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港岛帮派严峻的就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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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次回港岛做什么，工作之余的休息吗？”“休息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替干爹过生日。再过些日子，就是他的50岁生日了，所以我们才从欧洲赶回来。”“哦，那我到时候一定要送朱警官一份礼物。”“千万不要，”想到干爹对陈永仁的佩服以及劝自己疏远陈永仁的双重想法，红豆连连摇头：“虽然我干爹很佩服你，但是，他可不希望我和你这个在港岛出了名的超级小白脸有太多来往。”说到这里，红豆戏谑的盯着陈永仁：“我还真没有想到，堂堂的高级警司陈永仁先生，竟然还是一个被很多女人包养的小白脸。”“没办法，我就喜欢吃又香又软的米饭，吃起来舒服。当然了，软中再带着些劲道，那就最好不过了。”一边说着，已经彻底远离身后众人的陈永仁把红豆用力的搂进了怀里。“亲爱的，我现在就想吃软饭。”“呸，你这个流氓。”“不，请叫我禽兽。接下来，我将让你知道禽兽是如何猎取被他们盯上的猎物的。”......就在陈永仁和红豆享受着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时，正有三个最近一年在港岛江湖上名声鹊起的小头目与自己的手下谈论着关于陈永仁的事情。北角英皇道146号，一栋二层小平楼的天台上，四个赤着上身穿着平角裤的男人一边晒着头顶上的太阳吃着火锅，一边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人生在世，钱是赚不完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命。有了命，我们就有了无数可以赚钱的机会。命没了，那说什么都是白搭。”气质阴沉的季正雄喝了一口微热的啤酒，从街道上的人群车辆以及街道两边各个店铺上收回目光，看向桌边的三名手下：“现在港岛的就业环境有多恶劣，相信你们自己也很清楚。自从那位陈sir回港后，整个港岛的差佬都跟疯子一样，拼命找我们这样江湖中人的麻烦。所以，我们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赚钱，而是低调求生存。只要能活下去，我们就一定会能等到美好的明天。”就和阴沉的气质一样，季正雄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分外的低哑。不认识季正雄的人初次见到他，一定无法把他和擅长抢劫金行的人联系起来。“嗯，没错，老大说的对，”坐在季正雄对面，长相有些憨直的大辉把口中鸡肉吞进肚子里，连连点头表示：“因为那个该死的杀神，现在整个港岛江湖像我们这样的人的就业前景都很糟糕。不过，就像老大说的那样，这种状况是不可能长久下去的。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们的就业形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差了。到时候，我们肯定能和以前一样，继续发大财，睡漂亮的姑娘。”说到这里，大辉分别看了看左手边拿着一个大鸡腿的大块头，以及右手边吃着鱼丸的寸头男人：“阿连，阿细，你们说我讲得对不对？”本来还神色阴沉的季正雄听了大辉这话，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教训这个抢了自己‘版权’的手下。“呸，”大块头阿连喝了一口被太阳晒热的啤酒，酒精带着鸡肉吞进了肚子里：“什么叫你讲得对不对，这分明就是老大讲的话好不好？”“没错，”咀嚼完鱼丸的阿细不屑的瞥了大辉一眼：“你这家伙，就少在这里装蒜了。”对于两人的嘲讽，大辉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俩智商太低，无法理解老大的话，才解释得这么详细吗？”“滚！”一时之间，天台上充斥着几个男人的欢声笑语，气氛非常的融合。季正雄一边和三名手下说笑着，一边想着港岛接下来的局势。季正雄并没有忽悠他的三位手下，他是真心认为港岛警队不可能一直采取这样的高压姿态。毕竟港岛正正经经的就业岗位就那么多，很多找不到工作的人不去江湖上找事情做，他们又能做什么？为了保证港岛大部分人的就业率，这种情况不可能长久。所以在季正雄看来，时间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帮手。只要他们能忍受住接下来的艰苦生活，等熬过了这阵风头，他们的未来就一定是光明的。虽然可能不如陈永仁不在港岛时那么风光，但也不愁吃喝。对于四人来说，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想到这里，季正雄笑着端起了酒杯：“优势在我，我实在想不出会输的理由。来，为我们美好的前程，干杯。”“干杯！”“叮！”不得不说，季正雄能如此成功说动他的三名手下，也与他平时的做事风格有关。虽然季正雄是一名多次打劫金行的资深劫匪，但是他做事向来低调谨慎。每次行动前，季正雄和他的手下都会认认真真的踩点，了解清楚周围的地形以及交通状况。然后，季正雄会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制定好详细的计划。这些计划包括进入金行的时间，抢劫财货的时间，以及警察赶到的时间和他们撤退的时间。通过对时间的精准把控，再加上撤退线路的安排，季正雄他们才在江湖上闯出不小名声的同时，还活得好好的。季正雄的这三个手下也深受老大的影响，平时行事也很小心，从上到下都颇为认同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季正雄的思想工作做得很轻松。相比起季正雄这边轻松的思想教育，另外一位同样在打劫金行一道很有经验的资深专家，就没那么容易做通他手下人的思想工作了。爱秩序湾太康街38号，嘉湾大酒店套房中。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五名手下，脸上向来都挂着傲气的叶国欢少有的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伙计们，我知道你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叶国欢抬起手指，从左到右一一划过沙发上体型各异的五个家伙。