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匆匆赶到老医院,又急匆匆路过徐昭的病房,跑向井兴怀住的那间白色房间。
走廊安静,她虽然步伐快,但有意压了步子和脚步声。
单从白简的表情看,绝不会感觉她这会儿很着急。
徐昭躺在床上,蓦然看见门前一道熟悉身影掠过,自己又没办法做什么反应,无奈抿着唇角,拧着长眉思忖。
白简来得快去的也快,狐疑在井兴怀原本待得病房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望着靠窗那张整洁干净的病床,抓过护士殷切问:“你好,请问睡在这一床的病人呢,他出院了吗?”
也是这时候,白简懊恼回想到,自己竟然把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医院那里没拿回来。
不然的话,还可以联系一下井兴怀。
护士小姐瞥着她怪异的举动,以及跟前人外套下露出的病服领口,脸上显出奇怪,不过还是礼貌开口:“这床的病人一直都是暂时住在这里,最近又被强制调回隔壁病房了。”
慢了几秒,护士小姐浅笑,给白简指路:“就是左手边一直过去,门上落了锁的那间病房。”
“门上……落了锁的……”白简自言自语,缓缓松开护士小姐的胳膊,对她感激点了点头,同时往后退去,倒去护士小姐口中落了锁的那间病房。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哪间病房是需要安装锁的。
在这间不是精神病院的医院里,有这么一间病房的话,难不成那里面的病人会是非常焦躁凶残的那种?
念头冒出,白简摇摇头否认。
不对,听护士小姐的意思说,井兴怀也在那间病房。
稍微结合一下她所知晓和猜测的部分,大概可以得出——
白简站在那间病房的长廊前,背靠白墙,抬头确认着看了看头顶的病房号。
还真是,就是徐昭的房间,就是那个擅自跑出来又被强制送回去的徐昭。
她叹了口气,捂着额角烦恼。
没带手机,而井兴怀又和徐昭在一间病房的情况下,她该怎么单独叫出井兴怀呢。
也不是,是怎么能更好、更自然、可以不和徐昭打照面的情况下,很好叫出井兴怀呢。
白简烦扰这问题,头都感觉大了。
阖上眼,她无声做着深呼吸,胸膛慢慢起伏,放空自己的思绪。
她的外衣下,还包裹着自己的病服,和前段时间逃房来看她的徐昭差不多,带着一身匆忙,和对真相的渴望。
白简揉揉太阳穴,认真整理自己的执著,到底是为了这些年纠缠她的恐惧想知道背后真相,还是因为这些事和徐昭的突变有关,所以她想知晓。
更简单点来说,她很想知道,自己心中侧着徐昭的那部分,到底是因为时光渲染产生了固执,还是因为徐昭本身就是她的执着。
耳畔安静下来,心跳也跟着平静,呼吸绵长温热,时间被斜阳抻长。
蓦然一声,隔了一堵墙的她身后,传来重物落在地上的一声闷响,一瞬拉回了白简思绪。
她垫起脚尖,从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去,扣着门板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良久,里头都没有应答声。
往房门小窗直面看去,房内的窗户大开着,风大肆从外头吹来,卷起了白色的窗帘。
而窗口边上,是一辆空了的轮椅。
再结合方才听到的闷响……
白简捏紧拳头,咬牙往护士台跑,嘴上急躁:“这倒霉孩子!”
又逃房了!
跑过病房拐角,一双大手径直将白简一拽,扔进自己怀里的同时转个弯,一把将人撞到了墙上。
白简脑袋被那人用手垫着,腰身也被虚虚环着,没感觉到疼,懵圈之感倒是在她脑袋扎根。
徐昭喘着气,趴在白简颈窝处,身子骨都打着颤,鼻间泄露的几声哼唧,暴露了他有多么委屈巴巴。
可惜敢怒不敢言。
白简僵着身子,后脖子处的温热触感急速蔓延,催得她脊背划过一阵小电流,拽紧了自己的衣角,往上抬着下颌保持呼吸,大气不敢出,想就那么透明化。
拐角这里,没有什么人。
他们所待的这处,恰好是监控死角,看来徐昭为了逃房,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想到徐昭说不准是有意算计她,就为了将她捉住拿去和白父白母兴师问罪,白简便心生恶寒。
“你,你想做什么?”鼓足了勇气,白简没敢伸手推开他,也自知就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将人推开,眼里凝满警惕的神色,侧眸瞥他,“如果你再想用告诉我爸妈这件事,来威胁我,我就……”
说到一半,白简脑子卡壳,还没想好后半句自己的对策。
徐昭身子松下来一些,深吸了口气,将自己身体的半个重量都往白简那里倾,逼迫白简往身后的墙壁、往他臂弯里撞。
“你,”白简唇瓣微噘,瞪大了水灵灵的眸子,不可置信徐昭彼时的做法,下意识踉跄抬手,扶住了徐昭的身子,“你你,你别乱来啊。”
她这么身娇体弱,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承受不住徐昭的重量,保不准会被压成个半死不残。
似乎猜到白简古灵精怪的念头,徐昭窝在她脖颈,低低笑了一声。
沉声的嗓音磁性沙哑,摩挲的白简耳根痒痒的,骨缝爬上一阵酥麻。
她拼命往徐昭的反方向偏头,哪知这样,自己白皙漂亮的脖颈愈会暴露在徐昭眼前。
但若是往徐昭那边侧脑袋,他俩的距离又会拉得很近。
两种办法,都不怎么好。
白简急了,眼角红红的,捏着小拳头试图以卵击石推开面前人,可惜跟前徐昭纹丝不动,甚至还有心情将脑袋搭在她肩膀小憩。
感情这位少爷是特地跳窗出来,有意来戏弄她的?
