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闻风丧胆

“哈哈！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闫文在你们的心里不仅仅是先祖，早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了，对不对！哈哈哈，看来我刚才就多余问这些。”

“你说你这人，是你一定要问我有关先祖的事情！按照你的要求，我什么都说了，你又回头说多余不多余的！切，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兴冲冲的把闫文的种种光辉计划说了一遍，没从陆天宇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夸张的回应，章岩撇撇嘴，把头转到一边，明显是不满意了。

“哟，就因为我没有跟你一起膜拜闫文这个神，你就不高兴了？”听到了许多老友的事情，陆天宇的心情也是很好，故意继续逗章岩。

“当然不高兴了！我帮你们玄武门的那个圣尊说了多少好话，好保护他的尸身不会受到损害。但你呢，对我们先祖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他还专门托梦让我一定要听你的照顾好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章岩的语气愤愤不平的，为陆天宇没有跟他一样夸奖闫文而不高兴了起来。

“怎么越说你越像个小孩子了！”陆天宇摆出长辈的样子像哄小孩似的在章岩的头顶摸了一下，“我算是真的看出来闫文对你们的重要性了，少说他两句好听的，你们都会不高兴。要是等会我再说点不好听的，你是不是就更受不了，直接跟我翻脸了。”

听到陆天宇说出这种话，章岩马上就停下了脚步，脸色凝重的问道:“陆天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先祖对你这么好，他哪里得罪了你，你对他的评价这么低？”

随着章岩的行动一起停了下来，陆天宇静静的看着他，表情跟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我没有对他评价不好的意思，而是在说实话而已。”

“什么实话不实话的！只要你说我们先祖不好，就不对！！”

“哪怕他的计划和行为，实际上的对池天当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这你也说是对的吗？”

“对！就是对的！”章岩仰着头把对闫文的支持贯彻到底，“先祖说的做的全都是对的！不可能会错！”

看到章岩这么迷信闫文的样子，陆天宇羡慕的都有点嫉妒了。都是一门之主，一家之长，闫文养出来的后人徒弟们，就把他当成天神一样的信任和尊敬。而他呢，空有一个被人吹捧的圣尊的名号，实际上后人们对他根本就不当成一回事，甚至连他的尸身和棺木都能随便的挖出来利用。

虽然陆天宇并不在意自己死后的尸身怎么样了，但在有闫文这种强烈的对比下，他还是小小的有些嫉妒。

“章岩，你理智一点。我没有要批评闫文先祖的意思，他帮你们制定的那些计划和想法，大体的思路上也都是很准确没有问题的。只是在一些小方向的细节问题上，他计划的遗失和你们执行起来的偏差，慢慢的累积下来，造成了一些问题”

心里知道陆天宇是在跟他好好的解释情况，但因为对闫文的无限的迷信，让章岩还是不能平心静气的接受闫文有可能失误的地方，“就真的有问题，也是我们后面执行才出现的问题，这些跟先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好！就是你说的这样，跟闫文没关系。”轻轻的应和了章岩一句，把他的情绪给稳了稳之后，陆天宇才迂回的说起了他想说的正题，“你应该也清楚，从得利客栈到现在的池天当，你们小心翼翼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能够将得利客栈的事情全部都洗干净，让那段发生过的历史彻底的消失，让世人只知道现在只有一个规矩的池天当存在于世。但是这‘清洗’的过程再隐秘再小心，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不然也不会被一个普通的奸商找过来，把那块麻烦的牌子给扔到这里吧？”

章岩还是很嘴硬，“这就是一个巧合，巧合而已。”

“真的是巧合吗”陆天宇轻问了一句，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应答一样，“我并不这么看。最早闫文还活着的时候，得利客栈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真的知道吗？”

“……”章岩沉默了半晌，最后一偏头，什么都不承认，“我爷爷那时候都未必出生了呢，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的。”陆天宇很平淡的把当初跟闫文联手谋害他人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最早的得利客栈，在世人中最出名的标签，可是心黑手狠，吃了黑道吃白道。一旦跟得利客栈搭上关系，不管最早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最后都会被得利客栈连皮带骨头的给吞个干净。求得利客栈做事的人和被当成得利客栈目标的人最后全都被得利客栈给干掉了，这才让得利客栈这种恐怖的名声没有在世人面前大面积的扩散开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那个时候，你不也照样没有出生吗？你也不是我们池天当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清楚！”自家的黑历史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模模糊糊的，章岩也是了解一些的。今天被陆天宇明明白白的给点出来了，虽然那些事情不是章岩做的，他还是有点心虚脸红。

