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很危险,你看我不是把一切都还算控制的很好,祠堂只有外面被烧掉了一层,在里面真正重要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看着没有什么问题,都是你运气好罢了。”知道的越多越详细,章岩的心情就越是紧张了起来,他不断的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过去,观察着外面陆天奇和陆金隅等人的态度和模样,“看来我们暂时是不能随便出去了,这要是被对面的人给抓到了。人家两兄弟同仇敌忾,其利断金,我们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哈,再看看吧。”陆天宇轻轻的哼笑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跟着章岩一起看着外面的样子。
一般的火焰,也就能伤到一点祠堂周边的花花草草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对祠堂本身,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的。
那个保护的阵法不是陆天奇和陆金隅这两个年轻人能做的出来的,但是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个阵法加成的力量。这么多年来,玄武门遇到的危险不计其数,但是祠堂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正因为这样,祠堂才在玄武门众多弟子的心中,隐隐的成为了一个什么特殊的标记和存在。
可是这次,情况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祠堂的主屋都被波及的烧着了,几根最外面的柱子,大半也都成了漆黑的焦炭。虽然里面真正放置着灵位的地方都还好,只是被浓烟熏了一阵,没有被火势给波及到。但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祠堂,突然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气愤至极,叫嚷的要把引燃了祠堂的犯人给抓出来。
表情严肃至极的站在祠堂门口,陆天奇和陆金隅虽然脸上的神情天盖度有些不一样,但他们现在的心情却是如出一辙的相同。
不管怎么样,跟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他们两个都还活着,就一定要把这个事情给搞清楚,弄明白!并且把害的祠堂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的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忽然,章岩身上无缘无故的打了个激灵,他摸着突突跳动的胸口,对陆天宇紧张道:“兄弟,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气势?虽然没造成什么后果,但是,有点吓人啊!”
“你也感觉到了?”过了一会儿,陆天宇轻轻的应了章岩一声。
“这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章岩蜷缩着身体,无意识的把肩膀又抱紧了一些,“要是连这种危险和杀气都没有一丁点感觉的话,那我的尸体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臭水沟里面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章岩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些看不见的变化,他能清楚的感知道,前面不远的陆天奇和陆金隅这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动了杀气。
经常潜伏埋伏别人的人,对直觉气息来分析判断危险的人来说,杀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并不虚无,而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感觉到前面的两个人有些不太正常之后,章岩多少有点打了退堂鼓,跟陆天宇建议道:“我总觉得,那两个人的表情和气场都有点问题,今天似乎也不是个黄道吉日。要不我们暂时就算了。等他们走了,我们也跟着一起离开,就先不要做预定好的计划了,怎么样?”
“你是要打退堂鼓了吗?”陆天宇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变化的说,“我不是早早的就跟你说好了,我们这趟的计划,可能会漫长又危险。尤其是对你这种性子的人来说,更是不行了。”
“我这怎么就叫打退堂鼓了呢?”章岩赶紧把话又圆了回来,“我这不也看到他们的情况这么多,对这个祠堂还很真爱的样子,这才多给了一点选择的机会。我们也不是就真的没有时间了,没必要一定在这个关卡上,迎难而上,是不是?”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陆天宇反问道。
“那是当然了,不然我还能怎么想?火都帮你给放了,这要是被玄武门的人给知道了,估计都会把我给挫骨扬灰了呢!”
“以我对这些弟子们的了解,他们并不会出于报复把琐碎了喂狗,而是追杀到你的住处去,看到你哪里有没有什么关心重要的人。把人抓了之后,还让他的给你对话威胁。
等把你的精神折磨的差不多之后,再把你们都给一网打尽,来以儆效尤。这么多年了,玄武门在祠堂上的重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从周围的笔画上了解到,不是只有他一个被这些不相干的东西给折磨对方着。直到对面的人完全崩溃,他们就能在楼顶,在湖边这些地方,等着看一场羞愧自尽的好戏了。
“不是吧?玄武门多少也还是算在名门之中的,如果来连这这种残忍下作的手段都学会了的话,被人知道了,玄武门还怎么在修真界立足呢?”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那个不合时宜的人死了,那就不一样了。知道一切的人被灭口了,也就不用害怕被人知道做过的事情了。”陆天宇忽然转头在黑暗中对着章岩笑了一下,“这些,难道不是池天当的拿手好戏吗?这才多长的时间没有使用,你就忘记了吗?”