她咽咽口水,知道来硬的不行,就选择来软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别这样,我还有正事呢。”
白简语气娇软但不自知,说话和小猫喵喵叫似,尤其在这种时候,更显得软糯可人,挺想让徐昭收紧臂弯好好在怀里抱一抱。
“嗯。”徐昭卡着那些想法,并未动作,闷哼一声算作回答。
“……”白简拧眉,“你就嗯?”
她不是在说笑,她是真的还有正事啊!
从手机里,听完白简全程哼唧和呼唤的徐昭,又沉着音调勾唇一笑,语气轻佻,护住她脑袋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柔软的栗色长发,“你说的正事,有多正?”
终于,徐昭抬头,近距离和白简对视,桃花眸酝了水雾,给眼中的多情蒙上温柔的面纱。
光是远远望上徐昭一眼,身子就软了,心脏一直扑通跳个不行。
徐昭骄傲但不自大,向来对自己的优势点很清楚,彼时也在恶趣味十足的,很好利用着自己优秀的皮囊,将自己和白简的距离保持在暧昧氛围,软着嗓音接续开口。
怎料刚有启唇的动作,白简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轻轻一脚踹在他刚拆石膏不久的腿脚。
在徐昭吃痛松了力气,往后踉跄撤身的那瞬,白简顺势逃脱了他的桎梏,伸手一拽他衣角,帮他稳住身形:“行了,我现在真没时间陪你玩。”
见徐昭趔趄着在边上长椅坐下了,白简快速收整心情,往护士台那边去,急匆匆想找到井兴怀。
徐昭还在后头吃痛,摸着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冷汗直冒,目光无神落在白简远去的背影。
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他做的不够好,白简怎么会把这当做一场玩闹呢。
徐昭边摸摸自己刚拆石膏不久,马上就要换新石膏的腿,咬了咬牙关,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里头的百度,跟着浏览记录进入“追女生一百种大法”,瞥着上头各种古早味偶像剧的截图凝神。
难不成……真是他做的不够好?
“嘶——”没看几秒,徐昭又疼的皱紧眉心,将手机一把扔进了口袋里。
白简踹的一点也不疼,但刚好在他的受伤点。
才翻了窗逃出病房,接着又被白简刚好那么轻轻一碰,深入神经的那种痛就显得刻骨铭心了。
徐昭扭曲着五官,不停揉着自己的大腿,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哪怕往日训练,也没那么感觉疼过的徐昭,蓦然瞥到迎头从护士台走来的一行步伐匆匆的医生护士们,以及站在更远处指点着他们方向的白简,想跑但没法子跑,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完了,他堂堂一完成任务干练迅速的特警支队副队长,在今天,又得因为白简这小妹妹,被医生护士们以及领导们指着鼻子骂了。
光是想想那场面,徐昭就羞赧的慌,耳根都红了。
他扶着自己的胳膊肘,遇到危险般的鸵鸟闭眼,低垂脑袋不敢抬起来,等待即将到来的众人审判。
站在远处给医生护士们指明方向,又久久驻足在原地,望着徐昭那处没走的白简,回味着徐昭方才面对她的异样,不免对此多想,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有几许滚烫的脖颈。
徐昭顶着众人的指责,急匆匆逃房出来,只单纯为了戏弄她一番吗。
白简回想他湿漉漉的眼眸,泛起粉红的鼻尖,以及搭在她肩膀小憩的疲劳模样,一颗心不断在走或不走这两个选择徘徊。
最终,她还是攥了拳头,把心一横,牙一咬,往井兴怀的地方迈步。
十几秒,徐昭还认命地呆坐在原处,等待那场马上要到来的责骂。
良久,暴风雨前的宁静似,他被轻轻拍了拍肩膀。
再顿几秒,肩膀的力度消失,头顶传来白简独属的柔软声线,清润中透着几分无奈,“好了,他们决定不锁着你了,你也不用跳窗出来透气了。”
徐昭闻言一怔,手指颤抖,眼眶凝着泪花,挑了眉梢,“真的吗?”
