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话外音

“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身边，多了这么多面生又牙尖嘴利的人呢？”被章岩驳了一点面子，陆金隅也没怎么在意，越过陆天宇，重新把目标放在了，陆天奇的身上。

关于陆门主的死讯，陆金隅的确是刚刚才知道，并且及时的赶过来的。尽管手上没有切实的证据，但陆金隅也能感觉到，陆门主的死绝对有些问题。如果能从中找到陆天奇不敢公开的那些秘密，一定是个很严重的状况。能够让陆天奇直接失去了争夺门主的资格。

就算没那么严重，陆金隅也会想方设法的让这个秘密变得足够毁掉陆天奇。

现在陆金隅只是尝试一下能不能从谈话中探听到一点陆天奇隐瞒的东西，如果这个方法没有效果的话，那就再调转方向，直接从陆门主的身上去找寻。

对这个父亲，陆金隅的感情也没有很深。陆金隅自小修炼功体就不比陆天奇差上多少，只不过当时的他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玄武门之外的更为广阔的天地。他的志向可不是一个固守祖宗的玄武门，而是更多，更多的东西！

要不是中间跟圣灵学院出了个岔子，让陆金隅在外面的努力功亏一篑了，他可能都快忘记这个门主父亲，还有一点值得认回来当父亲的价值。

陆门主从来也没对他表现出过特别的爱意，近些年父子二人更是连话都没说上过几句。陆金隅对陆门主的感情淡漠到了极点，今天就算是听到了陆门主暴毙的死讯，连灵堂都搭好了，陆金隅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硬要从中挑选出一点波动的话，那就是这个消息，立刻让陆金隅想到，能不能借此机会，再逼迫一下的陆天奇，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进展。

至于对陆门主本人的感情，陆金隅也没剩下什么了。现在的陆门主这个名字，能出现在陆金隅的口中，就只剩下一点属于工具的意义了。

“父亲已经离开了，玄武门门主的位置空了下来，难道你们觉得这对玄武门来说，是件好事吗？”陆金隅很快又把话题带回了门主位置空缺的地方，“如今玄武门的内忧外患不断，我们要是再不尽快的选出一个人来做门主，只会无形中不断的削弱玄武门的势力。时间拖的再长一些的话，我们之中就算有个人顺利的拿到了门主的位置，能够切切实实的攥在手里的，也不过就是个干巴巴的空壳子而已。大哥，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当然不是少主想看到的样子。”陆天宇继续跟陆金隅纠缠着，“少主身为门主的长子，这几年玄武门代理门主的位置，也都是他来行使处理的。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少主成为下一任的门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二少你没有意见的话，正好有这几位长老在这里，我们就把这事给定下来就好了。”

“定下来？谁跟你说就定下他了？”陆金隅的手下立刻跟着阴阳怪气的说话，“你算是什么身份，也敢用这种语气跟二少说话？不要以为你也有个玄武门弟子的名头，就能代表什么。陆金隅已经很大度了，让你这个玄武门的卧底内奸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要不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你现在早就被大卸八块，扔到玄武门的外面去了。”

“嗨哟，连我的尸体都要切碎了处理，二少是有多忌惮我这个不重要的小人物的存在啊？”陆天宇呵呵的笑了几声，心情似乎都变得很好了，“听你说的这些，是很不同意让少主当上继任的门主了？”

“那是当然，门主的位置，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少主掌管了玄武门也有这么多年了。可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吗？连这个都没有，武力上，我们二少的层次只会比少主好，不会比少主差。为了玄武门好的话，最好还是让二少坐上门主的位置。岂不是很好吗？”

“谁都能说好，就是你不能说呢。”陆天宇依旧是微笑着点头，像个石头做的雕塑一样，皮笑肉不笑的，。陆天宇除了身上的一些呼吸和体温，他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是硬邦邦的，就像个逼真的塑像似的。

就因为陆天宇这样年轻的年纪，就这么沉稳能耗的住，在陆金隅的心里，陆天宇一直都比他的哥哥陆天奇要难对付的多。

“陆二少常年不在玄武门不说，他现在连玄武门里的财产和宝物在什么地方都看不到的。嘴上说陆二少是为了能更加的扩大玄武门的实力，很有前途的计划。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曾经红极一时的那些东西，更新换代，快速的被另外一个东西给替代掉了。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的二少，难道还能适应玄武门现在的状况吗？除了你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些弟子，怕是连更多玄武门的弟子都不认识。一个对自家门派完全不了解的门主，真的能受到门徒们的信服和爱戴吗？我很怀疑啊！”