“你，老方，”指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叶国欢的手指上下点了点：“我们抢来的货都是交给你来销账，在这方面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的。而你，”叶国欢的手指落在了老方身边的眼镜男人身上：“阿金你很擅长与人沟通，所以我们的很多消息都是你打探来的。在这方面，就算是我也不如你。至于你们两个，”看着两个长相凶恶，气质彪悍的男人，叶国欢耸了耸肩：“阿忠你和阿凯是我们五人中最能打的，也多亏了你们，我们才可以在每次打劫金行的时候，顺利控制住场面。”最后，叶国欢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玩着手中汽车模型的男人：“至于船家，如果没有你那么好的开车技术，我们也不会每次都那么顺利的离开。”说完了五个人的特长，看着五人抬起下巴的傲娇嘴脸，叶国欢脸上表情的无奈更深了几分：“我说，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夸你们吧？”如果不是这五个人的确很有能力，而且跟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叶国欢真想现在就一枪崩了这五个家伙。“是，你们每个人的确都很厉害。但是，你们该不会觉得港岛就你们最厉害吧。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又何必带你们做抢劫金行这个勾当。比这个更加赚钱的无本买卖，港岛又不是没有。只不过，我们没那个能力，赚不了那样的钱。所以，我们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身体赚一点辛苦钱而已。”说到辛苦钱三个字的时候，看着五人不以为然的表情，叶国欢拉过一张沙发在对面坐下：“或许你们觉得我们已经赚了很多，但是你们想一想，我们赚这些钱都是拿命去赚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命给填进去了。但是那些真正的上等人呢，他们不但可以轻松赚到我们辛苦‘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还不需要像我们这样冒着生命的危险。所以我不明白，你们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们骄傲了吗？】五人对视一眼，继续抬着下巴。看着五个手下的这个动作，叶国欢也没生气，只是打开电视，然后调到新闻频道。“……昨天深夜，在港岛江湖上名气颇大的佳和帮出人意料的爆发了内斗……先是土瓜湾的福源餐厅地下停车场发生战斗，导致棺材的势力以及他的家人死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在恒安街的天芬兰浴，炸弹与他的那群手下惨死在洗浴中心。同一时间，凌进与他的手下们，也在广华街的大排档被曾经的帮中弟兄砍死……最后，在龙四位于太子道西的别墅庄园中，龙四以及他的心腹手下，和彼得等人在战斗中同归于尽。唉，不得不说，江湖厮杀真的是太过凶险了。所以，择业要耐心，入行需谨慎。”看着电视新闻中即使是大量的马赛克都无法彻底掩盖的鲜血和尸体，老方、阿金、阿忠、船家、阿凯无人原本微微抬起的下巴，都慢慢放了下来。看着五名手下的这个动作，叶国欢没有停顿，又切换到录像频道，然后播放他事先准备好的新闻视频。“……昨天晚上，恒字头与新记这两家帮派在连翔道和界限界分别爆发了激烈无比的战斗。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伤亡如何，但是数量据说是相当的多。有人甚至告诉我们，说两个帮派的人基本上死光了……”和刚才的新闻报道一样，这个视频中也出现了大量马赛克都无法遮掩的鲜血和尸体。尽管是隔着电视机屏幕，但是五人都仿佛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尸臭味。不仅是他们，即使是亲手准备这些材料的叶国欢，也是不禁摇头。“虽然我不喜欢那个脑袋硕大、脖子细长的女主持人，但是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江湖厮杀真的是太过凶险了。所以，择业要耐心，入行需谨慎’。”迎着几人看过来的目光，叶国欢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我们不应该做这行。事实上，除了这一行，我们也干不了别的。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打劫金行是我们唯一的发家路子。只不过，”说到这里，叶国欢顿了顿，然后再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明白，做事情要有耐心，要学会谨慎。虽然我们以前做事的时候很是嚣张，但那是因为当时的那些差佬没兴趣搭理我们，所以我们自然可以这么做。但是现在却不行了，兄弟们，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等五人说话，叶国欢再次切换了新闻视频。电视机中，出现了一个长相帅气的英俊男人：“港岛现在混乱的局势证明了一点，我以及和我一样的警务人员的做法才是对的。和平，从来就不是靠妥协与抚慰能得到来的。和平，是要我们这些警务人员用拳头、用子弹、用那些该死的罪犯的鲜血和尸体，以及，用我们自己人的性命去换来的。”看着电视机中那个男人慷慨激昂的表演，叶国欢再次切换了视频，然后是那个男人充满悲伤与坚定的声音：“港岛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我们的身后是无数个需要我们保护的港岛市民。”下一刻，叶国欢按下了暂停。指着电视机中深情表演的男人，叶国欢沉声说道“这个人，相信你们都不陌生，对不对？陈永仁，cib高级警司，卧底出身。一路走来，死在他手里的帮派成员和犯罪分子根本就数不清楚。自从前些天他回港后，那些差佬的做事风格就完全变了。开枪击毙、开枪击毙，还是他妈的开枪击毙。”说到这里，叶国欢颇为头痛的揉着脑袋：“但凡这些差佬发现了犯罪分子正在犯罪，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开枪击毙，而不是抓捕。光这些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仅如此，你们也看到了。新记、恒字头、洪泰帮，还有昨天晚上的佳和帮，他们哪一个不比我们强大，不比我们厉害？”