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新来的人

“不失败，不失败！”陆文波压根也没想着章岩能从陆金隅那边弄到些有用的消息，只要章岩回来了，对他们就是很有好处的事情了，“你在那边没有合适的事情做，在我们这边，可是太需要你了！我……”

“不用说了，你是想让我跟章岩帮你在这里撑着，你好再去休息一会儿，对吗？”陆天宇看着陆文波满眼艳红的血丝，明白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请求，“去吧，这边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在，你可以去睡个好觉了。”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那我就先走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陆文波为了能快速恢复正常的精神，立刻就回去休息了。

“嘿嘿，陆文波这小子，现在都跟你称兄道弟了！”章岩嬉笑了一声，顺势坐下来，“看来这两天，你们之间的关系相处的很不错呢！”

“沾了你你回来的光而已。”陆天宇看了看章岩，问道，“这几天，你在陆金隅那边，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弄到？”

“……”章岩没立刻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陆天奇那边，用眼神询问着陆天宇，方不方便说话。

“小些声音即可。”陆天宇点点头，把声音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完全不会被昏睡中的陆天奇听到程度，“你是在那边发现了什么吗？”

“这……”章岩摇晃了一下脑袋，对着空气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很尴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起，确切来说，我想要从陆金隅那边打听更多有用消息的这个计划，才去了半天，哈哈，就被人给把身份给识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章岩自嘲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陆天宇抱歉道：“弄成这样，是我太大意，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去了就暴露了身份，章岩还算平静的描述这些，想必这失误不会很关键。

“后来呢？”既然现在章岩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就算当时有点不妥之处，章岩也一定都处理的很好，才能没有出事。

“我刚想在那些新人之中把水搅浑，就被其中一个很清醒的人给发现了。不过他当时没有在众人面前戳穿我，而是把局面的平稳下来，在人后才来找我，说……”

“说什么？”

“他说，觉得我身后的势力，应该比陆金隅这边更有机会能得到玄武门，所以，想跟我合作，他可以在陆金隅那边当我们的内应。”说到这里，章岩自己都不太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了，但这些又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的记忆也没有错乱。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这边，更值得投靠？”刚听到江如涛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章岩满脑子全都是不理解的问号。按说江如涛也算跟着陆金隅有段时间了，怎么会见到章岩这个身份未知的人之后，就想着要转换阵营，投向了另一方势力的怀抱呢？

“你一定需要我告诉给你一个原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江如涛十分坦诚的说，“如今玄武门的形势，我们都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还要跟陆金隅作对到底的并且还很有底气的人，除了陆天奇，我想不到任何别的可能了。既然是陆少主的话，我只是单纯的认为陆少主能坐上未来门主位置的可能更高，所以才来找你的，仅此而已。”

一番话说的这么直白坦荡的，章岩对着江如涛张张嘴，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真是想不到，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的。把背叛墙头草随风倒这种事情说的坦然到正大光明。就凭这人的心路，以后给他点什么机会，指不定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呢！”

回想起江如涛跟他商议合作时候的样子，章岩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遍，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江如涛，未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如果能一直跟他站在同一边，当个伙伴的话，会少吃很多亏的。

“你说的这个人，的确是有点意思。”认真的把章岩的话听完，陆天宇对这个江如涛也有了一些兴趣，“这么聪明机警有决断，很明白他来到玄武门想要得到些什么，并且还能很有胆量的放手一搏，光是这份狠绝的心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陆天宇遇上的能算得上的聪明人，是很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阴谋的如此坦荡的人，陆天宇当然不会认为他是个冲动鲁莽的傻子。

敢于坦荡的展现自身野心的人，不是个不可一世的蠢货，就是对自己有绝对信心，能够控制局势的人。陆天宇连江如涛的面都还没见到，不知道江如涛如此自信的依仗是什么，但从章岩的只言片语之间，多少也能够感觉到江如涛与普通人之间的不一样。