“这不都是小事吗！”陆金隅的手下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式，给陆金隅往回找补，“就算二少对新入门的弟子嗨不是很熟悉，来日方长，他总有时间慢慢的，一个一个的去认识这些人。等他们认识了解了二少之后，自然也是会对他心悦诚服，认同他这个掌门了。倒是陆少主啊……”

陆金隅的手下一脸嫌弃的摇摇头，“对弟子们了解的清清楚楚又能有多大的用处？在其位谋其政，作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忙了，一些比较琐碎的东西也要让门主来事无巨细的管理的话，谁能有这么些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让门主发挥他本应该发挥出来的最大能力，这才是成功。或许啊，陆少主就是因为平时把太多的精神放在了那些细小无所谓的事情上，在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想法下，才让玄武门这些年不进反退，曾经的金字招牌也越来越没有光彩了。都这么多年了，真的为了玄武门好的话，不是应当换一个角度去试一试，才能知道会不会有另外的更好的结果吗？”

“我说你这小子还真是很能说啊！人家就随便的讲了几句，还没开始什么呢。你这倒是很好，长篇大论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章岩十分好笑的来插嘴，“可惜啊，人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一切，说的再多，从废人口中出来的，也不过就是多一点的废话罢了。”

“你说谁是废人呢？！”

“谁来接应这个茬就是谁啊！”

“那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跟玄武门关系不大的废人啊！”章岩回应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得哪里说的不好，“我又不是你们玄武门的人，也没有什么能力，废人说废话，这点我从来没有不承认的啊！不肯承认硬是要嘴硬的始终是你罢了。我是陆天宇的朋友，这次就是过来看看他，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你们玄武门如今内防空虚的连自家弟子的朋友客人都不准来了，谢绝所有的客人？”

胡搅蛮缠又戏精的跟陆天宇张牙舞爪的换了好几种表情，章岩双手捂着嘴道：“陆天宇，这跟你当初和我说的情况也不一样啊！你不是说，玄武门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才会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玩的。等我到了，看到的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在这里蹦来跳去的，唉，想看小丑，我就去杂技园子了，何苦来这里呢？”

陆天宇也一唱一和很认真的给章岩道歉道：“真是抱歉，那时候我也没想到，玄武门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等这些事情解决了，我再好好的陪你走走转转，就当是赔罪了。”

“嗯嗯，这还差不多，算你是朋友了。”

被章岩和陆天宇一阵毫无意义又隐隐的在讽刺恶心人的话弄的越来越暴躁，陆金隅的手下也脸色涨红，说话没有了之前的条理，“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人？还敢在这里说反客为主的话？

像你们这样的小丑，才是应该立刻就离开玄武门才对！”

“你说走就走啊！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赶我走？陆门主走了，现在少主还玄武门的代理门主，他才是玄武门名正言顺的掌门人！想要把我赶出去，你这个狗腿子真以为乱叫几声就有用了？主人不开口，你就夹好尾巴，蹲在地上等着命令就好了。

“你！！”

“没必要跟他们争吵这些。”难得陆金隅认真的听了章岩这么多挑衅的废话，还能忍得住性子拦住手下，“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都自认是废物了。你跟小这些废物唠唠叨叨的说这些话，岂不是等于在浪费时间。”

被陆金隅拦了拦，那人这才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尽量平静的回应陆金隅，“二少说的是，是我冲动了！”又是狠狠的在陆天宇和章岩的身上剜了几眼，他这才停下不再跟章岩追着撕咬了。

找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紧跟着展现一下呢？

章岩更加的得意了，“早这么懂事，知道你说不过我，认怂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做这些无用的尝试呢？”

“你这个混蛋等着吧！只要后面稍微有点机会，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我到时候要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有一张像现在这个贱的嘴巴！”陆金隅的手下把对章岩的怨恨全都收敛在了心中，就等着之后的机会，一鼓作气的把的这些仇怨和羞辱全都爆发出来。

“大哥，你让这些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人，在这里颠三倒四的搬弄口舌，你真的想就靠着这样的方法，不断的虚耗时间，来让玄武门继续人心惶惶，把仅剩下的一点力量全部都内耗掉，让玄武门就此消失吗？”

陆天奇随着陆金隅的话摇摇头，“玄武门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这里就是我的一切，我从来没有希望过玄武门不好。”

