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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回观澜苑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她看到蔚晟和喻嘉树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一时间有种走错门了的感觉。
就好像她才是客人似的。
“喻嘉树怎么来了?”蔚蓝机械地换好鞋子,凑到兰姨身边问了一句。
兰姨手里拿着水果拼盘,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被蔚蓝绊住了。
她笑了笑,如实说道:“先生不是喜欢你陆奶奶给的茶叶吗,喻少听说后又送了一盒过来。”
别人是嗜酒如命,蔚晟则是嗜茶如命。
喻嘉树给的茶叶品种稀少,品相也不一般,光是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很对蔚晟的胃口。
蔚蓝了然地点了点头,顺手接过了兰姨手里的果盘,“我来送吧。”
兰姨瞧了眼客厅里的喻嘉树,冥冥之中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再和蔚蓝抢。
“辛姐呢?”印象中这是喻嘉树和蔚晟头一次碰面,蔚蓝见高芷辛不在还有些纳闷。
“夫人说今天要晚一些到家。”
蔚蓝也没多说什么,拿着果盘就去了客厅。
沙发上的蔚晟和喻嘉树一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来,视线同样落到了蔚蓝身上。
“来,吃点水果。”蔚蓝乖巧地弯腰献上果盘。
喻嘉树占了她常坐的千鸟格单人沙发,她的心情有点微妙。
横竖也不能把人喊起来,蔚蓝只好捡了蔚晟旁边的空位坐下。
“今天放学晚了?”问话的是蔚晟。
他们家的饭点一向是是顺着蔚蓝来的,往常她再迟也不会超过六点半。
眼下都快七点了才回来,蔚晟既然在家,难免要多问一句。
“阿遇打球受伤了,我陪他去看了看。”
尽管真相是因为在路上被卖艺的大叔吸引,耽误了时间,但蔚蓝还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唐遇搬了出来。
“阿遇不是不喜欢打球吗?”
蔚晟在唐遇的问题上远不如高芷辛平易近人,蔚蓝险些要为父亲大人的机智点赞。
与此同时,一旁的喻嘉树也在观察蔚蓝。
应该说打从她出现开始,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
当着蔚晟的面,蔚蓝不好表现得和喻嘉树太过熟稔,故而错过了喻嘉树的神情。
“他总是这样,想到一出是一出。”蔚蓝讨好似地叉了一块火龙果递到蔚晟嘴边,“还好没什么大碍,您放宽心。”
蔚晟顺从地吃下了火龙果,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我是担心你们早恋。”他平和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早恋?
提及敏感词语,蔚蓝回话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了许多,“我跟阿遇早的哪门子的恋?我俩打娘胎起就认识了,他五年级都还在尿床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这倒不是蔚蓝瞎扯。
她要是喜欢唐遇的话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毕竟再过两个月,她就要错过早恋的末班车了。
“那你想喜欢谁?”蔚晟的重点明显和蔚蓝不同。他转过头,颇具深意地看着她。
蔚蓝听得心下一惊。
好在蔚晟没有要多说的打算。
怕冷落了喻嘉树,他笑着把蔚蓝搁到了一边,“甜甜平常被我惯坏了,让你看笑话了。”
通常家长这么说的时候,都是在说反话。
“不会。”喻嘉树很配合地摇了摇头,“甜甜很乖。”
正默默喝水的蔚蓝差点被呛到。
她艰难地咽下了这口水,白嫩的小脸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染上了绯色。
偏偏这还不是结束,后面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蔚蓝进行展开的。
要了命了。
“我不经常在家。”蔚晟看喻嘉树越看越喜欢,“甜甜找你问功课会不会太打扰你?”
蔚蓝默默低头当花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喻嘉树好像看了她一眼。
她也没紧张,就是有点好奇喻嘉树会怎么说。
“甜甜很聪明,不难教的。”他清冽的嗓音沾上了笑,平添了继续温柔。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扰。
喻嘉树说话的水平真的比他们这些小学鸡好很多。
“她成绩是还可以。本来我想让她出国留学,可惜她的专业不允许。”
“甜甜是要继续学古琴?”
蔚晟含笑点了点头,言辞间满是骄傲,“不过她玩性大,古筝和长笛也很擅长,别的也都会一点。”
这通彩虹屁令蔚蓝如坐针毡。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可以开饭了。”兰姨适时地走了过来。
蔚蓝松了口气,听到蔚晟礼貌地挽留道:“吃完饭再回去?”
通常这种客气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拒绝。
喻嘉树住得这么近,只是单纯来送茶叶而已,和蔚晟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他口味挑剔也不喜生人,答应的概率微乎其微。
“是呀。”蔚蓝这么想着就放宽了心,客气地补充道,“和陆奶奶说一声,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结果喻嘉树还真的应了下来。
“那就打扰了。”他淡笑着点了点头。
“客气什么。”蔚晟摆了摆手,心情不错地领着人去了餐厅。
蔚蓝走在后面,心情有些复杂。
她还纳闷喻嘉树怎么会留下来吃饭,顺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喻嘉树至少比起自己要高上二十公分,身形颀长挺拔,精致的侧脸线条饱受上天宠爱。
难怪林妙露总说他拥有统一饭圈审美的颜值。
蔚蓝看在眼里,鬼使神差地拉了下他的衣角。
“怎么了?”喻嘉树很配合地顿住了脚步,浅淡的眸色在廊灯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眼神温和,无形中给了她勇气。
蔚蓝咬着唇角,轻声说道:“我周六晚上过生日”
“你要不要来?”
她好听的小奶音里沾了点颤意,却更显得娇柔可爱。
蔚蓝眨巴着乌润的眼睛,懊恼地抬起头来看着喻嘉树。
天知道这简单的一句话花费了她多大的力气。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邀请他的次数有些频繁,他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没等蔚蓝得出结论,就听到了一阵异常**的低笑声。
喻嘉树伸手摸了摸蔚蓝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是她的叹息。
“如你所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