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只见宋清芸正坐在盛长川的身边,而后者明显一脸不耐烦。
她勾唇一笑,走了过去,“清芸,你不是来看着侍卫营的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陪我的驸马玩?”
“我怕驸马无聊,就坐了一会儿。”
宋清芸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挑衅。
“那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呢,你这一陪,相当于帮我陪了两个人呢。”
洛初眉眼带笑的看着她,表情看起来十分愉悦,丝毫不见懊恼。
她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驸马如今有了身孕,可不就相当于两个人嘛。”
梨花抢着说道。
洛初但笑不语,抬眸看着宋清芸。
只见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就让人开心。
宋清芸转身看了一眼盛长川,见他面色泛红,看起来带着几分局促和羞赧,便知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这个来自昌邑国,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愿意为了洛初生孩子。
她想不明白这个草包公主到底哪里好。
为什么她就可以嚣张跋扈,任性妄为?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她?
盛长川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是,宋宇轩也是。
不过,等她把她踩到泥里的那天,看她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嚣张。
“清芸,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呀,要不要我叫个太医给你瞧瞧?”
洛初故作关心的问道。
“不劳公主费心了,我没什么大碍,许是日头大,晒着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就这样,宋清芸气鼓鼓的离开了。
盛长川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洛初走到他身边坐下,“我都受欺负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公主岂会受人欺负?你不是一向是欺负别人的吗?”
他见她粉俏的脸上沾满了汗,便给她倒了一碗冰茶,“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汗涔涔的?”
“就是回殿里睡了一觉,可能是着急回来见你,走的着急了一些。”
“何必那么着急,我又不会跑。”
他说着拿出帕巾给她擦了擦汗。
洛初抬眸看着他清隽的脸,情不自禁的扣住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你真的不会跑吗?”
她喃喃问道。
声音虽然轻,但却仍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盛长川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而后又恢复如常。
他回握住她,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轻轻攥住。
“你放心,就算跑,也会带着你。”
蓦地,她笑了。
微风袅袅吹过,一片无名的小粉花瓣落在了她的发顶。
她刚要伸手去摸,却被他制止了。
“我来。”
他的双眸柔情似水,帮她摘花瓣的动作也十分轻柔。
她感觉此刻自己就快溺毙在了他的温柔里。
这时,一个女官匆匆的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国主想要见您。”
盛长川感觉有些意外,“国主回来了?”
洛初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女官道,“你先回去,我和驸马随后就到。”
“是。”
女官说完便退了下去。
盛长川看着洛初,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国主不是出宫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据说是突然有紧急军务要处理,便半路折返了。”
洛初也是听沈音容说的。
“原来是这样。”
盛长川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花园里被宋清芸缠上的事情。
他本来是很着急摆脱她去办事的。
但是后来一个脸生的小女官过来,偷偷递了个纸条,上面写着[事情已办妥]
他能认出来,那是沈清流的字迹。
所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就没赶走聒噪的宋清芸,将她留下来做了一个目击证人。
洛初看着他,关心的问道,“你是跟我一起去见母后,还是自己坐这里歇一会儿?”
“我跟你一道去吧。”
“好,不过你累了跟我说。”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就算为了孩子,也不要随意的逞强。”
“公主,你适可而止一点。”
盛长川扶额,无奈的说道。
大殿上。
万玉烟一脸怒色的坐在金灿灿的皇位上。
她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怒声道,“你们竟敢在白日饮酒,还看丢了犯人,还是重要的敌国犯人,你们自己说,要掉几颗脑袋才够罚?”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饶你们?你们这群草包,留着你们也是没用,还不如都给我死干净!”
“国主,我们也是被人陷害的,谁知道那个姓沈的厨子会下药啊,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官,她拿着您的令牌,出入天牢自如,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万玉烟挑了挑眉,“什么女官?”
“她蒙着面,我们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不过她拿的令牌,确实是您的没错。”
侍卫们仿佛见到了一丝生机,赶紧开口拼了命的为自己解释。
“胡说!我的令牌从未赏赐给任何人,一个小小的女官又怎么可能得到我的令牌?”
“国主,我们真没撒谎,那块令牌就是您的呀。”
万玉烟身子后仰,靠在了软垫上,作头痛状。
“母后,您是不是忘了,那块令牌您赏给我了呀。”
殿上的众人立即朝着大殿门口望去。
只见洛初和盛长川正站在那儿。
洛初笑意盈盈的看着万玉烟,“母后,您找我?”
“嗯,初儿过来。”
万玉烟对她招了招手。
她立即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初儿,你刚刚说那块令牌我赏给了你,是真的吗?”
“是呀,母后忘了,就是儿臣十八岁生辰那天,您连同生子丸一并赏给我的。”
“你要是不提,我还真的忘了,那现在令牌可还在你的身上?”
万玉烟问道。
洛初摇了摇头,说道,“儿臣这次进宫就是为了寻找那块金牌的,这个清芸可以给儿臣作证,儿臣在宫门口正好遇到她了,就跟她说了此事。”
“傻孩子,什么作不作证的,我还能信不过我的初儿吗?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
万玉烟满眼慈爱的看着她,语气也十分温柔。
洛初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虽然万玉烟的性格毒辣,但是对她这个女儿是真的好。
“初儿,那你可找到了那块金牌?”
“还没,我回寝宫翻了几遍,都没找到,估计是被谁捡了去吧。”
万玉烟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毕竟她没理由骗自己。
跪在殿下的侍卫恍惚一抬头,在看到洛初的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住了。
奇怪,公主怎么跟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那么像?
洛初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们一眼,而后又收回了视线。
“母后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先押进大佬吧,说不准还能问出什么。初儿觉得怎么样?”
“嗯”洛初赞同的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有理。”
万玉烟说着便下令将天牢的侍卫们都押下去候审。
直到她们被拖走,那个带头的侍卫仍旧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她。
洛初知道她是认出了自己。
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就算认出来了,也会主动找无数个理由否认自己的怀疑。
毕竟公主去劫狱,本身就是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万玉烟抬眸看了一眼在殿下站着的盛长川,笑容慈和,“听闻驸马已经有了身子,真是我万月国的大喜事。”
盛长川微微颔首作礼。
“既然驸马有了身孕,也不好让他站太久,你们没事便回去吧。”
洛初立即起身,行礼,“那母后,我们就先退下了。”
“嗯,去吧。”
万月国的公主有了后代,定是国之大喜。
万玉烟不仅赏赐给公主府很多金银,还同时开设粥棚,大赦天下,可见她对洛初孩子的重视程度。
转眼已过大半年。
这天盛长川正在院里练武,突然感觉肚子传来阵痛,兵器疼的都握不住。
侍卫们见了立即伸手去扶,这才发现驸马的下面已经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