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海阔,风轻云淡,五彩祥云萦绕山腰,恰似仙气袅袅。
昆仑山主峰,殿前空地上有个偌大的升仙台。
一会儿所有弟子便在这上面进行仙法及剑术的比试。
他们以抽签的形式定顺序,按照先后顺序来挑选对手。
斗剑大会的特别之处在于不分境界,只看对手。
也就是说,就算你是金丹级别的,也可以选练气级别的作为你的对手。
不过,按照以往的情形,也没有人真的会挑选比自己弱的,毕竟赢了,也胜之不武。
蒋晓蝶四处张望,暗忖着,“她该不会是害怕了,打算放弃比试了吧?”
“师姐,你在看什么呢?”旁边一个女弟子见她左顾右盼的,觉得奇怪。
“没什么。”她随意的挥了挥手,目光焦灼的看着远处。
大概六七十个弟子围在升仙台四周。
他们三五成群的低语着。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蒋晓蝶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唇边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要等得人终于来了。
洛初今日穿了一袭白色轻纱笼月裙,宽宽的同色系软烟罗缠绕在不盈一握的柳腰间,将少女弱柳扶风的袅娜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
她肤若凝脂,胜似白雪,淡扫娥眉下,是一双沁着凝露的澄亮凤眸,挺秀的翘鼻下,小巧的樱唇泛着水润光泽。
“师姐你快看啊,她那副妖媚样子,哪里有修仙之人的样子,毫不端庄。”站在蒋晓蝶身侧的女弟子语气微酸。
“哼,一会儿有她哭的时候。”蒋晓蝶不以为然的笑笑,冷哼道。
洛初早就在来的路上就催动了五识,周围人的交谈声全部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
自然也包括蒋晓蝶的话。
想让她哭?
恐怕也得她愿意才行吧。
她嫣然一笑,更显得动人。
“斗剑大会现在开始!请各位弟子抽签!”主持师兄声音浑厚嘹亮。
空中霎时间出现数只竹签,众弟子立即御剑而上,各取一支缓缓落下。
“主人,你不去吗?”小青夭见洛初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又不能御剑,就要他们挑剩下的好了。”她悠哉的站在原地,丝毫不见着急。
“他们也都是从木剑,铜剑开始练习的,你又不肯”小青夭说着便噤了声。
“我说了,非赤焰剑不要,练习也不行。”她很坚持。
“那个师妹?”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轻转回身,便见到一个身姿俊朗的男子站在那里。
“师兄叫我有事吗?”她凤眸轻扬,柔声问。
严少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见师妹没有抽签,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有,我等你们抽完,要剩下的那个就行。”她随意笑笑。
“师妹是不是不会御剑?”他一语中的,洛初额角忍不住抽了抽。
干嘛要拆穿她?
“我不是不会,是我的命剑不在身边。”她嘴硬的说道。
“命剑一旦和主人结成血祭,不是就分不开了吗?怎么还会不在身边?”
这个师兄的问题还真多。
“因为我的命剑现在还不属于我,但是过了今天,它就会来找我了。”她神秘的笑笑。
严少恒看着眼前娇俏动人的少女,俊脸微微热了起来,说起话来也不再那么利索。
“那我还是帮师妹取一个吧。”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
便御剑飞到半空中,挑选了一个号码。
又和自己手里的对比了一下,将顺序靠前的那个递给了她。
“师妹,这个给你。”
他伸手将竹签塞到她的手里,接着紧张的攥了攥衣角。
“那好吧,谢谢师兄。”她敛眸颔首,表达谢意。
严少恒听到她娇柔的嗓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挪了下步子,然后再也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师师妹,我先过去了,你一会小心。”
“哦,好。”她点头答应。
他转过身便迈着大步离开了,不一会就混入了远处的人群中。
“不愧是云洲子仙长的首徒,和他一样温和可亲。”她垂头看着手里的号码。
虽然不是靠前,但是也倒不至于等到最后。
蒋晓蝶看着远处一脸闲适的洛初,又瞥了一下她手上的竹签,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师姐,刚刚严师兄好像过去找她了。”女弟子瞥见她的面色不善,语气也变得有些犹豫。
“我又不瞎。”她的语气十分冰冷。
女弟子悻悻然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言。
看来那个颜洛初今天死定了。
之前蒋师姐曾经跟严少恒示好,却被很直接的拒绝了。
原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直肠子,可刚刚见他对颜洛初体贴入微的举动,便清楚了。
他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而是没有遇到他想呵护的人。
本来蒋师姐就看她不顺眼,如今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还看上了她,这满腔的怒气可不就得发泄在她身上吗?
她不禁开始同情起颜洛初来。
斗剑大会正式开始。
三位仙长则坐在主殿内,通过云雾镜像可以看到升仙台上的比试情况。
闻人卿作为掌门坐在中间的位置,任道远和云洲子则一左一右的坐在两侧。
先抽中号码的弟子大多数选的都是跟自己境界相同的对手。
一少部分弟子为了锻炼自己的修为,也会故意找比自己境界高的,提升自己。
所以当蒋晓蝶挑颜洛初作为自己的对手时,众人一阵唏嘘。
整个昆仑山的人都知道,颜洛初是刚入门的弟子,且炼气境界都尚未达成。
打败她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蒋晓蝶如今修为已经达到筑基,且因为她平日认真刻苦,突破现有的境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她打颜洛初?
简直轻而易举。
恐怕这场比试,一刻钟的时间结束都算长的。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虽然洛初是被选择的对象,但是她也有拒绝的权利。
只是若是拒绝,便是相当于放弃了本次比试的资格。
“颜洛初,你可愿迎战?”主持大会的师兄缓缓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