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攻心?”夜帆的眉头皱起来,“这病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小后生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过来。
贾院长看见他们过来,立即介绍道:“夜神医,这位是张中明老先生,是咱们市一院的宝贝疙瘩,这是他的高徒孙业,也是中医界的新星。”
孙业冷哼道:“就凭他也配叫什么神医?”
“连我师傅都不敢自称神医,他看起来比我还年轻不少,有什么资格自称神医?”
夜帆反驳道:“小孙是吧?如果神医是靠年龄册封的,那你脚下踩着的神医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吧,你倒是叫他们起来给你治治你的失眠多梦?”
孙业勃然大怒:“你他妈的叫谁小孙呢!”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失眠多梦?贾院长,你告诉他的?”
贾院长摇头道:“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失眠多梦,我又怎么告诉夜神医?”
孙业不依不饶:“快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出来的,不行吗?”夜帆不屑地鄙视他,“难道你不知道中医望闻问切,望气可知其病吗?”
孙业的内心震撼了一把,但他仍然不愿意承认。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火气攻心是我师傅和其他几位老中医一起诊治后得出的结论,你凭什么无视?”
夜帆怼道:“你师傅和老中医就代表权威了吗?既然他们那么厉害,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治不好的病人死去?”
“我~~~”
孙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谁在这年头敢说中医包治百病,一定会被大众的口水淹死。
张中明发话道:“夜先生,就算你要反驳我也得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吧,光靠伶牙俐齿说服不了我。”
夜帆点点头:“张老您说得没错,治病救人可不是靠嘴巴的信口胡诌的,但显然您没把这个理念教给您的爱徒啊。”
孙业又想骂回去,被张中明一眼瞪了怂了。
夜帆说道:“很简单,就凭你们救不醒病人,就足以说明你们判断症状和用药都是错的。”
“具体的判断需要我进去诊治之后方可知道。”
孙业大怒:“你否定我师傅和众师叔的诊断就算了,好像进去胡乱干扰病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负得起这责任!”林梦楠强势地怼回去。
“里面躺着的人是我爸,我有权为他选择医生,有权替他做任何决定。”
孙业道:“林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我劝你三思后行。万一把你父亲治没了……”
“啪!”
林梦楠直接甩给他一巴掌。
她瞪着通红的眼睛道:“你再敢咒我爸死,我就去法院告你,把你变成整个中医界的黑名单。”
“我的父亲还在里面生死不明,我不想跟你们在这里逼逼赖赖。”
“夜帆,我们进去,谁敢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孙业被一个女人当众打脸,气得他当场就要暴走打人。
贾院长将他死死拦住,怒斥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连人家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大放厥词,就不怕人家分分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贾院长说得那么严重,孙业也冷静下来。
“贾院长,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连你都怕他?”
贾院长面色沉重地说:“刚才东海市的梁院长给我打电话,说这个年轻人是他的师傅。”
“他的师傅?”孙业有些惊讶,“不就是年轻点吗,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你们记不记得江湖上有个昙花一现的名字,叫做白骨神医。”
“什么!白骨神医!”孙业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传闻他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一手针灸出神入化,难道他就是……”
贾院长郑重地点点头:“根据梁院长所说,白骨神医就是夜帆。”
孙业人仍然不怎么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那他成名的时候岂不是二十岁还没到?”
张中明突然说道:“你们别讨论了,他要动手了。”
于是,三个人都隔着玻璃墙往里看。
ICU内病房内,夜帆、凌同、林梦楠都已经消过毒。
夜帆先是检查了林向阳的脉搏、眼睛,又翻看了凌同提供的现代医学的检查数据,心中已经有数。
林梦楠问道:“夜帆,我爸怎么样?”
夜帆点点头:“说严重也严重,说简单也简单。”
“有多简单?”林梦楠迫不及待地问道。
“往简单的说就是他睡着了,自己不想醒。”
“啊?”就这么简单?林梦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人都治不好的病,怎么可能只是睡着了?
凌同不可思议道:“夜神医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专家组的人都判断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了。”
夜帆并不否定他的话,说道:“你说得不错,往严重的说,他的确有很大概率成为植物人。”
“不过既然我来了,他想成植物人也成不了。”
“麻烦凌医生帮我点一盏酒精灯,再帮我准备一套标准针灸,我要为病人施针了。”
酒精灯很快点上,夜帆拔出八根银针在火焰上烘烤成赤红色。
他吩咐道:“梦楠,等会儿你就在你爸耳边喊他,只要反复说‘爸,女儿回来了’这句话就行,其他的都不要说。”
林梦楠点头照做。
针尖烧成赤红之后离火变成淡蓝色,夜帆掌控好时间,趁着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的时候,迅速插入林向阳的八处穴位。
玻璃墙外,张中明面露惊骇之色:“这……这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八针还魂针法!”
此话一出,玻璃墙外的人全部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