面对如此孩子一面的徐昭,白简没什么大的感想,深吸一口气,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真的。”
徐昭被人拖到轮椅上推去病房的途中,白简一路跟着,几番抬手将自己鬓角碎发整理到耳后,细枝末节都带着纠结。
且这份纠结,非常浓重,浓重到徐昭根本忽略不了。
他挺怕白简不开心,在医生护士们将他放到病床上,并检查完他后,急忙扭头问,“小白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满意,让你不开心了吗?”
掀眼朝墙上的挂钟看,徐昭计算着时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急着出去见你,我都忘了这个点你应该吃饭了,我这就……”
拿起手机想给白简点外卖的动作,被白简蓦然开口阻止。
白简隔空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自己则又嗫嚅着低下脑袋,侧眸将这间干干净净只有徐昭的病房看了个底,纠结了好久,“那个……”
她又撩着耳边的碎发,做着只有纠结时候会做的小动作。
徐昭眸光转暗,明白过来:“你是想找井兴怀吧。”
白简心事被戳中,反应颇大地直接挺直了脊椎,“不是不是!我不是找他!”
迎面对上徐昭并不相信的漆黑眸子,白简嘴比脑子快,挤出个笑来,讨好上前一步,帮徐昭往上拉了拉被子,恭恭敬敬开口,“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想留下来照顾你,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叨扰到你。”
“照顾,我?”徐昭思绪迟缓,愣了片刻。
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白简即便也跟着愣住,但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整理好内心思绪,勾起个还算热络的笑,附和点点头:“对啊,照顾你。”
想来,其实也一样。
方才在护士台前,护士小姐们说井兴怀今天有事出去了一趟,马上就会回来,住还是住在这间病房。
所以只要能留下来照顾徐昭,和井兴怀的相处机会和时间也就多了。
如此一来,只要再费点心思,肯定能从井兴怀嘴里知道点什么有关那件事的背后真相。
白简忖着,笑得愈发滴水不漏,举止热情,帮徐昭倒了杯温水,还剥了他最爱的提子,送到他唇边:“就是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妨碍到你的伤口恢复……”
“不会不会!怎么会!”徐昭眸子左右流转,眨巴下眼睛用嘴接下这颗提子,念头在九霄云外,暗里攥紧了被褥一角。
最初的激动之后,徐昭又冷静下来。
白简的这样子,觉来和冬花花来见自己的时候有点像,都是带着目的的讨好。
冬花花的目标是他,白简的目标则——
青提子的香甜汁水在唇齿间炸开,蔓延至口腔的每个角落,徐昭的理智也跟着爆了。
管他呢。
徐昭侧眸,对床前盈盈笑看她的白简露出个有些傻气的笑,勾唇弧度灿烂,眸底星海似火,期许冲破了眼眶,漆黑的瞳孔中缀着一点名为白简的光。
白简见人上钩了,压着心底翻涌的窃喜,唇畔带笑,又帮徐昭剥好一颗提子的时候,顺余角往身后瞥。
由远及近的脚步几乎像不存在,沉浸白简对自己的好的徐昭,半点没发觉,笑眼中装着满满一个白简。
白简抽出思绪,往后瞥,知晓大概是井兴怀回来了。
这种漫不经心的脚步声,她找不出第二个人,一听就能记住。
剥好的已经快送至徐昭唇前的那颗香甜提子,在井兴怀开门进来,嗐笑着对俩人打招呼的时候蓦然收回。
白简高兴上头,直接抽回了手,将那颗提子顺手扔到了边上的垃圾桶,起身往井兴怀那边迈步。
“嗨,bro们,我胡汉井又回来啦!”
井兴怀打招呼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病房,萦绕不散。
窗户被关上了好多,只留一道小小的通风缝隙,透进来的风裹挟冷空调,清凉太过,有点刺冷。
徐昭愣愣坐在那里,唇齿间还留有提子的清香。
却见那颗白简亲手为他剥的,代表对他好的提子,正安静躺在垃圾桶里,和其他没人要了的垃圾安静躺在一起。
病房没有苍蝇,可徐昭坐在那里,却真实看见了有苍蝇停在那颗鲜嫩多汁的提子上。
剥掉皮的提子如果不吃,水分很快就会流失,马上就会迎来枯萎,最终失去可用价值,被人类扔进垃圾桶。
徐昭怔怔看着那颗提子,联想到了这句话。
白简起身朝井兴怀走了两步,马上回神,驻足在原地,脸上扯笑,打破这种莫名的尴尬和自己的反应颇大,抿了抿唇角对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的井兴怀笑,“啊,那个,我……”
井兴怀为局促不安的白简铺好台阶,缓步朝她走来,给她递上香喷喷的奶茶和小蛋糕,“我去局子整理个案子,家属送了我些吃的,我吃不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消灭了?”