“但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害着玄武门啊？之前我们意见不合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让你把父亲给叫出来，让他做出决定，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未来的门主。我也很早就说过了，只要父亲肯出面，肯开口，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我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可是结果呢？你几次三番的拒绝了我的提议，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推脱搪塞，不肯让父亲暂停闭关。”

“现在可好了，你随便放出一个父亲闭关时候走火入魔才去世的理由告诉我，告诉所有人，父亲已经走了。就凭大哥你的这番操作，我是不是能认为，是你对父亲做了什么，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的？”

“你是在暗示，是我为了争夺的门主的位置，才动手加害了父亲的吗？”

陆文波忽然有些异样的紧张了起来。换成平时，陆金隅对陆天奇说这些话，陆天奇早就暴躁愤怒的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可是现在，陆天奇对这些刺激都像无波湖水似的平静，完全看不到陆天奇平时的影子。

越看着现在异常的陆天奇，到礼物呢就越是担心。陆天奇这个反常的样子，真的太危险了！

“咳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章岩很戏精的咳嗽了两句，“他这不是暗示了，是明示，明示。”

“怎么，难道我所说的一切不对吗？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解释，无论如何，你都不肯让父亲露面？直到他人不在了，都不肯把他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真的不能不怀疑，你是不是在隐瞒些重要的事情！”

“你说我们隐瞒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说呢？”陆天宇一脸无辜的把陆天奇不好解释的话题给带到了别的方向，“少主的想法难道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就上次，在祠堂之中，少主就说的很明白了。不管陆门主在不在，要不要出面，你想要来争继任门主的位置，就要公平竞争。陆灵灵陆三小姐，跟你们一样，同样的拥有继承玄武门机会和资格。她只是暂时不在这里而已，少主都能耐得住心性等着这个妹妹，二少你就不能一样，跟着一起安安静静的等一会儿吗？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可是不行的啊！”

陆天宇也说的越发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就算你再怎么想得到玄武门门主的位置，也要等到陆灵灵回来了，你们三兄妹全部都到齐了，才能开始门主之位的归属。这点，不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吗？”

“可笑，我什么时候跟你商量好这些的？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灵灵的搬出来，希望用她来当借口，拖住我。就算我答应了，真要让灵灵来坐玄武门门主的位置，你问问在场的各位，还有玄武门其他的人，到底有谁会答应？都不用超过一半，只要玄武门答应让灵灵继承门主的位置超过三成的人，我一定力推灵灵能坐上这个位置！”

很是挑衅的看着周围那几个长老，陆金隅道：“几位长老，你们同意让灵灵当下一任的门主吗？只要你们现在点头，就算彻底的得罪了大哥，我也一定会让灵灵来当玄武门的门主的！”

“这……”

几位长老都被陆金隅的话半惊吓住了，谁都知道，陆灵灵当门主的这个提议，只是这对兄弟用来拉扯谈判的筹码，谁都不可能真的让陆灵灵坐上门主的位置上。最后真要是弄出这种可怕的乌龙，不用说外面的敌人，玄武门本身的弟子都会因为失去信心而灰溜溜的四散而去了。

被陆金隅用这么肯定的话质问着，几名长老就算偏向陆天奇，也不敢随便的乱说话了。

“二少你这么急着得到门主的位置，一定很希望陆三小姐尽快回来，这样你就能的……”

“大哥，二哥，玄武门，这是怎么了？”一个清脆熟悉的女声出现在了所有的耳中。

众人惊讶的回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许久未见的陆灵灵。

“为什么这里会有灵堂，里面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陆灵灵刚走到了中门，就看到大殿里面一片片的惨白色。她顾不得跟两个哥哥打招呼，急急忙忙的冲到陆门主的灵堂中去。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的？”很快，陆灵灵悲痛的哭声就从灵堂里面传了出来。

陆灵灵的出现，不止是陆金隅和陆天奇，连陆天宇都很惊讶。趁着别人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的陆天宇对章岩用力的皱眉，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我也离开池天当很长的时间了，我只能保证我离开之前，阿玉在她面前演戏演的还能混过去。在我离开之后，她们那又发生了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章岩连比划带着挤眉弄眼的表情，把他也不知道情况很无辜的解释告诉了陆天宇。

算了，已经离开池天当那么长时间了，很多事情章岩的确也没办法能够隔空控制的了。陆天宇重新定了定神，利用陆灵灵的突然出现，再次在陆天奇跟陆金隅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二少，你刚才是不是说，很担心陆三小姐不肯出现？现在她人也回来了。等这阵丧父之痛过去了之后，你们兄妹三个，想怎么争夺这个门主的位置，就可以怎么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