮现文敏那不苟言笑的面孔以及有些呆愣的表情。
看来梁川跟工地事故牵扯很深,并不只是单纯的受害者一方。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也不可能马上查出结果,十一国庆节白向羽和梁川出国考察白志明在法国和意大利买的那两个酒庄。
最近几年国内红酒市场打开,这两个酒庄的经营业绩相当亮眼。
梁川提到郑峤在开夜店和ktv,打算打造成娱乐城,正好需要酒水直销渠道,这次出国除了考察酒庄,另外还要挑选其他的合作商,保障酒水来源。
国庆并不是旅游出行的好时段,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尽管如此,白向羽和梁川还是不能免俗地在百忙之中去了一趟巴黎和罗马,回国前在酒庄附近买了一栋乡村别墅,方便以后旅游歇脚。
再次回到国内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端木琛调侃白向羽班上得太过自由,上班不到两周,休假就超过两周。
白向羽倒无所谓,最近才把白志明留下的产业打理清楚,算不上丰厚,但是足够他富足地过一辈子。
回到家里,迎接他们的是大姑妈一家。
这一家子因为倒卖白家的文玩字画,被请到看守所住了两三个月,放出来没多久就举家迁到滨海来,美其名曰支持包泽创业,暂时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死乞白赖住进了白家。
表姐包喜在大姑妈一家人吃牢饭期间在滨海混得很不怎么样,勉强在兴盛集团谋了个前台的工作,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
对管家李叔擅自安置大姑妈一家人进白家的行为,白向羽非常生气。
回家第二天先将之前答应的十万块感谢费转给包家,之后立刻让保镖和佣人收拾好包家的行李客气地将人请出家门。
“表弟,好歹是一家人,你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大姑妈一家人自然是赖在家门口不肯离开,包泽一脸赔笑看着白向羽说,却奇怪的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闹。
“抱歉,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白向羽冷着脸说。
“那他呢?”大姑妈气不过,指着梁川质问:“你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都能掏心掏肺,反而这么对待血脉至亲?”
白向羽不耐烦回答:“我怎么对待别人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无权干涉。还有,最近我才想起来,我妈妈去世前,爸爸曾经回老家找过你们,当时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记忆虽然不深,但是当时白志明走投无路之下抱着五岁的白向羽大哭一场的事,白向羽还是有印象的。
“哎呀,小羽啊,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老提做什么。十几年前我们家也一贫如洗,怎么可能拿得出十万块钱给你妈妈治病啊,而且我们还要养你表哥和表姐。”
“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啊。”姑爷提着行李包语重心长劝白向羽,仿佛是白向羽做错了,他们家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听了这话,白向羽恼怒不已,人在落魄时被人随意践踏反倒是自己的错,这些人简直让人作呕!
“哼!那正好,你们没给的十万块,我现在给了,仁至义尽,各位好走不送!夏青,把这些人送走,如果不走,就报警!”
“你们刚从里面出来,应该很熟悉流程的。”
说完丢下这家人,命令保镖赶人后拉上梁川回屋,不打算再跟他们纠缠下去。
“你这——!”
包泽当即要发作,被包兴国抓住,眼神示意他不要急,随后让妻子和儿子拿上行李离开。
大姑妈自然听丈夫的,三个人拿着行李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