“虽然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感觉到这个人肯定不好惹，所以啊，我当时也答应他了。”章岩接话道，“说真的，我多少也有一点庆幸，就算是表面上，他是我们这边的人，都算是好事了。想想那个时候的情况，他不来找我，而是继续暗中观察，端看我的行径，说不定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陆天宇一直就很担心章岩会在陆金隅那边遇上危险，再次提起来，他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懊悔，“虽然这些话现在说起来很没有意义，但我还是想要说，之前是我想的做的太粗糙了，让你独自去到那么危险的环境中。如果你出事了，我可能也没有办法施救，甚至什么消息都收不到。我太莽撞了，章岩，对不起。”

“怎么说的好好的，你又提起这些没发生也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真是杞人忧天。”为了转移陆天宇的注意力，章岩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兴冲冲的对陆天宇道，“别的放下先不说，有个消息，你肯定想不到！！”

“你说的是什么消息？”就章岩在陆金隅那边的环境和状况，他能知道什么特别的消息呢？

挤眉弄眼的往陆天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很认真努力的调整了一下心绪，章岩这才压抑不住兴奋的说：“陆天奇中的毒，很有可能不是陆金隅下的。”

“哦。”

“你一个哦字，就打发我了？”对陆天宇这么平淡的反应，章岩起先很是惊讶，想了一会儿，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你这毫无反应的样子，难道早就知道，陆金隅不是下毒暗害陆天奇的人了？”

“也不是很确定，就是有这种怀疑而已。正因为我有些怀疑，才会突发奇想的让你帮我去陆金隅那边走动探听一下，他们的消息。”陆天宇问道，“关于这件事情，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章岩便把当时的情况给陆天宇复述了一遍。

“我暂时先把江如涛，哦，就是想要跟我合作的那个人的名字，我当时主要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好的歹的，都要先把江如涛给稳住再说。所以我答应了他要合作的意图，又随便问了他一些问题。”本来章岩也没指望江如涛真的知道些什么，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就这么巧，江如涛还真就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那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了跟江如涛显得更熟悉一点，章岩决定没话找话的跟江如涛继续的搭讪一会儿。

“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言无不尽。”江如涛对章岩的询问欣然应允，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会好好的回答问题的样子。

对面的人始终都表现的特别有诚意的样子，章岩下意识的对江如涛也有了三四分的相信，有点没留神，就把他真心的问题给说出来了，“按照你的说法，你在玄武门待了也有点时间了，陆金隅一闹事，你立刻就站在了他这边，那么……陆金隅有没有对陆天奇下过毒，或者是曾经有过这方面的意图呢？”

这几个问题刚说出口，章岩就有些后悔了。先不说江如涛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低阶弟子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陆金隅的种种计划，就算陆金隅真的做了，这种泄漏出来会让玄武门的弟子都会站在他对立面的事情，陆金隅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被一个初阶弟子给知道呢？

感觉自己好像是问了一些没用至极的废话，章岩在嘴上拍了一下，“是我问错了，问错了，你就不用在意这些了，当我没问好了。”

“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是陆天奇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江如涛很敏锐的感觉到了章岩话语里面的关键点，“如此精准的问到了陆金隅有没有下毒，难道，是陆天奇中毒，或者被人下毒了吗？”

“这……”突然一波翻转，章岩马上就明白了他套话不成反而被人家套话了，更是后悔了。就算知道现在开始尴尬的闭嘴是最不好的回应，章岩也不想再开口了。

眼前的这个江如涛明显是个段位比他高的多的人，章岩迅速认清楚的玩细节论心思，他绝对不是江如涛的对手，不说话不再露出更多的破绽线索，就是他能应对江如涛最好的办法了。

面对章岩这么多混乱的心思，江如涛似乎连一点多想也没有，章岩不回应他的问题，他干脆自己主动说了起来，“就我对陆金隅和他的手下们观察来说，他应该没有对陆天奇下过毒，并且短时间内，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章岩知道现在跟江如涛说话可能不是个很好的决定，但看江如涛深入的聊到了，他又心痒痒的想要追问的更多一点，“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这很简单，陆金隅相信并且真的能够帮上他的玄武门的弟子，并不是很多。他现在利用这些弟子去游说玄武门的几位长老，还有些别的重要的人物，调查各路消息都不够用呢。哪里还能有工夫把需要严格保密，缜密行动的下毒计划做出来呢？陆金隅的实力和精力，都没有条件支持他做这件事情的。”

