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用,不是你我的意思。”
她胸有成竹的说道:“一个低贱的医女,能有机会嫁给我儿,还不应该欢呼雀跃,上赶着吗?”
老嬷嬷心中觉得不妥。
这女人如此不堪,怎么配玷污她家的大少爷。
但娘娘心中有了算计,她也不好多说。
李湘莲坐在一旁,看着刚进来的老嬷嬷冲她说着什么。
她太困了,总觉得精神不济,恨不得再睡死过去。
可眼前这个老女人一直得巴个不停。
她想睡也睡不着。
就是一个大写的烦字,这人能不能闭一会嘴?
老嬷嬷还在说着。
“姑娘,您身份如此低贱。能嫁给我家少爷,已是天大的福分。我家娘娘,刚看到你,就觉得无比的亲近。等你入了府,这府中上下全交由你打理。”
李湘莲总算听明白。
合着,这是过来给她画饼啊!
这种手段,她在现代已经非常的不屑。
到了这里,怎么还有人用这些老掉牙的手段?
老嬷嬷许是怕自己仍旧不能说服她。
索性,加大了筹码。
“林府上下规矩森严,你进门之后,大少爷绝对不会纳妾。一妻一妾,在这全城上下的富贵人家中,已是少有。”
纳妾?!
李湘莲猛的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她。
“我的男人,要么丧偶,要么合离。他要是敢纳妾,我就阉了他!”
她身上气势过盛,叫老嬷嬷吓了一跳。
“你…你这可真是大逆不道!”
李湘莲满不在乎的说道:“又不是嫁给你们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嬷嬷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
李湘莲完全不在意。
当谁是傻子呢?
这话里话外都说林家有多好。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叫你的儿女过来做,还轮得着我一个刚见几面的小医女?
天上就是掉馅饼,也不会正正好好的砸进嘴里。
李湘莲太有自知之明。
老嬷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最后又灰溜溜的走。
这人属实油盐不进,她生气的想到。
她家少爷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货?
其实她并不清楚,她眼中千好万好的少爷,正在被人嫌弃。
老大夫再次把了一遍脉,眉头紧皱。
“公子,生了病还是要稍微克制一些。”
林和同没听明白。
老大夫索性说得更明白一点。
“公子如今经力不济,正是该休养的时候。这女子,与您不合,还是少碰为好。”
他现在听明白了,满脸涨得通红。
磕磕巴巴的说道:“老大夫休要胡说,我日日躺在床上,身边压根不见姑娘,怎么可能做那种淫乱之事?”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做也罢了,想也要少想。”
林和同这下可就没话说,呆立原地。
一直等老大夫走了许远,他才回过神来。
“我刚刚还没问他,怎么叫姑娘怀孕呢?”
将老嬷嬷送走之后,她坐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嬷嬷说是出于喜爱,可她一个下人,怎么做得了主子的主?
那这幕后指使之人,肯定是郡主娘娘。
现在问题来了,郡主娘娘放着好好的名门闺秀不选,偏要选她一个没门没户农女?
医者为匠。
自古以来,就有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
医者,是要比农女,地位更加低的一种。
只要郡主尚有理智,是绝对不会愿意娶她为儿媳。
哦,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
老嬷嬷过来说了这么多,可完全没提过是娶妻。
她恐怕提的是纳妾!
李湘莲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未娶妻,先纳妾。
哪里的名门闺秀,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家?
这郡主娘娘怕是惹了事端,脑子都跟着糊涂了!
老嬷嬷带着一肚子怒气回来。
在见郡主之前,她将脸上不满的神色收了起来,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
郡主见到她,不紧不慢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她可是答应了?”
老嬷嬷满心不满,有些心虚的说道:“那女人不识抬举,这么好的事都一口拒绝。”
郡主缓缓地笑了出来。
“你啊!”她宠溺的说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这点小事生气。”
不知为何?
郡主明明没有责怪她,但她却觉得非常恐慌。
郡主将手上拿着的笔一把放下。
笔墨染湿了纸张,刚刚写好的字,乱成一团。
“既然她不识抬举,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她换了一张纸,又从笔筒中拿出一支新的笔,提笔写下一个大字“命”。
“速速派人,将她抓捕关入小黑屋。杀死我丈夫的凶手,仍在逍遥法外。我这作妻子的,怎么也应该做些事。你说是也不是?”
老嬷嬷连忙领命退下。
她走出去老远,回头看了郡主娘娘一眼。
刚刚的那一刻,她似乎觉得郡主娘娘变了。
一股寒意,从她的胸口生出。
栽赃陷害实属平常。
郡主娘娘受了这么多苦,手段狠一些也是有的。
老嬷嬷强自安慰自己。
郡主在她走之后,将手上的纸一把撕了个粉碎。
命应该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成为别人手里的一个玩意,随意亵玩。
她的命,决不能魂断于此!
忽然冲过来一伙人,二话不说,将她绑了过去。
李湘莲挣扎起来。
“我是你家主子请来的贵客!是郑神医身边的徒弟。你们一个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我!不怕上峰怪罪吗?”
众人沉默不语。
她看着那些男人,透过他们饱满的肌肉,隐越明白过来。
这些,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为了防止她逃跑,或者挣扎,她的双臂被扭着背到背后。
那个男人一个用力,叫她动不得。
她就这样,如此屈辱的被人押走。
李湘莲被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
她摸了摸身边的环境,发现是一个柴房。
这些人来势汹汹,显然不肯放过她。
李湘莲一直以来的担忧得到证实。
这个郡主,果然打算用她来抵罪。
这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她孤立无援,
要为自己脱罪,何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