白简感激朝他看过去一眼,结结巴巴地颔首:“那就,那就谢谢井……兴怀了。”
对于井兴怀的称呼,白简还是不怎么适应,光是提到就觉得有点怪异。
而且他俩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井兴怀向来不在意,将手中的甜品和饮料递给白简后,又上前两步到徐昭跟前,将一杯果汁摆到他的床头柜,轻笑打趣:“听护士小姐姐们说,您又光荣‘越狱’了?”
他单边浓眉一挑,一手插在裤兜,满是戏谑地瞥跟前徐昭,“怎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出去的?”
或许就是“原因”的白简窘迫拆了奶茶的吸管,自动将自己缩进了角落,不想掺和进修罗场。
徐昭那边久久没回话,两手环胸,郁闷坐在那里,乌黑的发丝蓬松太过,看来和徐昭的气闷相衬。
久了,倒觉出几分成熟少年气的反差可爱。
井兴怀好笑,在边上坐下,帮徐昭打开那杯果汁,边说边解释:“徐大队长,您在战场上可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的,您这儿伤势要是一直不见好转,小的心里始终难安呐。”
徐昭将脑袋转到另边,瞥着那杯西瓜汁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又不好表现,瓮声瓮气嘟囔:“我喝不了这个。”
“没事,”井兴怀笑咪嘻嘻,故作姿态地端庄递上那杯果汁,“我请教过医生们了,你能喝这个,而且喝了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远处,白简站在离他们有点远的距离,眼巴巴也在瞧着他这处,心里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嘁。
徐昭不爽地咬牙,抬手接过那杯果汁,态度硬邦邦地道谢:“谢了。”
“怎么会,”井兴怀不怀好意低低笑了两下,在徐昭不明所以看过来的目光中,等着徐昭喝到第一口果汁的时分,手撑下颌,贱笑启唇,“一杯50。”
徐昭“噗”的一声,直接将口中果汁呛了出来,尽数喷在了井兴怀身上。
井兴怀还扬着那抹笑,表情僵硬闭着眼睛,沉着嗓音摆手,先步为徐昭开脱:“没事,我这衣服不贵,也就三千。”
“……”徐昭冷哼,“你不如去抢。”
话音落下,见状的白简赶紧放下手里奶茶,急忙抽了纸巾跑过来,认真敛眸帮井兴怀擦着身上的果汁。
果汁是西瓜汁,洒在穿了一身白的井兴怀身上,鲜明且难去除。
白简着急,边擦边顺势拉着井兴怀往外走,“我帮你洗吧,你出去脱下来给我就好了。”
徐昭在旁处,急急忙忙拽住白简衣角,睁着双无辜大眼睛问:“脱就脱,干嘛还要去外面脱。”
难不成当着他的面不方便?
“不是,”几秒,徐昭回神过来,赶紧摆手,将白简衣角拉得紧了些,“是我惹的祸,你为什么要替我背锅?我会赔他的,不用你……”
井兴怀借着白简递来的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果汁,亮晶晶的眸子潋滟柔和,对白简的那点小心思在彼时一目了然。
徐昭拧牢了眉梢,见跟前那货笑得灿烂柔和,端着嗓音故作大方,眉梢却又轻佻一扬:“好啊,那我的脏衣服,就麻烦白简小姐姐了。”
有所预料,大概能挤出和井兴怀独处时间来打探那件事的白简,眼里也盛着笑意,心里感激这杯50块的果汁。
徐昭在边上左右瞅着他俩撞上许久的对视,气得牙根痒痒,用力拉了拉白简衣角,替她拒绝:“不行,我不能让你替我干这种粗活,你身子还虚着呢,怎么能帮人洗衣服呢。”
而且白简从小到大的好多衣服,都是他洗的,他都不舍得她洗自己的衣服,怎么可能让她帮井兴怀洗衣服!
他义正辞严的模样,十分正经,肢体动作却不怎么可信。
白简循声朝徐昭看去,见他一脚将井兴怀踹走,将她悄咪往自己那处拉的举动,心生疑窦。
完全不和徐昭在一个频道的,白简在这会儿迟钝反思,徐昭会不会是为了让她远离井兴怀、远离真相,所以才反应这么过激?
在感情频道的徐昭用力做着深呼吸,绷紧呼吸和神经,挺想将和他抢白简的井兴怀一脚踹到外太空去。
可恶,白简分明说好了是来照顾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