“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章岩不自觉的眨眨眼睛，觉得江如涛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现在也该告诉我，陆天奇那边究竟如何了吧？”江如涛的坦诚依旧很惊人，“如果陆天奇已经被毒的快要死了，没救了，那我真要劝劝你，还是跟我站在一边，我们都来支持陆金隅比较好。我是真的不想刚改变了立场，却追随的是个将要下到土中的尸体。”

“哪有那么夸张？”章岩想了想，他感觉在江如涛的面前说谎，大概率会被对方发现，也就跟着一起坦白道，“既然你都跟我说了这么多的实话，那我也不瞒着你了。陆天奇是中了毒，但他绝对没有性命危险，最多也就再等三四天的时间，他就能恢复好，站在众人的面前了。”

“这就怪了，给陆天奇下毒的人一定不是陆金隅。这段时间你们对陆天奇的保护肯定也是无微不至，在玄武门还会有什么样的人，为了什么目的，用了什么手段，对陆天奇下毒成功了呢？”

江如涛淡淡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章岩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能用沉默不言对着江如涛。

“这些你若是都有答案，估计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混入到陆金隅的地盘中了。”不用章岩想破头的找解释的言语，江如涛很快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这些问题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先不用说了，以后再慢慢研究。”章岩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跟江如涛分开比较好。不然他很担心他的这个榆木脑袋，会不会再被江如涛套走更多重要的消息，“既然你想要跟我们合作，站在陆天奇陆少主这边，我就能答应你。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帮陆天奇摸清楚一点陆金隅这边的消息。里面那个厨房里的人，我就交给你了，正好你能帮我分担一点。我现在打算去别的地方再转转，你觉得如何？”

“可以。”江如涛点点头同意了章岩继续兵分两路的做法，“除去陆金隅身边的那几个经常跟着陆金隅的侍从，陆金隅这边招揽来支持他的玄武门弟子，大多数都是像我这样的。刚进到玄武门不久，身份不高，完全没受到玄武门重视的低阶弟子。大家对周围的人也不是很熟悉，你想混入其中很简单。不过，还是不要随便说什么你是最新进入到玄武门的弟子了。真有人问的话，你需要想个别的借口蒙混过关。”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是最新进入到玄武门的一批弟子，很多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能给你更好更完美的意见。”江如涛狡猾的笑了笑，“刚才对你那么多，也不过是想诈一诈你罢了。还请兄弟你，不要介意。”

“啧啧，陆天宇你看看，这个江如涛是有多么的奸诈！我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的聪明人，但也不能算是个傻子吧？他随便几句话都能把我这个擅长骗人的人给骗的团团转，这个脑子，我是真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了。”章岩边说边时不时的点点头，诚心诚意的佩服江如涛。

嘴上说着佩服夸赞江如涛的话，章岩的心里的担心一样的不少，“招惹了这么一个心思极多的人进来，不知道对我们是好是坏。唉，怪都怪我当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被江如涛牵着鼻子走，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了。唉！”

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气，江如涛很少会佩服什么人，这个江如涛，算是在他佩服的人中挂上号了。

他是真的很厉害啊，跟陆天宇有些相似的那种厉害！、，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很不简单。

才来了陆金隅这边半天的时间，章岩的身份很快被识破了不说，不仅没有遭遇到更多的危险，还能成功的策反了一个？

一切的顺畅来的都让章岩不敢相信了起来。真的就会这么顺利吗？这些来的是不是太简单了？太顺利了？这人真的可信吗？章岩心里的问号打上了厚厚的一层。要不是忌惮江如涛可能会有的后招，他真应该立刻把江如涛给杀了灭口，才是最好的计划。

可惜，章岩并没有能如此实施操作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章岩嘴上跟江如涛称兄道弟好像马上就可以一起携手合作似的，其实章岩心里是很清楚的，他对这个刚刚认识的人一点信任都没有。就算很佩服江如涛的聪明才智和分析能力，他也依旧不信任江如涛。章岩选择跟江如涛暂时的妥协下来，也是不想一开始就谈崩了，被对方把他这边的情况报告出去邀功。

反观这边江如涛，好像还真就实心实意的准备跟章岩合作起来。短短几天之内，他不仅给了章岩一些陆金隅曾经游说过的长老的名单，还把陆金隅这边的地形图都给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