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林晧然以往退堂后,是否回房间换衣服,其实是在五五之间。只是今天他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着后宅而去,打算回房间换下官袍。
只是走到后宅的庭院中,却没有见着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怅然若失。仿佛到公园看金鱼,结果到了池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庭院却显得很是热闹,虎妞正玩着踢石子游戏。这个游戏是林晧然教给她的,首先在地上画一个“田”字,然后按着规定踢石子片。
虎妞没有穿她的麒麟服,而是穿着一件淡红色的对襟齐胸襦裙,扎着一个漂亮的头型,上面还插一支漂亮的簪子,脸蛋红彤彤的,显得很是可爱。
虽然她看似肉乎乎的,但平衡性保持得很好,跳动的步伐并不大,力度亦控制到位。正是如此,每次都能将石子踢到想要的位置,竟然是遥遥领先。
虎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石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晧然的出现。
跟着虎妞一起玩的,除了阿丽之外,还有那个哑巴少女。
在找回那个婴孩后,哑巴女的嫌疑彻底被洗清。她不仅没有罪责,反而算是有功之人,今天没有经过大堂审理就被释放出来了。
虎妞是一个热心的丫头,她将哑巴女带回了后宅。经过一番洗漱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便出现在大家面前,只是精神状态并不算太好。
不过亦是难怪,这时代的死牢真是能直接折磨人致死的地方。如今还好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若是夏季或冬季,那没准就直接要人命了。
在虎妞失误之后,便轮到哑巴女玩游戏。
哑巴女虽然刚接触这个游戏,但玩得像模像样,只是力度略大了一些,第一次触碰石子便差点踢出了界外。不过她处理石子的方式简洁而高效,从那个边缘的位置踢到下一格中间位置。
很显然,这个哑巴女的智商极高。
在上一次的公堂上,似乎亦说明了这一点。在林晧然跟孙吉祥都一筹莫展之致,她却率先发现黄七失聪的事实,从而证实黄七做了伪证。
对于这么一个人,林晧然自然对她的身份很是好奇。特别这哑巴女能从死尸中取出婴孩,这不仅需要技能,更需要一些胆色,同时亦要有一份善心。
只是这哑巴并不开口说话,并没有丝毫坦白身份的意思,而他亦不好去逼问对方。何况,她上次在公堂都没有选择开口自证清白,可能真是一个哑巴。
“哥,你审完案了?”虎妞扭过头,眼睛一片雪亮地问道。
“审完了!”林晧然看着她额头的汗渍,有些无奈地笑道。今天好不容易在家见到这个野丫头,但却没有老实地呆着,而是玩游戏玩到浑身大汗。
“审得怎么样了呀?”虎妞又是追问,眼睛满是期待地追问。
却不知道是不小心失误,还是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哑巴女将石子踢出界外。只是在失误后,她并没有沮丧,亦没有望向林晧然,似乎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
林晧然亦不隐瞒,便将结果说了出来,告知已经将贾豹收监的事实。
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在虎妞的意料之中,或都已经不再关注这事,便又投身于游戏中。其实亦是难怪,她的动因只是为哑巴女翻案。
穿过庭院,林晧然走向正房,只是眼睛忍不住朝偏房瞧了一眼。却是这时,一个身影走出来,他的心当即悬起,结果走出来的是她的贴身丫环。
由于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在换过衣服后,林晧然便返回了签押房。
毕竟是一府之尊,除了这座雷州城,下面的电白、吴川、遂溪和徐闻都由他管辖。虽然不用亲自去管理具体事务,但却要行督促或纠正之责。
林晧然坐在里间的书桌前,一边品着孙吉祥刚送来的茶水,一边查看着雷州府将近十年来的人口、土地、钱粮档案。
雷州府人口数据呈喜人的增长势头,但土地和钱粮却让他直蹙眉头,特别这土地竟然是呈下降之势。
经过进一步查阅,他发现减少的土地正是军屯,面临着大明的一个大弊端。其实在得知到雷州府境内有雷州卫和神电卫后,他便猜到雷州府必然会被军屯的问题所困扰。
他自然不会傻傻地想着整理军屯,为着自己掘坟墓,而是担心军屯的兼并太过于严重,致使雷州卫和神电卫的战斗力低下,进而影响他肃清海盗、山贼的后续计划。
若是连歼灭附近海贼团的实力都没有,那他还谈何开海呢?
不过他亦是明白,雷州府这里确实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若是能处理得当,又何尝不能将一些坏事变成好事呢?
傍晚的时候,一个好消息突然传来,樵夫已经被带回来了。
那个樵夫确实没有见过林晧然,只知林晧然很年轻、有才气,便错将那位府学宫的年轻书生当成了林晧然。
只是樵夫知道真相后,却是大发雷霆,甚至在回来途中差点给他跑掉了。虽然人是被抓了回来,但樵夫却表示要见府尊大人才肯吐露实情。
林晧然自然是满口答应,有些急不可待地问道:“樵夫在何处?”
虽然在姚娟儿遇害一案中,他可以找到足够的证据指证贾豹,但在那两起大案中,至今都没寻到突破口。若是樵夫能提供重要线索,那无疑会大大节省精力和时间。
如果能够以雷霆之势破解这两起大案,他不仅能够赢得雷州百姓的拥护,这事亦会成为他仕途生涯光辉的一笔。
“在县衙那边!”戴北河回禀道。
林晧然知道人在县衙,便是放下心来,樵夫应该是跑不掉了。他先是回后宅享用晚餐,打算晚上再召见那位樵夫。
只是用餐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桌面上多了一张纸条,便将纸条打开。只是他的眉头紧蹙着,伫立在那里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