“……这,说玄武门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转到我身上来了。”章岩很费劲的往边上挪动了一下,作势要离开的陆天宇远一点,“现在关键的地方在外面那两个人的身上。被他们发现了我们是罪魁祸首的纵火犯,我们还会有好下场吗?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两个家伙全都动了杀心啊。其中一个还没有摆弄明白呢,现在又要面对两个。你肯定也舍不得把他们当成敌人来痛下杀手,我们两个光人头被一个门派追的团团转,难道你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啰嗦了一阵,章岩也很爽快的承认了,“是啊,我就是害怕,外面的人跟我们动真格的,把我们抓起来全都杀了。所以我觉得,现在不是你想继续下去的好时机。再等等不行吗?”
昏暗中,陆天宇很坚定的摇摇头,“再等等看。”
“好吧。”见陆天宇的态度这么坚决,章岩也只能陪着他一起躲在这里,等着看外面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祠堂被人给防火烧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们都有责任,谁也没有立场去责怪另一个人。”陆金隅先是自罚三杯,随后对陆天奇疑惑道,“你就不觉得奇怪,的有结界阵法特别保护起来的祠堂,为什么会被烧了?而且还是最普通的火焰,这么多年了,你跟我都很清楚。就算哪天我们两个突然一个暴病死了,玄武门的祠堂,都还是安全的。可是现在,它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在何处吗?”
“原因?这还不简单,有外人进来,或者是跟内部的人勾结了在了一起。他们铁了心要让玄武门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要先把代表着玄武门历史的祠堂给毁掉。玄武门如今这个样子,要是连祠堂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应该等着彻底的结束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因为害很需要玄武门的势力,陆金隅不想在力量没到手之前,玄武门就被人破坏的不堪一击,到时候就剩下一个毫无用处的空壳子玄武门,他得到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我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针对着玄武门,又对我们如此的了解,一击即中,找到我们的要害呢?”
“我不知道。”陆天奇也是无可奈何,“如果这些我都清清楚楚的,还会让现在的事情,发生吗?”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玄武门的其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陆金隅难免有点丧气,但这点丧气,是怎么都不能在陆天奇的面前展现出来的。
他们之间连短暂的合作都称不上,依旧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不过在让对方死之前,他们更要先保护住玄武门维持住现状,不能让重要的祠堂,就这么被毁掉了。
因为不可能合作,所谓的兄弟两人虚情假意的沟通了一番之后,吩咐各自与的手下留着几个人在这里看守着,绝对不允许祠堂再遇上这等危险,陆金隅和陆天奇这才算是散开了。
“终于,该走的人都走了!”
两人这一等,几乎就等到了半夜,还是趁着对面换班守卫的时候,才找到了个空隙钻出来,快速的躲到了祠堂的里面。
玄武门的祠堂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来的地方,现在这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放了一把火烧的够受了,大部分都担心里面会不会因为火势有什么损失,要是被发现了却算在自己的身上,这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谁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就白白的背上了这些罪名,反正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祠堂的身上,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大胆,在这个时候还要进入到祠堂里去找乱子。所以只要把祠堂的外面守住了,里面就不用特意的进去看管了。
陆天宇和章岩就是利用了玄武门中人的这个漏洞,等到这个最合适的时间,更换了地方,混到了祠堂里面。
“呼。”刚才在矮树丛里面憋闷的时间长了,现在有机会正常的活动舒展身体了,章岩面对诸多的死人的灵位,也不觉得害怕别扭,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对陆天宇道,“总算不用把身体给团起来了。咱们两个老爷们,这么高大的个子,在那么小的地方缩的跟个球似的,真是太累了,太累了啊。”