因为那时候的得利客栈，真的是如杀人魔窟一般的存在，做的坏事随便的甩出来几样都能让人闻风丧胆，连靠近的胆量都没有。

但这些事情，让章岩主动承认，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可能！

“就算你不承认，曾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的。”像是能看到章岩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样，陆天宇继续道，“就好比在池天当后院百余尺左右地下埋着不下几百具人的尸骨一样，那些枯骨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天日了但它们就是会存在在那里，不会改变的。”

“你怎么，连这些都会知道！！”章岩的脸色变的更厉害了，这可是池天当最大的秘密了，怎么陆天宇会知道的呢？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心里真的慌张了，章岩不断的对陆天宇追问着，想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一切。

“哈，这点小事，重要吗？反正我也不会把这些告诉给不该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为什么会知道在池天当的附近埋藏着那么多的人的尸骨？那是因为当初得利客栈杀人越货处理尸体，很多的时候，陆天宇也在，他也亲自就在现场站着，还亲手帮了不少忙，去埋藏尸体。

毕竟这些里面的很多人，也是他做主使，跟得利客栈的人合作去除掉的。得利客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更加要面子和名声的陆天宇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事情跟他有关系。所以一切，都要做的十分小心，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当初他们一起合作的那些事情，闫文没有瞒着他的徒弟们，全都正常的告诉了他们，能做出这种选择，闫文也真的是个大心脏了。

再想想自己，陆天宇在外面鬼鬼祟祟的闫文联合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可是一点都没有让他的玄武门的人知道。那个时候，陆天宇已经想着怎么让玄武门彻底的走向一条光明康庄的大路。如果这些阴沟里的事情全都曝光了出来，那玄武门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所以很多事情当时陆天宇只能去外面找闫文来合作，等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后，又开始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劝说闫文也放弃这些黑暗中的生意。

结果陆天宇自己居然都没能撑到看到最终结果的时候就被人给杀死了，倒是他当时随便提上了一嘴的话，他自己都没怎么仔细去想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去做，闫文没多说什么，把陆天宇说的那些话全都放在了心上，然后用他的方法一点点的全都实现了。

再次想起当初的那些事情，陆天宇就摇摇头，这大概就是他跟闫文之间的差距吧。闫文敢清楚明白的把他做过的恶事全都告诉给后人们，陆天宇却都不敢让玄武门的那几个朋友知道这些事情。

这么多年了，按照闫文对局势的安排他完全有时间有机会让后人们把埋藏在池天当附近的那些罪证尸骨全都干干净净的清除掉。只要这些铁证没有了，池天当距离闫文想要的洗白就更近一步了。

但闫文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他把那些残骸留在了池天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也是想让他曾经做过的错事，来警醒他的后人们吧。

“闫文把那么多可以让好不容易走到白道上的池天当立刻再次身败名裂的东西给留下来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是想用这些人的尸体和怨灵做阵法术法使用。他还把他当初做过的错事全都留下来让你们知道了，是为不想你们再次走回了得利客栈的老路，为达目的，做出不择手段的偏激的事情吧？”

“……你，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再次被陆天宇的话惊讶到了，“陆天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们先祖让我们一定要你帮助你为优先，你还知道我们……我们这么多的秘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池天当，永远都不会是敌人。”

“哼，如果你真要是敌人的话，我就应该趁着现在，找机会把你给弄死抛尸荒野，这就完全不用担心你会把池天当的那些秘密全都给说出去了！”

“说的你好像很有信心能够一个人就把我给杀掉，自己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似的。”陆天宇打住了这个玩笑，继续迈开了脚步，步伐很慢很慢的往前走着。

章岩一直都跟着陆天宇，他的注意力大部分也还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他还在因为不清楚衡阳秦氏到底发生什么具体的事情，才弄成如今这种荒凉的模样。

“刚才的话题都被你给带的偏了！”章岩道，“别说我们池天当了，还是把话转回到衡阳秦氏的上面，的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说衡阳秦氏因为高层的几个人的狠毒操作，害了一些不知情的弟子们。但那些弟子应该也不全都是傻子吧？前面几次他们弄不清楚状况很正常，这到了后面，看到周围的人不对劲，

