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夺权之后再将你踢开,松果智能将不可避免地产生巨大动荡,你多年运营起来的商业大厦就要灰飞烟灭了。”
梁婉婷反讽道:“何川,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脸红吗?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已经将我踢开,已经将我架空了吗?”
“在松果智能一穷二白的时候,是谁把组织架构建立起来的?当公司出现动荡你又没有钱去请不起外国专家的时候,是谁没日没夜地去恶补知识帮你稳定局势的?”
“你嘴上挂满了仁义道德,挂满了对公司对未来的关心,但你何曾关心过我的感受?”
“既然你们俩都是将我架空,那谁来当董事长跟我有关系吗?股份都一样有,分红我照样拿,我为什么要参与到你们都斗争里去?我吃饱了撑的?”
何川的话在嘴里憋了半天,终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梁婉婷骂得还不过瘾,又给何川补上一刀。
“夜帆手下能人无数,佟雷雷那帮人只是他人才储备的冰山一角而已。”
“就算松果智能的出现巨大动荡,我也相信他能指派一个有才能的人出来快速稳定局势。”
“何川,要担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何川张了张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的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夜帆手下到底还有多少能人。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褚恒天,但后者直接把头撇到一边去了,理都不理何川一眼。
至于徐威,他的股份还被夜帆抓在手里,而且他还是个叛徒,何川就直接略过他了。
何川在绝望的处境中做个深呼吸,语气非常深沉。
“诸位,你们真以为我忘了你们对松果智能的创世之功吗?”
“褚恒天,你一手搭建起了公司法务团队,曾经一个月有二十几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我们眼睁睁看着你瘦了十几斤。”
“多年来你处理的大小官司超过百起,如果不是你,松果的研究成果无法保全,更不可能有今日龙头老大的地位。”
“徐威,虽然你跟徐东良想背叛公司,但我仍然忘不掉你的开创之功,迟迟没将你送入大牢。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黑材料在我的保险柜里有半斤重。”
“还有梁婉婷和张梦洁,你们俩对公司的意义有多重大还需要我说么?我怎么可能忘?”
何川说的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们的内心虽然有些触动,但并没有急于帮他站台。
“我知道你们对公司近年来的改制有怀疑、有抵触、觉得我不尊重你们,觉得我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但是公司的发展已经表明,我们的改制是成功的,是有效的,而不是变得越来越糟,对吗?”
张梦洁反驳道:“这仍然不是你冷不丁就将我们架空的理由。你的做饭跟杯酒释兵权有什么区别?”
何川说道:“我让夜帆担任代理董事长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他历练,只待他成熟之后即可转正。”
“只有当他真正挑起大梁的之后,我才可以专心去学习新的东西,才可以研发出更先进的算法和芯片架构,让公司的产品力在更加残酷的竞争中也能保持领先地位。”
“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为了公司不被后来者追上甚至淘汰,连我自己都敢劝退。我都敢放下荣誉和权利,我可能会对你们心慈手软吗?”
“你们同为松果智能的父母,你们就不能放下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这些话,何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即使夜帆也不知道,褚恒天他们就更不懂了。
梁婉婷冷冷道:“那现在让夜帆掌控公司,当董事长,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这当然不一样!”何川反驳道,“按照我的计划,夜帆至少要历练半年到一年才能熟悉整个公司,他现在抢过实际控制权只会害了公司。”
“再有,他这一抢性质就完全变了,本质上已经和那两个外国佬没有任何区别。”
“不论在任何时候,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相信,更不会允许他凭借占股优势控制公司。”
“诸位,我为我过去的错误向你们道歉。”
“松果的实际控制权不能落入夜帆手里,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拜托了!”
夜帆鼓起掌高声道:“好一番动情的演说啊,好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戏份啊!”
只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夜帆嘲讽地看向何川:“何总,你就别折腾了吧,任何人都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哪怕你曾经是董事长也不例外。”
何川狠狠一咬牙,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
数分钟后,何川再次出现在会议室内。
他掏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梁婉婷手里,说道:“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梁婉婷翻开文件夹,才看到第一页就眼睛大睁。
“塞恩廷投资咨询有限公司?你怎么会有这家公司百分之百的股权?”
直到现在她的心脏砰砰狂跳。
这家公司她太熟悉了,三年前异军突起,旗下的高级咨询师全是业界名人,致使它迅速成长为东海市数一数二的咨询公司王牌。
这么厉害第一家公司,竟然百分之百归何川所有。
何川不理会她的惊讶,说道:“你翻到下一页看看是什么。”
梁婉婷再翻一页,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竟然要把这家公司毫无保留地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