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
到了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李湘莲没看过那信可就真是傻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你压根没看对不对?”
李湘莲强自镇定,“我看啦!你留的信,我怎么可能没看?”
如果忽略她心虚的乱瞄,他也是可以勉强当做他没看的。
“那你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这话题跳的太快,李湘莲完全找不到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强自镇定道:“我还能怎么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见她这样子,田君昊无奈的说道:“这么说,你愿意等我回来娶你了?”
这就…娶了?
李湘莲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立刻跳起来:“我什么时候说我等你了?你不要乱说,再说了,你都没有求婚!我,我为什么要等你啊?”
她说的颠三倒四,整个人处于一种慌乱状态。
田君昊只是安慰的执起她的手,对着她深情款款的说道:“你收下了我的传家玉佩,也答应我信中所说的话,可不就是愿意嫁我了?”
李湘莲大喊着,“不行,那玉佩我还你!”
她连忙呼叫空间,想着把玉佩拿出来,好还给这个混蛋!
田君昊叫她不要这么紧张。
只是商议婚事,她就紧张成这样,到了成亲那一天,还要紧张成什么样呢?
成亲?
也就是要嫁给他?
她才不要呢!
李湘莲傲娇的想,他甚至都没求婚,就想空手套白狼。
这么一想,她甚至觉得有些亏。
于是,心情沉了下来。
田君昊察觉到了,还以为她不愿意。
“是我莽撞,你要是不想,这件事就此作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便当作从不认识吧!”
李湘莲沉默。
他都说出这种话了,难道她还要死皮赖脸得求着人家娶她吗?
她嘴硬的说道:“好!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见面也当做不认识。”
这话说完,她转头就要走。
田君昊连忙叫住她,“既然如此,那你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的传家之宝,是要留给我未来的媳妇的。你既不想嫁我,又何必留着我的玉佩。”
李湘莲愤怒的说道:“还就还!你还当我稀罕不成?”
她再次呼叫空间,久久不回答,一直装死的空间,这次终于说话了。
“宿主,那玉佩被我吸收了。”
李湘莲犹如天雷轰顶。
这坑爹的空间。
她连忙话音一转。
“你这人好不讲理,都送给别人了,还要收回去!”
她硬着头皮说道:“而且,作为一个男人家,哪能说不娶就不娶?你这样,叫我怎么下的来台?”
田君昊有些惊讶,转而就是欣喜。
“这么说,你愿意嫁我了?”
两人眼神一阵交流,最后,李湘莲败下阵来。
“那你什么时候能来娶我?”
“三年,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处理好家中的事情,立刻来娶你!”
她在心中算着,她今年14岁,三年之后就是17岁,还是未成年呢。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17岁还未成家,已经是老姑娘了。
如此的话,嫁给他倒也不算亏。
李湘莲应下来。
饭菜做好,小二将成串的饭菜,送上门来。
确定不会有人再进来之后,田君昊赶快为她布菜。
他殷切地照顾着,并且叫她好好吃饭。
眼看着没人来打扰他们二人,田君昊对她说道:“我总怕这次一别,你会嫁给别人。所以自私的叫你应下来。三年之后,若是我不能娶你,我便为你留下足够的银钱,叫你以后衣食无忧,也算全了你我之间的情义。”
田君昊想了许久,慢慢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决定娶你之后,便是两个人。但我现在麻烦缠身,不愿将你拉扯进这泥沼之中。若三年之后,我还未能解决,那我也不耽误你。”
田君昊说着关于两个人的未来。
李湘莲也不知道,怎么就谈到这么远?
明明是极好的一个日子,享受美食,欣赏风景不好吗?
这般苦大仇深,是要做什么?
李湘莲咬下一口菜,鼓着双颊看着她。
田君昊为她拂去嘴角的痕迹,对她说道:“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多加保重。”
同时,他拿过一张地契。
上面赫然是,济世堂旁边那座院子的地契。
“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
她推迟道。
田君昊对她说:“你对我做的一切,怎么可能连座小院子都不值?”
李湘莲最后收了下来。
只因为他的那句,“将来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拿着它,好好的过日子。我给不了你许多,总不能叫你日日为我担惊受怕。”
她神色不明地注视着他。
她总觉得田君昊还有许多的话瞒着她,不与她说。
而这种隐瞒,不仅是关乎两人之间的关系。
田君昊是个危险的人。
这种危险,不只是他本人所带来,更多的关乎他的身份。
他言语间,总是透露出要做什么大事,并且现在麻烦缠身。
李湘莲愿意给他三年,何尝不是拿自己豪赌一把?
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愿意去赌。
难道明智的决定,不是现在就应该与他划清距离。
从此之后,两不相关。
她的理智,在她的脑海中,疯狂的叫嚣着,要她远离。
但是,她不愿意。
从前,她总是太过理智。
难得想要疯狂一把,自然是要随心了。
是夜,她做了一个梦。
既上次梦到盗墓贼之后,李湘莲还以为又是有什么不平之事,需要她解决。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的主人公,她认识。
田君昊他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衫,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然而,现在那身昂贵的衣衫,满是灰尘。
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众人嫌弃,为人辱骂。
他当年,不过八九岁,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
但他身上沾着血迹,还沾着污渍。
他悲愤的看着面前的众人,穿着粗衣破衫的下人对他施加拳脚,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个梦断断续续的,一幕又一幕的场景,毫无关联的出现在她脑海中。
最后一幕,则是田君昊卧病在床。
他的房外,躺着众多的尸体。
而他,枯败的如同将要腐坏的落叶。
他生命垂危,咳出大把大把的鲜血,呈现出将死之相。
李湘莲从睡梦中惊醒,征征的看着墙壁。
她没记错的话,田君昊是死在武乡郡。
梦中的病情,已经发展得非常迅速。
这周边的乡镇,全都没能逃出去。
大把大把的死人,随意的倒在路上。
满身漆黑的乌鸦,停在人的尸体上,啄食着他们的尸体。
那样恐怖的场景,堪称人间炼狱。
田君昊就死在这其中。
他确实倒霉了些。
原本他身体就不好,连日的操劳,叫他缠绵病榻。
他就躺在马车之中,外界的纷扰,他也不去关注。
但就是这样,他仍旧中了招。
有一个士兵,在喝水的时候,被老鼠咬了一口。
他自己没当回事,正常的回了队伍。
哪想到,他就是照顾田君昊饮食起居的。
田君昊最开始只是水土不服,多多休养几天就好。
这谁能想到,他就是这么倒霉,竟遇到了携带传染病的男人。
他马不停蹄的往京都赶,生了病都没停下来。
结果,被照顾自己的士兵传染上了疾病。
如同李湘莲这些日子见过的病人一样。
他在死之前,全身溃烂,痛苦不堪。
受了巨大的痛苦。
死亡的时候,不知是解脱还是不甘。
李湘莲见之,就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