自己的身体情绪的变化也该有感觉到。难道没有一个机灵点的人，发现这些问题，然后带着几个关系好的人一起逃走吗？总不能衡阳秦氏的人，真的全都是傻子吧？”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但如果那些高层的人，一出手，就是要命的狠绝的手段，断送了所有人的性命再聪明机灵的人，也不会立刻就能反应过来吧？”

“一出手，就一步到位，都不打算走借运的流程，而是直接杀人献祭？”章岩眼神怪怪的看向了陆天宇，“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这么说吧？”

“杀人献祭，对！我刚才就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了，都没想到一个很合适的话来形容！你这么一说，完全就是我要表示的意思！”陆天宇很高兴的在章岩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些人嫌弃风水转运来的太慢太慢，干脆就直接把那些能够控制的弟子的生命给献祭掉，从而帮这些人挡灾，让他们能够及时的脱身离开。”

“真是够狠的啊！！”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在章岩的身上，他也没亲眼见到过，但光听着陆天宇这淡淡的叙事形容，他也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池天当虽然多年来一直还在暗地里做些阴狠的事情，但对池天当自己的人，他们可都是真的当成亲兄弟一样的看待。从章岩留在池天当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也没见到没听说过在池天当有任何一个人是为了一己私利而背叛了池天当的。所以突然听到了衡阳秦氏这些专门害自己人的狠毒的操作，章岩是真的不能理解。

“不知道是多大的麻烦灾难，会让他们集合所有门人的力量都不能阻挡，必须要害死自家的门人才可以。他们这么做，就算是成功的活了下来，难道以后额余生，不会因为他们做的这些事情而不能安稳度日吗？”

“如果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的想法，那世间还需要有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吗？不是每个门派都跟你们池天当一样，也不是每个首领，都跟你的先祖，闫文一样的。”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章岩呼气道:“说的也对，我们先祖那是什么人？真要随便来个人都能跟他相提并论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找准时机再次夸赞了一下闫文，章岩又道:“不过当初衡阳秦氏害了那么多的自己人，那么多的人啊，如果都献祭掉了，他们的尸体呢？都被放到哪里了？”

走了一小圈，章岩只看到周围的房子是多年没人住的荒凉样子，毁尸灭迹的最好手段就是溶尸和火烧。那么多的人，溶化尸体的药剂也不会是一个很小的剂量，很难在短时间内到手的。用火烧的办法来处理大量的尸体，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看周围这状况，完全没有任何的地方显示出这里曾经被放过大火的样子。左右看看怎么都找不到这里处理尸体的痕迹，章岩很好奇，不断的对陆天宇追问了起来。

“你对衡阳秦氏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一定知道哪些被献祭的人的尸身都被弄到哪里去了，快点告诉我啊！”虽然陆天宇没有明说，但话讲到了这个份上，章岩也都猜测的差不多了。

之前陆天宇说想要让晦气牌子主动离开池天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比池天当煞气更重的地方来让牌子“满意”。找到一个更黑暗阴森的地方，牌子就不会惦记着地下有怨灵的池天当了。从而让章岩摆脱掉这个麻烦。

现在陆天宇说了这么多，就是在一点点告诉章岩，这个曾经是衡阳秦氏的底盘，是个比池天当还要恐怖阴森的地方。把牌子弄到这里来，一定能够吸引到牌子，让它“满意”的。

了解了陆天宇的想法之后，章岩很急切的问:“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我们现在找到了那些处理大量的尸体的地方，一定就能够让牌子‘喜欢’上那里，它也就不会再跟着池天当了！”

“你说的差不多，我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想要马上就要摆脱掉这件麻烦的东西了，章岩有点小兴奋，“快点带我过去啊，我们速战速决，一切都处理好了，尽量在天黑之前回去！”

“如果你只是想要知道当初那些消失的尸体在什么地方的话，那你已经看到了。”跟章岩的急促比起来，陆天宇的回答不急不忙的，很有他自己的节奏。

“啊？我已经看到了？”章岩站在原地，把身体转了三四圈，周围除了一些破败的房子和枯木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我除了看到这些破烂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兄弟啊，你就不要再跟我这里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好不好？”

陆天宇笑了起来，“我刚才还觉的你很聪明，为什么才一瞬间，你就又笨了起来？如何处理大量尸体的手段，你肯定比我了解的太多太多了，答案就在你的心里了，为什么还要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来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