抱怨了一会儿之后,章岩放缓了活动身体的动作,对着的前面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牌位看了起来,“虽然上次我也跟着你们混进来了,不过这里的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怎么了解。居然放了这么多的灵位,要是换成我是玄武门的弟子,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我是没办法把这些人全都区分开谁是说。如果能正常的见到本人的话,人身上的特点各有不同,我还能多记住一点不寻常的特征。如果只是一个牌位的话,那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里,没那么容易分辨清楚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玄武门也跟我们池天当一样,创派以来,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吧?”章岩又绕到了一个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的房屋的柱子边上,继续他无聊的点评,“这木料是真的不错,我们池天当能接触到的宝贝无数啊,都很少会有这么好这么多的木料用在房间之上。这里的牌位少数也有个的一百来人的,都是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门派,我们供奉起来的灵位数量就很少了,别说是一百来个,到我出门之前,十个的数字都凑不上。你们这到是很好,都一百多个人了。”
也说不上章岩这话是嘲讽还是有点小酸,就算真得是嘲讽,陆天宇也不会把这点事情给放在心上的。
“这不奇怪,毕竟玄武门和池天当生存发展的侧重点不一样。从一开始,闫文的那个性格,就算给他时间和机会,他也不会把他的那个精致小巧的得利客栈给变成一个的从形式上面来说完全普通的一个地界。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小而精致的东西,不会过分的被人注意到,又能保持住他最喜欢的精致。池天当对闫文来说,真是是最合适不过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师祖在想些什么啊?”听陆天宇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章岩陆天宇说的话弄的越来越晕头转向了,“你这个年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认识我们师祖的样子。可是听你说话,对师祖却是信心足,很了解他的样子。陆天宇编话也要有点编话的限度,说的太假了,连我都信不了,又怎么能欺骗别人呢?”
真是太难了,关于过去的事情,陆天宇难得的说了几句真话又被章岩质疑他从一开始就说谎话。
最终,陆天宇只能无奈的摇头,找了个空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先推到彭芜的身上再说,“这些,都是彭掌柜当初告诉我的。也不算是池天当的大秘密,所以我就随便跟你说说看,不用特别当真的。”
“就知道你不可能连着我们师祖的脑袋,他都死了一百多年了,除了在池天当里面留下了一点他的信息,可能到了我们的这一代,早就把闫文师祖给忘记了,就单单的记得,在我们睁开眼睛之后,看到了新的掌柜对我们的辅导和教育,完全忘记了当初师祖留下来的功劳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忘本。
这句话章岩时不时的就会在口中唠叨两句,他也是真的很信奉这句话,其他的池天当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时至今日,就算彭芜不是池天当里面武力最高的那个人,也还是最有权威权重,受到池天当所有人的爱戴和敬仰。
“闫文,真的是收了一群好弟子啊。”看着章岩对师祖的感情,龙潭公园不得不再次的感叹了一阵。虽然闫文死的也是很早,后面的事情,他一个死鬼在九泉之下也什么都做不了的。
再跟自己的徒弟后人们对比起来,如此明显的差异,让陆天宇不得不羡慕嫉妒,凭什么闫文就能拥有这么好的后人和徒弟,而自己就只有两个为了权力正的你死我活的人,还有一个是被保护过度,做不了太多判断的大小姐。
再次如此直观的跟闫文调教出来的后人比上一比,陆天宇更觉得他被闫文给比的跟渣子一样,一点优点都没有。
“闫文啊闫文,没想到我们都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有办法让重新得到生命的我不好受!”陆天宇笑着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也不再跟章岩纠结这点小事。
他只借着外面的一点光,摸着黑的在祠堂里面走了几步。没走多远,陆天宇就撞在了最前面的一处灵位上面。
“嘘,小心,小心啊!”听到木牌倒落的声音,章岩被吓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就要摔在地上的牌位给稳稳的抱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躁了,这么愚蠢的错误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吗?真是不可思议。你早先要是也这个毛手毛脚的样子,说不定我们在丹书城的时候,就死的连渣滓都不剩下什么了。”
小心翼翼的把牌位抱在了怀中,章岩慢慢的把牌位给放回到了桌子上面,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眼,眼睛登时瞪的溜圆,“这,不会吧,这牌位上面的字是?!”
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章岩揉揉脸,又把牌位给抱到了窗口附近,利用外面的光线,再次把上面的字眼给看清楚一点。
这次是真的不会有错了,章岩一会儿看看前面的陆天宇,一会儿又看看手上牌位上的字,他迟疑了许久,终于问道:“你,知道你刚才撞上的这个牌位,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看你这个被惊吓的都要逃出去的样子,牌位上面,写的应该是陆天宇,我的名字吧?”陆天宇很是镇定的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平稳的好像陆天宇不是他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